田中美子坐了下来,姑娘们把她围在了中间,大家七嘴八舌的说道,“教官,你能不能讲讲你的过去?你是怎么来到我们大鹅镇的?”
“对呀对呀……你不是日本人么?日本人不是都是坏人么?为什么现在能和豹大侠一起来打日本人?”
田中美子笑了笑,“那好吧,我就给你们讲讲我的故事,大家都知道我叫田中美子,是个日本人,其实不然,我真正的祖籍是韩国,韩国到底在哪我也不知道,我的家乡是什么样子我更不知道,那边的父母是谁,他们长得什么样子我还是不知道,如今他们是否活着我永远永远也都不知道。
我只记得我的养父从孤儿院把我带出来的,在众多的孩子当中我也是非常幸运的一个,我被我的父亲收养的那天开始,父亲对我疼爱有加,即宠爱我又能包容我。
他把我送到了一家最好的学校去念书,我一点点长大成人了,考上了日本的军官学院,在父亲的眼里我是他的掌上明珠又是他的骄傲,后来我念了大学,成绩非常优异,又把我送到了柏林高级特工培训基地。
我在那里受到了严格的军事训练,同时我也认识了一位年轻英俊的军官,他叫中野秀夫。我们经常在一起玩,有时在还一起谈论国家大事,有一次我们俩去一个岛上玩,去看大自然给我们创造的风景画面,那时我们俩把自己的身份都已经忘了,在那小岛上一坐就是一天。
望着那天空的海鸥喳喳的叫着,我和中野顿时才醒悟过来,我们都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重要的错误,我们只顾着沉醉在无边无际的海浪波涛之中,基地的训练课程我们都忘了。他拉起了我的手,一口气跑回了训练基地,那时天已经黑了,我们二人都知道这次完了,哪有什么更美好的明天了。
那个训练基地就是无情的铁牢房一样,我们俩也没敢回宿舍休息,就坐那里等着被开除吧。第二天,教官真的把我开除了,又把我遣送回了日本,而中野秀夫被关进了牢房,囚禁在柏林,我一生的最爱从那天开始变成了一堆焦炭,我想他,每天都是以泪洗面,真的不敢回忆过去。
父亲天天的安慰我,开导我,有一天她老人家告诉我,中野秀夫遇难了,他已经离开了人世,当时我都快疯了,顿时觉得天昏地暗,胸口发咸,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当场就昏死过去。
当我醒来的那一刻,我已经睡在了医院的病床上,父亲和姑姑在我的身边守护着我,我一见到这二人,我的情绪更加失控了哇哇的大哭起来,父亲一把搂住了我,关切的对我说,‘女儿啊,你千万可别伤心了,忘掉从前所有的一切吧,这黑暗的人生世界里,哪有你们特工的爱情啊,等你身体恢复之后,父亲把你送到中国去,那里会有你的一片蓝天。’
我在医院住了整整二十一天,父亲把我接回了家,我才见到墙上挂着一张被授予的高级特工授权书,我看着这张授权书之后并没有高兴起来,我心里想的还是中野秀夫,我的地位虽说是提高了,可我的心里总是黑暗的。
我在想,为什么特工不允许有爱情?为什么特工不能谈婚论嫁?难道我们这些特工只是一个战争工具吗?我恨战争,更恨那些侵略者,父亲天天给我洗脑,就这样我才想得开,来到了中国,配合日军驻扎在关东司令部的军营中,随时随地听从他们的调遣。
有一次我偷偷的听到了松本次郎他大发雷霆,我才明白,关东军屡屡失败在一个女山匪手中,这个人就是雌豹,而且又听说此人来无影去无踪,本事罕见,大日本的武士、将官、还有皇军的士兵们只要来到这块土地上,大部分都死在她的手里。
我当时的情绪也非常的激动,心里揣着万把钢刀,非要杀了她不可。我主动向上级请示,申请专属部门,就这样,松本司令批准了我,来到了安东。
我一到这里我才发现,这里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战争,到处都是一片祥和的景象,我秘密的收集着雌豹的详细资料,并且带着士兵换上了便装,到处在挑衅,就想把雌豹引出来,几次的挑衅我都是以失败而告终,这个雌豹要比传说中更难对付,而且她非常的有头脑,根本就不上当。
我又带着手下的人去了慈善寺,没有目标的胡乱抓人,将慈善寺里的法师还有随从人员进行了严刑拷打,没有把雌豹引出来,却撞上了一个年轻的爱国青年,这个人就是清河镇镇长肖金和的儿子,名字叫肖键。他的出现使我眼前一亮,只见这个年轻人气度非凡,当场和我辩论,我也利用他的行为给了他一个面子,他救了慈善寺一行人。
事后我又想方设法的找理由接近他,自以为成功了,反而我却被他所利用。没有多久消息就传出,这个女山匪要和八道岭子的大首领史云飞成亲,在雌豹结婚的那天,我和肖键也上了山。
当时我就在想,趁着他们大婚之日不可能防守的那么严谨,找个机会我就要干掉她,我偷偷的钻进了她的新房,只见她的床--边坐着一位头戴大红色盖头的人。
我想都没想,一刀朝着她的胸口刺去,谁料想到,坐在床--边的这个新娘子竟然是个假的稻草人,真正的新娘早就把我盯上了,直到我动手杀了那个假的稻草人之后,我却被雌豹点了穴道,把我反抓住。
她的手段高明,趁着山上婚宴之际,把我送到了这个红鹰洞,并且把我关在了铁笼子里。我是一个大日本的特工,受到这种的侮辱,我想和她拼命,可我在她的面前真是无能为力,我吵闹不休,可她对我无动于衷,反而对我笑了笑,转身离去,继续回到八道岭做她的新娘子去了。
就在那一刻,我才真正的体会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我田中美子在她的手里被囚禁了几个月,而且她又让李铁匠给我做了一双铁鞋穿,我本根就没有逃脱的机会,情绪经常失控,简直快气疯了,怎样才能逃出她的手心?
那时我恨她,我一生最大的敌人就是雌豹,我没有一天的不骂她,恨不得见到她就杀了她,可是不管我怎么样的吵闹,没有一个人会理我,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的过下去了。
直到有一天,雌豹带着她的手下的人来到了我的面前,她又冲着我笑了笑,告诉李铁匠打开我的铁鞋,并放我走,我终于自由了。
雌豹又派李铁匠父子四人将我送出了山洞,几个月被囚禁山洞里可算走出来了,我感觉到头重脚轻,仿佛自己都不会走路了一般,眼前的大自然风光跟那些花草树木分外的扑鼻透香,蓝天上的太阳照射的我实在的睁不开眼睛,我蹲在了地上。李铁匠父子都在一旁看着我,温和的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我当时的心情真是恨不得把这李铁匠父子打翻在地,用不着他们的惺惺作态,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扬起了头,慢慢的向树林子里走去,可刚走了不远,我就遇到了一只凶猛的大黑熊,只见这个大黑熊向我扑来,当时我就惊叫了起来,李家父子是善良的,看到了危险他们并没有逃开,而是奋不顾身向我的方向跑了过来,这父子四人联手把大黑熊杀了,我才得了救。
李铁匠的三儿子主动要求送我这一路,而且在这一路上精心的呵护的照顾着我,豹大侠又暗中送来了吃的和外用药品,我又一次被雌豹所恩惠。
直到我和我的父亲相见的那一刻,我们父女被日本军阀关押起来,严刑拷问下受尽了生不如死的折磨,说我消失了几个月早已叛变大日本。
可这一次我们父女又被雌豹在日本人的刑具室救出,她才是我们父女俩的救命恩人。之后日本人大张旗鼓的搜索我们父女俩的下落,是豹大侠将我和我的父亲藏在了地窖之中,天天给我们送菜送饭,嘘寒问暖,根本就不计较我曾经是否想杀了她,也不计较我们的身份,我真的是被她所感化了。
我和父亲的伤好了之后,我和雌豹做了好姐妹,再后来,她又在我和李青之间牵线搭桥,经过了之前一路上被李青所照顾,我也觉得他这个人非常的可靠会给人带来温暖,我现在是李青的未婚妻。
姐妹们,我今天给你们讲的这些都是我的真实故事,你们听完了这个故事之后心里装着的是什么?”
大家都低下头来,戴珍和戴娣姐妹俩眼圈发红,戴珍就问,“教官,那个叫中野的男人,你现在真的就能把他忘记了吗?你就没想过回到柏林去找他,看他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吗?”
田中美子掉下了眼泪,“中野确实不在人世间了,我相信在天堂的他会祝福我的,姐妹们,今天我们大家畅所欲言,你们心里都有一本血泪史,大家不妨打开心扉,说出自己憋在心里的痛苦,以后放掉包袱重新做人。”
姐妹们互相看了看,戴珍也看了一眼戴娣,二人是抱头痛哭起来,田中美子一看,这些都有自己的辛酸往事,“你们姐妹俩想说什么就说吧,可别憋在心里。”
这会儿戴珍哭出了声,“美子教官,各位好姐妹们,我自从被卖到了玉红院之后,我也是天天以泪洗面,恨透了这个世道,我们这些女人为什么就必须当男人的消遣品,我们姐妹俩这辈子也没想到能走出玉红院这个鬼地方。”
田中美子同情的问她,“戴珍,你们是被什么人卖到了玉红院?”
话音刚落,场面是实在控制不住了,姐妹们各个都有难言的往事,哭声一片,田中美子也为她们的哭声所难过,心里阵阵发酸,同样身为女人,所受的待遇真的是天壤之别,都在激动之时,戴珍是边哭边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