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宁思索了片刻,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本侯会去调查,不过暂时没有任何证据,所以……”
“侯爷放心,现在只是猜测,老朽自然不会多言。”白首卿立刻开口。
苏北宁点了点头,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说是有人故意动手脚,也的确有些勉强。
不过,若说真的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恐怕也未必。
毕竟,洛亦景一开始便想要从科举之中动手脚,但是却因为手底下的人没能够顺利拿到主考官一职,只能作罢。
但最近洛亦景可是连连损失了好几个助力,再加上因为之前林清甫的提议,这一次的科举,将和刑部礼部的尚书之位息息相关……
若是洛亦景那边真的暗中出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不过,仅仅是一些学子腹泻,而且还并非都是才学出众者,若是洛亦景想要动手,又怎么可能仅仅是如此?
带着疑惑,苏北宁辞别了白首卿,出了房间。
房间门口,苏北宁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看向了守在院子里面的小厮。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小厮叫做侍棋,应该是跟在白首卿身边许多年了。
看到苏北宁从房间之中出来,侍棋立刻开口:“北安侯,奴才送您出贡院?”
“不必了。”苏北宁轻摇了一下头,扫了对方一眼,“本侯自己离开即可。”
侍棋恭敬的低着头,应了一声是。
苏北宁则是离开了贡院,坐马车回了北安侯府。
因为送别皇甫泽时已经是在下午,加上又去了一趟贡院,所以苏北宁回府之后,已经天黑了。
简单的用了些晚膳,苏北宁便沐浴休息。
躺在床上,思索着今日白首卿所说的事情,苏北宁心头莫名觉得有些不安,最后决定,等到明日将这件事情告诉洛慕川,看看他有什么看法。
然而,还没等到第二日,苏北宁便被连易急切的敲门声吵醒了。
而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消息——白首卿死了!
作为被指认是最后一个见到白首卿的人,苏北宁连夜被御林军带到皇宫之中的。
白首卿虽然已经在野多年,可是盛名在外,加上这一次又担任了科举主考官,所以洛帝那边,自然也是十分重视了。
现在白首卿突然死在了贡院之中,这样的消息一传开,只怕不仅仅是南临,就连其他国家都会十分关注。
面对洛帝的质问,苏北宁将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包括白首卿对于有人暗中动手脚的怀疑。
虽然苏北宁一开始想的是,这件事情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宜声张。
可是现在白首卿突然死了,而且嫌疑还落在了自己的头上,恐怕十有八九和白首卿发现的事情脱不了关系。而在科举期间,既然白首卿能够将她请去贡院之中,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所以,这件事情,苏北宁就算想瞒也瞒不住,更何况,隐瞒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妄图影响科举?”洛帝皱眉看着苏北宁。
“回禀皇上,没有证据,微臣不敢妄下定论。”苏北宁顿了一下,“不过,微臣怀疑,白老先生之死和这件事情可能有关。”
洛帝沉默了片刻,“苏北宁,可是根据小厮交代,你是最后一个见到白首卿之人,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知道,”苏北宁点了点头,“意味着,必然会有不少人怀疑微臣就是凶手。”
苏北宁说的没错,翌日天明,白首卿死在了贡院之中的消息一传出,几乎是整个皇城都炸开了锅。
不少朝臣们上书,直指苏北宁有重大嫌疑。为了平息朝臣朝堂还有皇城之中的议论,洛帝也立刻下令严查此案,而苏北宁则是作为嫌疑人,暂时收押天牢之中。
至于这一次案件的主审之人,洛亦景主动请缨,接下了这桩案子。
在从狱卒口中得知,案子由洛亦景主审的时候,苏北宁已经在天牢之中了。
站在牢门边上,看着前来送饭的狱卒,苏北宁挑了挑眉。
比起洛亦景主审这件差不多已经在意料之中的事情,苏北宁现在更为关注的是——这天牢中的伙食也太差了些!
“好歹这也是本侯进天牢后的第一顿,你们就算不给本侯来场接风宴,准备点好酒,至少也要来几盘像样的好菜吧,这都是些啥?”
苏北宁看着面前两个发黄的馒头,还有一盘子混着汤水的青菜,皱起了眉头。
“北安侯,如今您来了天牢,自然比不得北安侯府,天牢里面就这伙食。”
说着,那狱卒放下了碗碟,拿着食盒就走出了牢房,而等在外面的一个狱卒顺手便要关上牢门。
“等等!”苏北宁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牢门,“话还没说完呢,你们急什么。”
“侯爷,您有这嫌弃伙食,和我们为难的心思,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要知道,进了天牢的人大多数可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不是本侯说话难听,你们也太不知抓住机会了,怪不得现在还是个小小狱卒。”说着,苏北宁还不忘啧啧两声。
两个狱卒对视了一眼,看向苏北宁,“侯爷,您到底想说些什么。”
“本侯现在虽然进了这天牢,可是终究还没有定罪,而且这一次,本侯就是被冤枉的,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出去了。若换做本侯是你们的,就态度好些,殷勤些,等到本侯出去了,自然不会亏待你们。”苏北宁靠在牢门上面,笑着开口。
其中一个狱卒轻哼了一声,“侯爷还是先出去再说吧,这天牢里又不只关过侯爷一个大人物,有多少最后能顺利出去的。”
“可也并非全然没有不是吗。”苏北宁顿了一下,一脸追忆往昔的开口,“本侯之所以能够从一个小太监,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的位置,说到底,那就是因为本侯绝不错过一丝一毫的机会。更何况,本侯可是掌管刑狱的,若是本侯出去了,提拔你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虽然苏北宁这模样看着实在不像是个多么靠谱的,不过想想对方从太监到北安侯的经历,再加上掌管刑狱这一点,两个狱卒也还是忍不住有些心动。
“那侯爷想要怎么样?”虽然语气并没有因此就变得讨好和谄媚,但其中一人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