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看来真是我眼花了。”魏征自言自语,同时揉揉眼睛。
“魏征,尽管无力冒犯我的客人,皮痒痒欠收拾是不是?”凤霓云狂怒。
“你可以鄙视我挑男人的眼光,但不能瞧不起我的男人。”
凤魔女真乃巾帼须眉,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什么时候成凤魔女的男人了?别污蔑我的清白啊!尹辰无力抹额,遇到疯疯癫癫的凤魔女,实乃人生大不幸。
此话一出,凤霓云立刻察觉众人眼光似有不妥,连忙改口道:“口误,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男人。”
众人笑呵呵的打马虎眼,颇有欲盖弥彰之效。
“您说了算。”当属魏征笑得最欢,也注定被整得很惨。
凤霓云板着脸道:“魏征今日心情不错嘛,晚上给大家跳一支舞助兴吧!”
“跳……跳舞……不如杀了我……”魏征双手抱头无比后悔的咆哮着。
闻言,众人放声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此时,凤霓云再抛下一句话“谁笑谁伴舞!”。
顿时鸦雀无声,个个憋出内伤来。
哼,看你嘲笑我小白脸,活该!尹辰微微抬头冲魏征挑衅。
‘舞娘’,我期待你晚上的表现哦!
较场中央篝火熊熊燃烧,各种烤肉香飘千里,本次庆功宴除了将领外,还有许多表现优异的士兵也参与。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气氛很活跃。
就在此时,音乐声响起,一个五颜六色的东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同时发出一阵爆笑如雷鼓震天。
“魏将军,您是准备裹着床单跳舞吗?”
一位士兵率先认出了是魏征,喝酒壮胆,士兵毫无顾忌踩在魏征痛脚处。
哥们太不够义气,跳舞也就罢了,非逼着我裹着床单跳,说什么风度翩翩赛貂蝉。我看,气死貂蝉还差不多。
魏征缩在床单下,无脸见江东父老,挪一步比蜗牛还慢。
“快点呀,大家都等不及看你表演了。”开始有人起哄催促。
豁出去了,出丑就出丑,魏征飘然移至篝火旁边,扭着腰,甩着床单,翩翩起舞。
那模样,像不停摇摆的蚯蚓,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其中属尹辰最胜,他最讨厌别人对他指指点点,尹辰冰冷的视线往魏征身上一扫,刹那间,魏征犹如被冰封于大雪之中,浑身刺骨疼痛。
一个人的眼神怎会如此恐怖?魏征眨眨眼,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正眼望去,尹辰的眼光很平和。
凤霓云在庆功宴上胡闹,戏弄魏征之事被镇南侯知道了,次日,凤霓云回到府中,迎接他的是镇南侯的一顿惩罚。
“大小姐,老爷请您去书房一趟。”
一路嬉笑的凤霓云与尹辰前脚刚踏进门,便被小厮当场截胡。
于是,尹辰带着疑惑先行回到梧桐院,凤霓云独自一人去书房。
书房内,镇南侯手里摊着一封书信,只见他眉头不展脸色不悦,呼吸沉重,双鬓多了几根白发。
“爹!您的宝贝女儿回来了。”
凤霓云推门而入,俏脸上浮现若隐若现的梨涡,当她欲给镇南侯一个温暖的抱抱问候时,镇南侯板着脸,低怒道:“劣女,跪下!”
“爹,怎么了?”凤霓云满脸委屈,从小到大,还未见爹这样生气,究竟发生何事了爹恼怒不休?
“跪下!”镇南侯大怒拍案而起。
实在无法好好沟通,凤霓云望着正前方躺在地上的算盘,她不以为然的瘪嘴,然后‘咚’的一声跪下去,疼得她呲牙咧嘴轻呼,估计膝盖都紫了。
同样的,镇南侯用咳嗽来掩饰对她的心疼,依旧板着脸,像谁欠了他钱似的,书房内寂静无声,凤霓云跪了好一阵后,无奈的叹息道:“您罚我也要让我知道为什么呀?女儿最近也没干什么坏事嘛!”
从小到大她很调皮,下河捉鱼,上树掏鸟,捅马蜂窝,捉弄人,花样层出不穷,罪名罄竹难书,令人发指。但她最近没干什么呀!
“莫非爹在大娘那儿受气了才找女儿撒气?”
曾经也有过类似案例,难怪凤霓云作此猜测。
“你……朽木不可雕也!”镇南侯吹胡子瞪眼,懒得跟她贫嘴,将书信递给她:“自己看吧!”
什么呀!搞这么严肃。
凤霓云看完彻底不淡定了,惊诧:“皇上这是何意?要给我赐婚?”
“爹,女儿不要成为牺牲品。”
凤霓云从算盘上蹦起来挂在镇南侯怀里,撒娇卖萌,小嘴像抹了蜜一样。
“爹何尝想啊!”为人臣者,君让你死,你不能活。就算他在灵州一手遮天,但这些权利都是皇上赋予的。
这封信乃京中好友秘密传来的,透露了皇上的大致意思,仿佛想给女儿赐婚,明面上说疼爱她,实则还不是把兵权牢牢抓在手中。
“有没有其他方法可以躲过,比如我装疯卖傻,或者……”
镇南侯打断凤霓云的胡言乱语:“休要出馊主意,若是如此,镇安侯府后继无人,皇上不是更能名正言顺的收回兵权?爹绝非贪恋权势,但镇南侯掌管兵权上百年,势力盘根错节,想独善其身不是那么容易的。”
其实这些凤霓云也懂,无论哪个朝代,家族门楣相互依存,一荣即荣一损即损。
“难道我要认命?”
不认命又如何,人的一生向来由不得自己做主,否则她也不会穿越不是吗?
况且这几年来,爹给她选了多少夫婿一次都没成,这不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吗?
“爹,所以你迫切的给我选夫婿不是为了传宗接代吗?”凤霓云瞪着眼珠问。
“传宗接代?我是那样庸俗的人吗?”镇南侯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她惊呼一声,可怜兮兮的瞅着他,灰溜溜的眼珠子转动像只萌宠。
“爹,女儿错怪你了。”
她注定要承袭侯爵,手握重兵,她的夫婿定是备受瞩目的,若是皇上赐婚,不能太优秀也不能太普通。有可能会选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纨绔子弟充当门面。
但是爹给她选的都是灵州城内人品不错家世一般,将来任她欺负无法反抗的,爹才是真的疼她。
不对,话题怎么从罚跪变到婚姻大事上了?
“可是这和我罚跪有什么关系?”凤霓云不解的问。
本来都翻篇了,她一提起,镇南侯顿时又吹胡子瞪眼,恨铁不成钢的拍在她背上,质问道:“听说你让魏征副将跳舞取乐?”
“这……”凤霓云吞吞吐吐。
“怎可这般胡闹,他们都是军中年轻有为的将领,是你将来的左膀右臂,你要尊重他人,他们才会敬重你;本来你以女儿身继承侯爵就很难,若你不谨言慎行,将来如何服众……”镇南侯板着脸云云,教训了一堆。
我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女侯爷,但是我没有骄傲呀!
“我只是闹着玩的,魏征不会生气。”
“这更不行,态度要严谨。”
好吧!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凤霓云弯腰揉揉膝盖,认错态度良好,同时也惹得镇南侯心疼不已,吩咐她记得上药,别留下淤青。
为这事儿我又尝到跪算盘的滋味,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