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兴庆府。
继位之初,元昊就将兴州,升格为兴庆府。
自李德明迁都以来,就开始大兴土木,兴州已颇具规模。但在元昊看来,这还远远不够。兴庆府,要扩建,要更加庞大,更加壮观,更有气势,更有威严。
元昊心中的都城,是大唐的长安、大宋的东京。
借着朝贡和贸易的机会,元昊让国中最好的画师,混杂在使节队伍中,去到长安和东京,用他们的生花妙笔,将所见所闻统统地临摹了下来。
看完画作后,元昊更觉得兴庆府陋不可言。
在他的要求下,党项的能工巧匠们,绞尽脑汁地提出一份又一份新都的设计方案,很多人还为此掉了脑袋。最终让元昊眼前一亮的,是一份整体形似凤凰的新都设计方案。
举全国之力,耗数年之久,落成后的新兴庆府,金碧辉煌、庄重恢弘,恰似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这是千百年来,在西北边陲之地,第一座可以称得上是巍峨、壮观的城市。
凤凰的头部,是都城的正门,大夏门,巍峨高耸,壮观威严。从凤凰的头部往下到尾部,由外而内,分别是外城、皇城、宫城。外城的东南西北各有两门,东西方向还有两座水门。一条笔直的大街将城市分割开来,让整个城市左右对称。城中市坊相隔,星罗棋布,官民分地而居,秩序井然。宫城仿照大宋的东京,分为东西两部,分别是皇帝和太子的寝宫。宫城内,建有一座壮观的宫殿,名叫兴庆殿。大殿主体高三层,是整个宫城的最高点,登楼远眺,可以俯瞰整个兴庆府。
在凤凰的两翼,引黄河水、修运河,形成两条黄金水道。在水道两边,仿照汴河两岸,店铺林立、勾栏瓦肆,繁华异常,喧嚣热闹。在两翼的尽头,修有两座皇家园林。园林里,碧波荡漾、亭台楼阁,垂柳依依、花香四溢,一派江南风光。
千年前的兴庆府,已是不折不扣的塞上江南。
党项人,从君到民、由贵到贱,人人信佛、人人崇佛。在新都的郊外,便先后建有戒坛寺、高台寺、承天寺等。寺庙内,晨钟暮鼓、香火鼎盛,佛塔林立、巍峨高耸。
这是座梦想之城。恢弘形似长安、繁盛又如同东京。
元昊,梦想成真。
新都落成的那天,元昊,这位党项最伟大的首领,独自登上兴庆殿的最高处,俯视着脚下的兴庆府。这一刻,面对那壮丽的城市、喧嚣的市井、宽阔的街道,他有些恍惚。曾经遥不可及的梦想,成为了现实。强烈的不真实感,刺激着他的神经。
当然,更多的是骄傲和巨大愿望被满足之后的自豪感。千百年来,偏安一隅、陋居乡野的党项民族,终于拥有了一座真正的都城。这是富足之城、恢弘之城、伟大之城。
这一刻,纵是如元昊这般,铁石心肠的狂人、强人,也忍不住心潮澎湃、感慨万千,甚至如常人般热泪盈眶。在热泪中,他体验着人生的极致快乐。
西夏是以党项人为主体建立的国家。党项原属羌族,居于青海黄河河曲一带。唐代中期,党项人最后迁于今陕北与内蒙古交界地。唐末赐姓李,其首领受封于夏州(今陕西靖边)定难军节度使。宋初李继迁率族反宋,后与宋议和,其子李德明被封为平.西王。公元1038年,德明子元吴称帝国号夏,史称西夏。当时,其领土扩大到河西走廊、内蒙古西部以及陕、甘部分地区。西夏立国后,与宋连年交兵,多次击败宋军,立足于西北,与北宋、辽形成鼎足局势。
党项的发展是以夏州为基地。该地在鄂尔多斯高原的南缘毛乌素沙漠中的红柳河畔,但与北宋的重镇延州(今陕西延安)、银州相距甚近,在李继迁反宋时,曾多次被宋军逐出夏州。夏州地域狭小,平沙少险,易受宋攻,防守不易,不宜作为都城。当党项向西发展时,于公元1002年,攻取了灵州(今宁夏灵武),改灵州为西平府,迁基地于此。
灵州,唐时为朔方节度使治所,唐肃宗于安史之乱时登基于此,是当时重要的战略要地。讨论迁移时,李继迁指出:灵州“北控河、朔,南引庆、凉,据陆路上游,扼西陲要害。……我将借此为进取之资,成霸王之业,岂平夏偏隅可限哉!”可见,灵州战略地位远高于夏州。
迁西平府不久,公元1019年,李继迁子德明,鉴于怀远镇(原属灵州,今宁夏的银川市)形势险要,“西北有贺兰山之固,黄河绕其东南,西北(灵州)为其障蔽”,决定将基地从西平府迁到怀远镇。公元1020年正式建都于此,改名兴州(兴庆府)。德明子元昊于公元1032年正式称帝,国号夏。
怀远镇地处黄河西岸,背靠贺兰山,是一个易守难攻之地。这一点十分重要。与宋和辽相比,西夏当时地区小,人口少,不得不考虑都城的安全。另外,怀远镇是利用黄河灌溉的重要农业区,自秦以来就是农业发达的塞外江南,当地有强大的农业基础,无忧于粮食供应。怀远镇沿黄河西岸与河西走廊相通,使其有强大的后方,足以对抗东面的宋、辽。在农业地区的西北是广大牧场,既是肉类供应基地,又是骑兵坐骑良马产地。
另外,夏的地理区位偏向西北,离北宋的政治经济中心比较远,特别是当宋与辽、宋与金矛盾冲突严重时,西夏被放置一边。正是由于这种关系。从李继迁于公元1002年取灵州至公元1227年灭于蒙古算起,其政权持续了225年,不仅比北宋(167年)、南宋(152年)持续时间长,而且也比辽(209年)、金(119年)要长。只是因其在成吉思汗进兵中亚时首当其冲,才遭到灭国之灾。这不能不说其区位的影响在起着作用。
此时的李元昊,正做于都城的王座之上,对于此次的谈判,元昊深知,这大宋不可能轻易的拒绝自己提出的要求,但是,他也没有想到,这赵祯的态度居然会如此坚决。
历史上,元昊向宋朝送去“嫚书”,在“嫚书”中说话特别尖酸刻薄,难听得很,就是想让宋朝先过来打我李元昊啊,这样,我是被逼还手的,不是我先挑事的。
1040年-1042年,李元昊多次调集大兵,向宋朝发动猛攻,大战役有3次:三川口战役、好水川战役、定川寨战役。李元昊都打赢了,人家有狂的资本啊。但狂也付出很大的代价,李元昊元气大伤,战争爆发,他应该想到后果:宋朝还会继续给西夏大宗银、绢、钱的岁赐?还会开放边境,允许西夏的产品进入宋境内吗?还会与西夏互市吗?西夏本身就产不出粮食、绢帛、布匹、茶叶及其他生活用品,没有这些来源,这些东西就物价昂贵,百姓们都负担不起,怨声四起。
没办法了,李元昊知道他的战术很强,战略性上,宋朝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只要经济封锁,西夏立马完蛋。再加上辽国和西夏开始不对付了,经常互斗,李元昊再蠢也干不出两面受敌的蠢事。种种因素下,李元昊果断能伸能屈,遣使到宋朝求和。
1043年,西夏与宋多次经过谈判拉锯,终于达成协议,宋每年用25.5万银两、绢丝、茶送给西夏,恢复互市,而李元昊以西夏主的名义称臣。
前头和宋刚和好,辽国就不舒服了,辽预谋破坏宋夏和约,但宋朝拒绝了,辽兴宗不爽了,决定讨伐西夏。
1044年,刚从战争泥潭中摆脱出来的李元昊,又不得不重整军队,迎战亲率10万骑兵的辽兴宗,前期是打不过辽兴宗,连续败北,李元昊没办法,想要求和,正忽然狂风骤起,飞沙扬尘,暗无天日,辽军没见过这种阵势,而李元昊见惯了这种反复无常的天气,立即抓住机会,猛攻辽军驻地,辽军大败,辽兴宗带着数骑狼狈逃走,李元昊没有穷追猛打,反而停下脚步,立即派使者前往请和。惊魂不定的辽兴宗就算不甘情愿也无可奈何接受求和,辽、宋两家摆平了,西夏又多了喘口气的机会。
对亲人下手无情,更不要说外人。在对宋打仗的时候,李元昊有心腹野利旺荣、野利遇乞兄弟。这两个兄弟有权谋,能征惯战。在三川口、好水川战役中,这两人谋划甚多,宋朝忌惮痛恨不已。但他们利用离间计让李元昊亲手杀了他们,其实是中了离间计还是李元昊心里不想留下他们都是未知数。
1047年,李元昊沉湎酒色,好大喜功,已经活脱脱暴君的模样。
他小人之心度天下人之腹,怕死后有人盗墓,下令民工每天建一座陵墓,足足建了360座,作为疑冢,最后杀人灭口,将那些民工全部杀光。李元昊更加好色,他女人众多也就算了,还好人妻,这个是危险的爱好,太子的未婚妻没移氏,被李元昊看到,如此尤物,李元昊欲.火攻心,管不了这么多了,纳入自己宫中,太子怎么能忍受,再加上野心家没藏讹庞挑唆,于是持戈进宫刺伤元昊。李元昊被削去了鼻子,受了惊吓,又急恼不过,鼻创发作。
1048年正月初二死去。西夏的开国皇帝党项族的一代英主,就这样中道而殂了。
与宋、辽打仗多次不落下风,李元昊自认为功业已成,他有太多隐藏在他基因里的暴君潜质,如同凶猛的洪水决口,全都发泄出来。他生性暴戾,猜疑心特别重,因为他本人就是尸山血海中翻滚出来的,对与他相似的人,始终保持高警惕心。排除异己、防备亲人,是他后期的主题曲。先是母族卫慕氏想要密谋杀了李元昊,被李元昊发觉,大怒之下,全部处死。母亲家族的人如此不可靠,李元昊心一狠,先将药酒毒死自己亲生母亲,再将卫慕氏全部斩首,灭族。这样一个狼灭,杀人太多,容易反噬。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时的元昊刚刚宣布独立,他对于双方兵力之间的对比,元昊可以说是了然于胸,他觉得,双方一旦开战,那么最后落败的必然是大宋,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从张元参与和谈回来到现在,宋朝那边也没有给出一个答复,眼看着这最后期限将至,看样子这一仗是不打不行了。
此时,站在殿下的,是元昊颇为信任的几个大臣。除了张元之外,其中最为出名的,就是野利仁荣。
野利仁荣,学识渊博,熟悉历史。西夏建国前后创制典章制度,多参与谋国,曾建议根据西夏境“蕃汉杂处、好勇喜猎”的特点,“顺其性而教之功利,因其俗而平以刑赏”,使“民乐战征,习尚刚劲”,对景宗规定各种制度有重大影响。大庆元年(1036)秉承景宗旨意创造蕃书(见西夏文),成十二卷,字形方整,笔画繁复。群臣上表称颂,景宗遂下令改元,确定为国字,颁行境内。又设蕃汉二字院,分别掌管与宋朝、吐蕃、回鹘等王朝的文字往来。
野利仁荣是党项民族的精英,具有强烈的民族自尊心和责任感。他坚决反对“用夏变夷”,即用汉文化取代党项民族文化的全盘汉化方针。他认为“一王之兴,必有一代之制……昔商鞅峻法而国霸,赵武胡服而兵强。国家表里山河,蕃汉杂处,好勇喜猎,日以兵马为务,非有礼乐诗书之气也。惟顺其性而教之功利,因其俗而严其刑赏,则.民乐战征,习尚刚劲,可以制中国,驭戎夷,岂斤斤言礼义可敌哉”。他的这些主张,就成为元昊立国的基本方略,也对西夏民族文化的发展,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元昊让他担任谟宁令(天大王)之职,是元昊身旁的主要谋士,也是夏国的精神领袖。
景宗正式称帝时,野利仁荣和大臣杨守素实为谋主。立国后,官为没宁令(即天大王),主持政务。天授礼法延祚二年(1039)建蕃学,又受任主其事,译《孝经》、《尔雅》、《四言杂字》为蕃语,以蕃文书写,教授蕃、汉官僚子弟,使学成后量授官职。各州也设置蕃学。五年死,赠富平侯。天盛十四年(1162),西夏仁宗李仁孝为表彰其制蕃字功,追赠为广惠王。野利仁荣一生的重要贡献,就是遵照元昊的意见,仿照汉字特点,创制出党项族历史上特有的蕃书,即西夏文。他奉命演绎的蕃书“成十二卷,字体形方整,类八分”,约有6000多字。西夏大庆元年(1037年),元昊下令把他所创制的“蕃书”尊为“国字”,强行在国内推广使用,规定“国中艺文诰牒,尽易蕃书”;在外交文书中,凡与宋朝的文书交往,采用汉蕃文并列,而与其它少数民族政权交往,则采用双方蕃文并列。野利仁荣还特别重视培养本民族的文化人才,他主持在夏国内建立蕃学,并亲自主讲蕃学,培养了不少精通蕃汉学的专门人才。野利仁荣还倾注大量心血,把汉文的《孝经》、《尔雅》、《四言杂字》等书译成西夏文,为推广西夏文字,发展西夏文化做了大量不可磨灭的贡献,被夏国人民尊为“圣贤师”。大约创作于夏仁宗乾祐十六年(1185年)的一首名为《颁师典》的西夏文诗歌中,曾赞扬了野利仁荣造字和办学的功绩。诗歌在叙述了汉族、吐蕃族各有文字后写道:“各有语言各自爱,各有文字各自敬;吾邦亦有圣贤师,伟大名师数野利;天上文星东方出,用字引导西方明;招募弟子三千七,一一教诲成人杰。”野利仁荣还在改定本民族礼乐,建设本国官制等方面,同样有许多重大的贡献。
夏天授礼法延祚五年(1042年),野利仁荣去世。元昊“三临其丧,恸曰:‘何夺我股肱之速也!’”赠富平侯。夏天盛十四年(1162年),夏仁宗仁孝再次追封野利仁荣为广惠王。
野利仁荣加上张元,这二位可以说是李元昊的左膀右臂,其他的臣子们都已经从张元那里得知了宋仁宗赵祯对于这次和谈最终的态度,那就是,双方是一定会有一战的,而宋朝现在看来,负责前线指挥的,就应该是范仲淹和韩琦两个人了。
“你们对接下来即将到来的战事,有什么想法。”元昊看向下面的众人,说道。
大家彼此互相看看,却是没有一人站出来说话,显然,他们都非常了解李元昊的为人。虽说现在是自己称王,但是元昊生性暴虐,加上大夏一直以来的风气,只要自己有一句话说的不对,说不定这李元昊就直接让自己人头落地了。所以这种情况下, 谁都不敢做这个出头鸟
。
元昊当然也看得出来这些手下们的小心思,于是转过头看向野利仁荣,说道:“你有什么想法。”
野利仁荣瞥了眼张元,接着看向元昊,说道:“我觉得,这大宋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现在我们兵强马壮,即便是真的打起来也不用怕他们。而且,我们已经在各个战略要地都部署了兵马,所以根本不用惧怕他们。”
一旁的张元见状,也是说道:“不错,我觉得如果真的开战,我们获胜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其他人见这二位都表态后,于是也就纷纷站出来表态,表示支持张元和野利仁荣的想法。
元昊于是说道:“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等时间一到,就立刻开战!”
话虽如此,其实张元倒是有些担心,从他出使这些天和谈的情况来看,虽说大夏这边在按部就班的准备开战的事情。但是那范仲淹和韩琦,给他的感觉,似乎也是有所隐瞒。难道说,这大宋也在准备开战的事情,所以才会有恃无恐的拒绝元昊这边提出的要求么?张元不敢在往下想,但是从当前的情况看,也没有消息说大宋正在准备打仗。这自然要归功于范仲淹与韩琦对消息的封锁,要准备开战的事情,只有极少数的将领知道,而军队的运动,也都找到了正当合适的理由。
就在元昊这边商量着与大宋关系的同时,陆垚举办的比武擂台,也有了新的进展。
此时的擂台已经进入到了最后阶段,在表现非常亮眼的黎成、富绍隆、以及徐方被淘汰后,此时场上还剩下三个参赛者,除了一直存活到现在的莫迪之外,还有两个人。
此时,台下的富绍隆与徐方也算是达成了和解。富绍隆虽说是富弼的儿子,有些书生气,但是因为自己喜欢武功的原因,他向来是非常崇拜武功高强的人的。特别是徐方,作为曾经和自己交过手的人,短时间内武功竟然能够达到这个地步。如果不是自己最后采用的一换一的形式,让二人都被淘汰掉,当时继续和徐方消耗下去的话,那富绍隆清楚,最后输的一定是自己。而作为徐方来说,虽说二人几乎是同时落下擂台的,但是当富绍隆选择和自己进行一换一的时候,徐方知道,自己在那一刻,功夫的实力已经超过了富绍隆,在某种意义上,徐方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复仇,在功夫方面战胜了富绍隆。而富绍隆,在自己处在劣势的情况下,依旧能想到办法,让徐方也被淘汰,在徐方看来,富绍隆也算是个可敬的对手。二人可以说就此化敌为友。
而场上,比赛依旧在继续,剩下的三人,却并没有进入到混战的局面,而是一个二打一的场面,被选做围攻对象的,自然是之前在黎成被围攻时候帮助黎成的莫迪了,此时他算是陷入困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