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和鲽鳞还是紧紧地拥抱着,看起来谁都不愿意分离的意思,毕竟这是世界毁灭后,人与人之间的第一次拥抱,也是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的第一次亲蜜接触。
由于鲽鳞的脸是正向池水的,本来她娇容之上的幸福笑意已经把自己融化,闭着眼享受这种前所未有的情感交电,当她微微睁开眼的时候,花容即刻消失,因为她看到了不寻常的一幕。
她赶紧推开天启的怀抱,然后惊道:“你们看池水!”
本来幸福的氛围,因鲽鳞的一句话而被打破,天启听此话,很警觉地转身向池水望去,精灵们也把目光聚焦池水一边。
只见池中之水翻腾激越,好似沸腾的感觉,银色白浪激荡汹涌一番之后,进而水位开始慢慢下沉,面且下沉的速度非常之快。
“不好,洞主在吸水元!”鲽鳞惊呼而出。
“吸水元?”天启看着鲽鳞惊诧的样子,不禁问了一句。
鲽鳞说道:“灵蛋元灵尽失,洞主元灵大损,而这天育之池水滋养其元灵三千年,并与其元灵相系相通,可以融为一体,如果洞主在元灵大损之后想尽快恢复气息,这是最速成的方式,不过水元一旦被吸干,那么洞主不仅可以恢复气场,而且会比以前更加强大。”
天启听此一席言,刚才的喜悦之情荡然无存,急着问:“我们能阻止吗?”
鲽鳞道:“我只知道这些,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不过据我所知,如果这池水之元一旦被吸尽,那么整个洞源之气也会减弱,甚至一并消失,到那时候结界就破了,洪涛必然倾灌而入!”
池水银水已下沉很大一截,而此时整个洞内原是晶莹环布,虽然灵蛋已死于石化,但亮光还很通透,但随着池水慢慢的下沉,洞内的晶莹也越来越暗,而且洞内的气息有些不稳,这些大家都感觉到了。
天启抄起地上的金锋剑,急呼一声:“金精灵,火精灵,就位!”
这是急召,更是命令。
金精灵和火精灵应令又融进了金锋剑中,金锋剑的火苗又串烧起来。
天启知道,只有金剑锋乃天煅神器,只有金锋剑能克制住洞源之气和池水之元,必须要在樵獡恢复杀伤力之前去阻止。
天道转身对鲽鳞和水土两精灵说道:“你们在原地不要动,待我进到这洞中洞渊中渊里去降了樵獡。”
话声一落,疾步向前。
“我们一起去吧,你不能只身去冒险!”鲽鳞很担扰,很关切地说道,听此话,天启顿住了脚步,但是没有转身。
“主人,一切小心呀!”水精灵和土精灵自知元灵受制,无法帮到天启,也不想给主人多个负担,只能希望他一切顺利。
眼见池水消失殆尽,时机刻不容缓,天启纵身跳下池水之渊。鲽鳞奔赴过去,但到池边缘止了步,只是充满担扰的眼神凝望着池洞口。
天启跃入洞渊之中,但银色的池水还在快整地往下沉,而天启冲下的速度似乎有些赶不及,而且这渊中之渊不仅宽大无比,更是深不可测,天启越下沉,越感觉阴冷袭骨,金锋剑上的火苗被惯性之风吹得毫不稳定的乱动。
银色之水还在下沉,但一时间又没有见底的可能性,若一旦见底,那么樵獡必然已是爆发之身。天启大呼一声:“金精灵、火精灵,看你们的啦!”然后把剑猛掷插向池水中心。
金锋剑如火龙一般,其剑风和火光之影在被天启掷出的一瞬开始变大变长,剑如闪电般直插而下,如狂飚般刺向水中心,剑入水心,“轰隆”一声,整个水被炸开,接着听到一声巨嚎,这一声巨嚎在洞中洞之中回响荡开,震耳欲聋!
天启加速自己的重心,疾飞而下,大呼一声:“金锋剑,回来!”金锋剑迅收而回到天启手中。
只有下面之不突然翻滚沸腾之势,有如喷流又疯狂地上往上冲涌,由于涌速太快,天启被水流直冲而上,竟然被喷出了渊口,滚落在鲽鳞的身旁。
鲽鳞和水、土精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震住了,还以为天启身受重创,本想上前去扶他,可是天启未待他们反应过来已把身子迅速弹起,疾步向池口冲去。
池中之水冲流而上,一个巨大的水涌冲高三丈,而硕大的水柱之中竟是樵獡的玉白的蛇身,天启御剑横扫而去,金锋剑的剑风火影形成一个巨大无比光晕横斩而去,瞬间把水柱腰斩而过,又是一声狂惨的巨嚎,被腰斩的水流柱上半截散滚而落,跌在了地上,震得洞渊摇摇欲坠。
水势尽去,樵獡的大半截身子滚落在地,几乎占据了洞空间的近一半地方。
樵獡庞大身躯卜一落地,它的长信子瞬息间伸了过来,已把鲽鳞一卷而去,半悬在空中,正对着张开的巨大蛇口处,鲽鳞被樵獡的大信子卷得很紧,飘在空中不断地挣扎,上颚的两颗闪着银光的毒牙比鲽鳞的身子还大。
由于樵獡的速度太快,天启都未能阻止到这一切,握着金锋剑忙跑上前,大吼道:“樵獡,你想干什么?”
看樵獡已痛苦难忍,毕竟自己的身子被金锋剑腰斩而断,而断截处流的不是血,而是不断地流着银色之水。
樵獡男声起:“今天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天启道:“樵獡,这是天命,你还是放弃吧!”天启望着悬在空中正在努力挣扎的鲽鳞,心中无比的心疼。
樵獡女声响起:“放弃?三千年了,如今功亏一篑,我咽不下这口气!”语声不再像以前的娇媚,而透出了无比凄厉。
就在樵獡说话间,鲽鳞突然给了天启一个眼色,眼色中充满看了一个天启,然后又意向聚在天启手中的金锋剑。
天启似乎明白了什么,会意地点了点头。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眉目传情,受死吧!”樵獡的大毒獠牙已锋芒毕露,随时都可以把鲽鳞活活刺裂,或者一口生吞。
“樵獡,你如今身分异处,元灵尽泄,就算你把鲽鳞吃了,也无法聚集的元气,你又何苦呢?”天启慢慢走了过去。
樵獡冷笑一声,道:“一切都拜你所赐,为什么你能承受天命,使赋造世之身,为什么就不可能是我,为什么?”这声音是男是女分不清楚,其中无不透出心中的不甘与怨天尤人。
樵獡接着道:“是的,就算我现在吃了这条鱼也无济于事,但是起码能让你尝受失去的痛苦!”说罢,它的信子欲缩回,把鲽鳞贯穿在自己的毒牙之上。
鲽鳞顺着信子缩转的角度,一股水花从口中喷出,直袭向樵獡的眼睛,樵獡根本没想到鲽鳞会有这一手,惊慌间天启的金锋剑已出手掷了过来,只见金光一闪,樵獡的信子被剑锋割断,鲽鳞还裹着樵獡的半截舌头坠落而下,天启一个飞身而上,去接住金锋剑,顺势把鲽鳞抱接住。
樵獡本失去了半截身子,如今又被斩掉了舌头,痛苦哗哗直嘶嚎,惨叫之间张口大蛇口狂咬而来,天启抱着鲽鳞在空中旋身一转,金锋剑竖着平送而去,直接迎上樵獡的大蛇口。
樵獡已呈疯狂之状,见物就咬,当它的双颚全上之际,它后悔了,又是一个更痛苦的结果,金锋剑直直地卡在了樵獡上下颚之间,把樵獡的嘴撑着,而剑上冒着的浓浓火焰以及金锋剑自有的斩邪力,让樵獡满嘴生烟,焦化成凝而固定下来。
樵獡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天启,但张大的嘴让它已生不如死,更让它可怕又出现了,金锋剑突然开始变大变长,慢慢撑着樵獡的双颚不断撑大撑开,直到樵獡的上下颚被完全撑裂,整个蛇头扭曲变形,樵獡的眼睛终于合上。
天启把鲽鳞放下来,过去收回了金锋剑,樵獡的头重重地耷拉摔在了地上,看来一个在这域主宰三千年的洞主就此结束了霸权。
看着樵獡的躯体一动不动,水精灵冲了上去,道:“樵獡就这样死啦!”
“死啦!做了三千年的主宰,到头啦!”天启悠悠地道。
天启转身看着鲽鳞,关切地问:“你没受伤吧?”
鲽鳞深情地看着天启道:“没有,一切都好!”
天启看着鲽鳞娇美的脸庞,深吸一口气,道:“刚才你给我的眼神我不是太明白,但是我还是做到了,真是庆幸!”
鲽鳞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她道:“当时,我也很害怕你不知道我的意思,不过还好,都过去了!”
土精灵好奇地问道:“你们鱼是不是都会喷水呀?”
天启看了土精灵一眼,土精灵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现在鲽鳞是人并是鱼。
鲽鳞不但没有丝毫介意,而且看着水精灵,说道:“这还得多谢它!”
水精灵不解地道:“你是在说我吗?”
鲽鳞点了点头,道:“就是你呀,可爱的水精灵!”
水精灵被鲽鳞这样一夸,还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劲地摇着圆圆的脑袋和身子。
鲽鳞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给我吹了一个泡泡,因为你是水精灵,虽然是一个小小的泡泡,但到我们鱼灵身上却能化成一种水能量在身体里润藏!”
“天啦,想不到它这个不礼貌的家伙竟然无意间做了一件好事,还是救命的好事!”土精灵这次是真的赞许了水精灵。
水精灵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它突然又激动地放肆起来,得意地道:“那我多吹几个泡泡给你,让你更强大,好不好!”
鲽鳞笑得很灿烂,或许她为人以来现在是最开心的,见鲽鳞笑得开心,大伙都笑了。
天启收起笑意,四周看看,好像在寻找什么。
“奇怪!”天启自言自语说道,“樵獡应该就是木精灵呀,为什么它的躯体已亡,而其元灵没能化成精灵呢?”
“可能死得太透了,化不了了!”土精灵此言听是开玩笑,但在天启心中也产生过这种疑问。
“难道真的是其躯体和元灵全死僵了,所以所有的灵气息都消失啦!”天启说道,“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们前功尽弃了!”
水精灵说道:“主人,樵獡头上的两枝桠是不是呀?”
天启也看了樵獡头顶上的两枝树桠,但是随着樵獡的致命,其原有的生气光泽也褪去了,看起来就是死枯一般,也不会是精灵之相。
“水生木,水生木,水生木……”天启嘴里反复念叨这仨字,但一时间也参不透木精灵应该在哪里,或者说应该要从何而来。
“难道是我们找错啦,樵獡根本就不是木精灵?”天启说此话,是在问自己,也在问大家。
鲽鳞当然不知道事情的原由,当然更不知道天启口中的木精灵是怎么回事,她只是眼睛一直随着天启转动,一直默不作声。
看来,这金、木、水、火、土中之木,还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