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辉,虐杀的不是一两只。
而是都快数不清的数量!
秦酒酒收回视线。
人各有命,他如此也是自作自受,她不会插手的。
王母像是被踩到痛脚,叫嚣着大吼,“你在胡说什么,我儿子什么都没做,能有什么报应!不过是杀了几个畜牲而已!”
“杀生莫虐生,没有理由的虐生就是造孽。”
秦酒酒也还不退让,透彻明亮的眸子似是能看透人心。
王母向后推了一步,还是不愿意妥协。
“我儿子没有错,没有错,我儿子会好的对不对!”
她像是疯魔了,不停的摇着头,重复着一句话。
秦酒酒冷冷看着面前的女人,“他已经没救了,那些猫的怨灵会慢慢吞噬他的神志,你应该怪自己!他这不是一天两天才聚集出来如此怨气,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应该比我清楚。”
王母听这话,无力的跪到地上,脑中闪出王辉小时候掐死她刚买的小猫……
当时,他很高兴很珍惜,可转眼那猫就被他狠狠掐死,踩烂扔进垃圾桶里!
她那时候没当回事,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控制不住了……
老刘似懂非懂,低声问秦酒酒,“大,大师,你也不能救吗?”
有这么严重么,大师居然也不行?
“能我也不会做的,这种有损阴德的生意,我劝你也少接。”
求姻缘的符就算了,怎么还给她接了个大麻烦?
那里面的东西要是沾上,不说有什么生命危险,天天在你耳边喵喵的,也着实头疼。
这话被王母不偏不倚的收进耳里,她立马升起一丝希望,急忙抓住秦酒酒的裤脚,着急出声,“大师,我求求你了,只要能救辉儿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要是辉儿真的疯了,她在王家根本没法过!
这么多年王母死死抓住王辉,当成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人各有命,你还是找别人吧。”
秦酒酒转身就走,没有半分要停留的意思。
“别,别,我给您磕头了,您就救救他吧!”
王母说着,直接在原地磕起了头。
她不只是为了自己儿子,更为了自己以后荣华富贵的日子!
周围人都你看我,我看你,心里唏嘘不已。
秦酒酒躲到老刘背后,这她可不接,谁应的生意谁接!
老刘哪有那么多顾虑,眼里全是生意场上的算计,“大,大师啊,要不你帮帮忙吧,她给的钱不少啊。”
主要是这人给的太多了。
“你要去你去,反正我不会出手的!”
难得秦酒酒没被钱打动。
毕竟这种钱,给祖师爷注金胳膊都能辱了祖师爷的清名!
老刘憨厚的挠挠头,“大师真会说笑,我哪有那本事,不接不接了。”
他要是能上自己就上了,奈何只有满腹肥肉。
虽然有些心疼,但来日方长嘛。
秦酒酒眯眯眼,看向王母发黑的印堂,“我劝你也收敛一点,不然自己也陷进去了。”
随即转身便离开。
“呜呜呜……”
王母哪里听得进这些,原本想着医院治不好,就联系认识的道长看看。
她满心欢喜以为能来个有本事的,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愿意帮忙!
她崩溃的蹲在地上大哭。
身后病房内,竖着无数耳朵凌厉棱角的黑影,已然将王辉一口口吞噬了!
而王辉满是血丝的双眼也猛地睁开,嘴上裂开诡异的笑,脸变得越来越像猫脸!
医院空旷的走廊,脚步声格外明显。
因为王辉的事,很多患者能转院就转院了。
所以医院的常驻病人也不多。
“大师你别生气啊,以后我一定调查清楚再找你。”
老刘混了这么多年,哪里看不出有哪里不对,上前好脸相应。
大师可是摇钱树,可不得好好维护。
秦酒酒也没生气,毕竟那是人家的命格,她只是不会插手罢了。
命运早就刻在命格盘上了。
她转了个话题,“你不用看店吗?”
“大师你看这话说的,我店里还有伙计呢,这不是大生意我不放心别人嘛。”
老刘干笑着讨好。
秦酒酒步子快起来,向老刘摆摆手,“那你回去吧,我一会儿自己走。”
“哎,大师……”
他眼神转向她手上的灵芝礼盒,难道大师是来看什么人吗?
等快步往前走了一会儿,秦酒酒才打了个电话给海鲜市场上那人。
“喂,你在哪呢?我在二楼。”
“我也在二楼,嗯……我好像看见你了。”
电话挂断,一位身材欣长,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孩从病房内走出来。
看到提着礼盒走来,穿着小裙子长相精致可人的女孩,他愣了一下。
秦酒酒眨了眨眼,“哦,这不是一身正气?”
“你是那个转校生?”
简恒安挑眉,桃花眼里没有之前的戏谑,愣怔的看她。
“嗯,不过我不叫转校生,我叫秦酒酒。”
“你就是白菜贩子?”
“你就是修身养性?”
他俩互相打量,秦酒酒瞬间觉得,这名字确实适合这位容易冲动的纯阳之体。
简恒安在一旁扶额,没想到世界这么小。
“那还继续交易吗?”
“当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秦酒酒伸手,手心朝上直接要钱。
“能验货吗?”
简恒安此时跟在学校时完全不一样,说话时情绪淡淡的。
对钱的灵敏让秦酒酒不愿意退让一步,她直接抱着灵芝警惕道:“给钱再验货,要是假的我退给你。”
“行吧。”
简恒安衡量了一下,将钱给她扫了过去。
拿过灵芝仔细查看。
确实是椴木赤灵芝!
简恒安这才松了口气。
秦酒酒见此,赶紧推销自己的白菜,坐实‘白菜贩子’的美名,“你要是有需要,还可以找我买白菜。”
“谢谢,我会考虑的。”
简恒安点点头。
再抬头,刚才站在那里的秦酒酒已经不见了踪影。
“……”
简恒安将灵芝提进病房。
床上正躺着一个老人,身上插满了仪器的管子。
旁边的心电图只有细微的波动。
每一口气都是吊着的!
他将灵芝放在老人床边,嗫嚅着,声音里带着隐忍的痛苦,“爷爷……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