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无人在,这里的气氛颇为静谧,黑暗中只能用点月光看清四周。
灯亮起时,暖色的灯光将屋内照亮。
屋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那盒子骨灰也被收拾好放在桌子上,秦酒酒将其拿起来后,在房间内到处转了转。
与外面现代化的装饰不同,这里大多是些上了年岁的东西。
秦酒酒仔细检查了一圈,没有隐藏的暗道,除了骨灰再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她目光从床底移开,秦酒酒拍拍因动作褶皱起来的衣服,又将主宅里的其他地方都看了而一遍。
一个小时后,她再次回到秦瑶儿的房间,澄澈的眸子中涌现出复杂。
这里太平静了,所有地方都处理得相当干净,没有一点异样,这也是为什么离得这么进,她却没有察觉到有哪里不对。
秦酒酒思考一会儿后,带着骨灰离开,说不定以后能有用上的时候。
她走后,主宅恢复寂静。
深夜,一从二楼的窗户闪进,血红的眼珠在黑夜中搜寻着什么,就在他到处寻找时,头顶响起清灵的声音。
“你是在找这个吗?”
黑影猛的回头,少女的头倒吊在窗外,柔顺的黑发在月光下发亮。
秦酒酒一个翻身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曲线,脚尖稳稳地站在窗边,白皙的手上捧着骨灰盒子。
逆光的身影在黑影眼里,怕是比鬼还吓人。
他极其有自知之明,看清来人的那一刻用相当快的速度往外撂。
然而秦酒酒没有阻拦,只是将另一只空闲的手抬起,不知何时桃木剑出现在手心,下一秒径直向黑影袭去。
明明只是木剑,却能听到其划过空气的剑鸣。
黑影本能地感受到身后的威胁,堪堪躲过时,桃木剑还是以极危险的距离擦过他的脸。
桃木剑径直插进墙里,入木三分,可见对方用了多大的力气。
黑影来不及停顿,想要从门缝里挤出去,但他刚碰到门时,一股力量将他的弹了回来。
金光乍现,黑影的利爪被烫伤,他捂着手还没反应过来,桃木剑就已经抵住他的命门。
身后的声音吐字相当清楚。
“你以为我会一点准备都没有吗?”
说完秦酒酒手腕用力,桃木剑以凌厉的气势向黑影的脖颈袭去,眼看就要首身分离。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白色的影子出现,火花在中间擦出。
正是一纸人正顶着红彤彤的脸蛋看她,手挡着桃木剑。
秦酒酒眼底一凉,一挥手将面前白色的纸人挥砍成两半,而原本马上就要解决的黑影也彻底不见踪影。
是她大意了,只将三面贴上符箓,时间不够没有准备落地窗上的。
秦酒酒的脸整个沉了下来,用力戳了几下已经死得透透的纸人,半天还不解气,直到纸人已经变得稀碎,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她才将桃木剑收起来。
刚才时间过于紧迫,她都没来得及在黑影身上搞定位符,现在简直可以说线索有断了。
秦酒酒咬咬后槽牙,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没用了,她只好抱着骨灰盒离开主宅。
刚出门,就撞见门口一鬼鬼祟祟的身影。
秦酒酒定睛一看,正是早该睡的秦明明。
他看见主宅有人出来,吓得身子一缩,心脏紧张的狂跳,再探出半个脑袋去看时,主宅前院已经空无一人。
就在秦明明奇怪时,身后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
他心脏骤停,僵硬着转头,见是熟悉的人,心跳才恢复正常。
“你,你吓死我了!”
秦明明拍着心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大晚上在这里干什么?”
秦酒酒拉着他往回走了几步,等到彻底出了主宅的范围才松手。
“我是好奇……”
白天从秦酒酒的口中,他对主宅的事也算是一知半解,这好奇心相当琢磨人。
搞得他夜不能寐,只好来看看。
但到地方看这里这么黑,他立马就怂了,根本不敢进去,在门口踌躇了半天,谁知道秦酒酒就出来了。
“你一直在这里待着?”
“嗯,差不多吧。”
秦明明也不是很确定,大概是深夜气氛的原因,他比白天看起来更没用了。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黑影飞出来?”
“啊?没有啊,除了你我没看到别的东西。”
秦明明疑惑着摇头。
这里难不成还能有别人?
秦酒酒的话让他心跟着犯怵,往她身边靠了靠。
“师傅不会这里还有别人吧?”
秦明明看到她凝重的表情,心里极其没底。
同时不断脑补,能让秦酒酒都面露难色的,说不定压根不是人。
秦酒酒目光移向主宅的方向,似乎闻到了什么,她眉毛微蹙,不由分说地将一张护身符塞给秦明明。
“快回家,不要出来。”
“哎?师傅你去哪?”
秦酒酒没有理他,抱着盒子直接从近三米高的围墙翻进主宅,秦明明要说的话也彻底咽进肚子里。
这么高说翻就翻了?怎么办到的?不是,进去干什么啊?!
秦明明捏着手里的护身符,焦急地在墙角等待。
秦酒酒翻墙进去后,就没动静了,夜里寂静无声,整的人心里发慌。
直到十分钟过去,还是听不到声音。
他看着手里的符箓,似乎是下定决心,心一横,毅然决然地往家里走。
脑子里还不断安慰自己。
这是师傅让他回去,自己待在哪里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不如回去!
秦明明可能干啥啥不行,但有一件事,是很多人都比不上的,就是他对自己的认知相当清晰。
此时在主宅的秦酒酒,完全不知道秦明明的选择与脑补,这也不是她现在该想的事。
她刚从墙上下来时,就感觉到主宅与刚才好像发生细微的改变,秦酒酒往前走了几步,地面像是水面一样荡起一圈涟漪。
就在秦酒酒以为自己看错了时,奇怪的声音响起,她再抬头往一边看,之前的大门已经消失,只剩下好像又高了几米的墙,还有眼前缺了玻璃的主宅。
秦酒酒脸绷着,看不出半点怯懦。
好似根本没将这一切放在眼里,她抬脚向主宅走去,脚下再也没有刚才的幻境,好似那只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