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酒酒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院内的风水颇为考究,处处完美,根本挑不出错。
一看就是风水大师的作品。
她都想拿出小本子,把每处地方都记起来。
此时屋内的门被推开。
待客的茶室里,檀香燃起,桌上已经备好清茶。
几人坐下,郑老喝着茶,眼都不抬。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都是多年的老友了,守成肚子里有几个窟窿他都一清二楚。
“哎,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徒弟受诅咒了,想让你给看看要怎么解。”
守成直接说目的,郑老板着脸冷哼一声。
他就知道这老小子找他没有好事!
郑老将目光移向秦酒酒,绷着的脸放松不少。
刚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出来这孩子命格变动了,跟上次见面时有很大的差别。
他轻声问,“丫头,你这诅咒是哪来的?”
秦酒酒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郑老摸着不长的白胡子,神情有点严肃。
这姻缘庙的桃花妖,他也不是全然不知。
只想着是个可怜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么大的灾殃!
郑老沉默,屋内便陷入安静。
只能听见守成吸溜茶的声音。
这可是好茶!
茶喝完后,守成开始不耐烦了,啪的一下把茶杯拍到桌子上。
“喂,老头,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郑老瞬间青筋暴露,语气也冲了起来,“老小子,你说谁老头!咱俩同岁!”
“就说你呢,到底有没有办法你快点说!”
“你!”
郑老的嘴皮子没有他利索,又坐了回去,忍着怒气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那桃花妖少说也有百年修为,她的诅咒哪有那么容易破。”
郑老也很愁,头发都多掉了两根。
“那要不,不解了?”
秦酒酒抬手提议。
“不行!”
两人异口同声的大喊。
秦酒酒只好讪讪收回手。
“老头,你一定有办法的吧?”
守成看向郑老。
这诅咒他要是没办法,那这一块也没人有办法解了。
那他的宝贝徒弟就要孤独终老了?
那他,岂不是就抱不上徒孙了?
这可不行!
守成急的就差拉着郑老的脖子,让他把办法吐出来了。
郑老被他问烦了,“也不是没有,只有去解了这桃花妖的执念,诅咒才会解开,而这诅咒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就是一种执念!”
“执念?”
秦酒酒细细咀嚼这两个字,脑中闪现出住持那张美却沧桑肃然的脸。
她陷入深思。
守成没听懂,拉着郑老的长袍想要问个究竟,“执念?我们哪里知道她的执念是什么?”
这桃花妖的执念要是世界和平,他难道还要去平息战争不成?
根本不现实!
郑老恨不得给他一暴击,但还是忍住了,“她的诅咒不早就说了,一生孤独,无禄无福,她不就是不想孤独,想要平安喜乐吗?”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那桃花妖都上天了,我怎么去让她一生喜乐!”
守成觉得郑老在糊弄他。
郑老没理他,反而看向秦酒酒,“丫头,你知道要怎么做了吗?”
秦酒酒站起身,恭敬的行礼,“前辈受教了。”
“呵呵,丫头悟性不错。”
郑老捻着眉须,看她的眼神很是满意。
天纵奇才啊!
旋即视线又移向什么也没听懂的守成。
可惜……跟了个不靠谱的师父。
既然有了目标,秦酒酒也就不多等了,告别离去。
“哎,小酒儿,等等为师……”
守成刚要去追,却被郑老拦住去路,“老小子,咱们的账是不是也该算算了?”
“账?什么账?”
守成往后退了几步,想翻窗逃走,但窗户已经被封死。
他咽了口唾沫,只见那白眉老头正阴笑着靠近。
小酒儿!你不地道!
……
“啊啾!”
秦酒酒刚出胡同,就打了个喷嚏。
她搓搓鼻子。
这三伏天,她总不能感冒了吧?
她拦了辆车,给司机指了个目标,便靠在车门。
看着外面快速掠过的风景。
心里想着解除诅咒的事……
只希望她想的没错吧。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姻缘庙门口。
跟上次来比起来,现在清冷的不可思议。
司机见秦酒酒年纪小,还以为她是慕名而来的,好心劝了几句,“姑娘,你要是想求姻缘,别去这了,去给孔子上香都比这强。”
“怎么说?”
“你这都不知道?一看就是外地人,这里流出去的桃花符,把A城人害的很惨,都说之前全城昏迷事件,就是因为这寺庙的桃花符!”
虽然没有证据说晕倒是因为桃花符,但晕倒的人都有这东西。
不说玄学,这上面说不定还有其他的病毒呢。
而且不止如此,这还有鬼庙的传闻!
所以大家都开始抵制这家寺庙,这就导致它的香火比之前的还要少。
秦酒酒点头,跟司机道谢后,向寺庙走去。
司机见她还要去,“你这姑娘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这家的姻缘不能信吗?”
秦酒酒头都没回的摆手,“我不是来求姻缘的。”
“……”
不来求姻缘,你来什么姻缘庙!
司机见此也只好坐回去,自从有传言后,这个地怎么看怎么阴森,他打了个寒颤,赶紧驱车离开。
只能祈祷这位客人自求多福了!
秦酒酒到寺庙里。
跟上次来之前比就是清冷了点,门房上挂上了白绫。
上了香后,她跟着尼姑来到后院住持的住处。
路上能见到的尼姑不多,香客几乎没有。
情况相当惨淡!
从尼姑口中知道,之所以挂白绫,是因为之前接待她的那个小尼姑死了。
并且是投井死的。
秦酒酒有些意外。
很快,到了主持房间。
尼姑道:“到了,住持就在里面,您自己进去吧。”
尼姑帮她打开木门,里面传来清脆的木鱼声。
屋内没有点香,但有着被熏制多年的檀木香。
秦酒酒走进去,住持身着白色的道袍,头上还带着孝帽,“所谓何事?”
住持头都没抬。
她的声音如苍暮的老者,沉稳又平静。
秦酒酒在她身边坐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目光移向窗外那那片景色,“你的寺庙,以后打算怎么办?”
她听那尼姑说,住持把之前桃花符赚来的香火钱都捐了出去。
现在庙里就剩一点米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