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琳挑沙拉的手一顿，想到公司里那些流言，以为白牧也听到了，眼角一垂，笑道：“沈总就那副脾气，人还是不错的，你呢，最近怎样？听说企宣部部长都打了几次退休申请了，大家都说这一次肯定会批下来，你是副部长，是不是要升职啦？”
如果不外聘，以及公司内调，白牧的部长一职是妥妥的。
“没谱的事……”白牧笑意轻松，“原来部长的申请快批下来了？你看你，在总裁身边，消息就是灵通。”
宋晓琳眨眼：“怎么，这事大家还不知道？”
她抿了抿唇，有些抓瞎——这事，她是听林贞和沈逸尘谈过的，她也知道靠猜测，现在说这些不太好吧。
宋晓琳有心把话题转开，可惜，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牧似乎很爱谈些工作上的问题。
白牧说了很多，宋晓琳倒是嘴巴和蚌壳似得，说的愈发少了——她对沈逸尘的事，还是不发表看法了，说多错多，保不齐就把一些秘密吐了出来，到时候砸了饭碗。
白牧有些欲言又止：“晓琳，其实，我……”
宋晓琳心头一动，暗暗喜道：莫非，白牧要正式表白了？
嘻！
“晓琳，我喜欢你很久了，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咱们，可不可以试着交往看看？”
宋晓琳双颊一勾，笑意漾起，一副害羞的模样，“你很好的，只是，我们好像还不大了解，我……”
她咬咬唇，想着要不要把睿心的事说出来，虽然白牧没见过睿心，可她有孩子的事，公司里那些女人也不是没八卦过。
可万一白牧不知道呢？
如果白牧不接纳睿心怎么办？她那么爱睿心，是不可能接纳一个不接受睿心的男人的。
“其实，我……”
“我知道你有孩子，可我喜欢的是你，那也是你的家人，我想，我会……”白牧的声音潺潺，温暖而隽永，娓娓道来。
宋晓琳傻了。
是乐傻了。
她再想不到，白牧对她这么用心。
看到宋晓琳被自己的一番表白所感动，白牧便知道，自己差不多成功了，他喝了杯红酒，笑颜越发从容：“晓琳，我是真心想和你交往，不过，不是现在。”
“啊？”宋晓琳又傻了，这是什么路子？
白牧有些羞赧：“毕竟我现在只是个副部，总觉得这样有些委屈你，你值得更好的。”
“可是，我……”
“你听我说，我喜欢你，就想给你最好的。”
“我不是……”
“晓琳，你要理解一个男人的自尊。”
白牧摇摇头，故作苦恼。
宋晓琳想了想，道：“副部已经很了不起了，我只是个小秘书，你别这样……再说，部长都要走了，你这副部也到头了。”
她如是道。
白牧眼睛一亮：“你也这么觉得，还是有什么风声？你在总裁身边，对于代替部长的人选，你肯定有些消息了吧？”
“啊，我不知道啊。”宋晓琳对他眼中的狂热弄得尴尬，缩了缩被他握住的手，有些退意，“你一直很优秀，公司里一些大型项目，如今也多有你负责，部长他老人家老早就培养你，肯定会晋升的。哎呀，时间挺晚了，我看我还是……”
“你也听到人才培养计划了吗？”白牧却是握紧她的手不放松，“部长倒是推荐了我，可是不知道能不能进这个计划呢，如果能进去，不出半年，哪怕不是企宣部，哪个部都行，总有我一个部长之位——晓琳，你觉得我可以吗？”
“人才培训计划？听是听说过，不过，人选得要总裁定呢。”
听白牧这样一说，貌似这个计划很诱人啊？
“你听总裁提起过是不是？那里边，有我没？”白牧有些着急，“名单都报上去很久了，到现在还没消息，我是不是没希望了？”
“总裁今天才在看名单呢，没确定呢，白牧你别着急。”
白牧这才松口气，转而看了眼宋晓琳：“唉，你不知道，一个人在这边打拼，想要站稳脚跟实在艰难。”
“如果不是遇见你，我想，我可能会要回老家的。”
白牧将这些年独自在外打拼的不易，讲给宋晓琳听，那里的心酸做不得假。
宋晓琳听的心有戚戚焉。
“我是想和你有未来的，所以，那个名额，我势在必得，”白牧目光幽深，灼灼看向宋晓琳，“你也希望男朋友有出息的吧？”
“白牧，我，不看重这些的。”宋晓琳认真道。
“可我在乎，晓琳，你帮帮我。”白牧终于说了他的目的。
宋晓琳为难了。
她今天可是来相亲的，这种拿感情当交易的情况，算怎么回事？！
她用餐巾擦拭手指的功夫，思前想后，扬起一抹笑：“其实，沈总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也只是拿薪水做事，怎么能左右老板的想法，是不是？老板要什么都听我的……”
白牧却满带祈求之色：“晓琳，我真的想给你最好的，所以，这次的晋升对我很重要——人才培训计划，我一定要进去。”
“白牧，你这么优秀，一定会进去的，加油，我看好你！”宋晓琳笑意满分，举了举红酒杯，除了祝福，没有其他。
“呵，也对！”白牧满眼失望，“大家都说你……和总裁，有些什么，我还以为能走走你的路子，没想到——我想，如果你真的和总裁有什么，怕是已经答应了，是我着相了。”
看他颓丧的模样，还有最后说出口的真心话，宋晓琳本是要起身结账的想法一顿，然后道：“我知道公司里那些人都在传什么，可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白牧，谢谢你到最后肯说真心话。”
她笑容略显苦涩：“我跟沈总是真的没什么，不然我也不会答应和你来约会，甚至这件事沈总是知道的，还说了让我在这非常时期避嫌的话——其实，预选名单里，有你的名字，这就已经足够了，公司里人才不少，可如你这般的却也不多。”
既白牧说了真话，她也没什么好瞒着的。
“是吗？”白牧轻笑，也不知是在问名单，还是在问自己是否优秀，摇摇头，“我大抵知道预选名单里都有谁——怕是你还不知道，选上去的，大多在沈氏都有背景，有靠山。我要出头，难啊。”
不然，也不会走“卖身”的路子。
说到这个，宋晓琳也是无奈，不过——
“我帮你在总裁面前提一提吧，但也不能保证，因为老板不会因为一个秘书的话，就决定选谁不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