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琳想起很久以前,路易生和清雪相恋的时候,那时的清雪,是多么明媚夺目。
和路易生那么多年,付出那么多,她都为清雪感到不值。
林肖一头雾水,没待多一会儿就被宋晓琳打发走了。
宋晓琳呆坐在沙发上,一阵恍惚。
看着被揉搓的皱皱巴巴的辞职信,轻嘲一笑,扔进了垃圾桶。
……
沈峰连打了几个电话给宋晓琳,她都没有接,最后更是直接关机。
因为公寓里还有孩子,沈峰不好总拨打座机。
最后,还是找上了苏奕辰,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现在,他和苏奕辰的关系暂时缓和,彼此不戳破那层窗户纸,只当还和以前一样。
苏奕辰一口应承下来,挂断电话,打给宋晓琳时,却是说起了另外一件喜事。
“知道吗,那位风流潇洒的李馆长进了局子。”
“啊?”宋晓琳绕着电话线低呼一声,“谁做的?”
苏奕辰的笑意若有实质:“还能有谁,艾莎!她知道了首饰的事。”
宋晓琳这边两次差点暴露,霍企铭担心李馆长他们怀疑上自己,果然,他才出了酒店,就觉得有人跟上了自己。
怕是还要抓同伙,跟踪的人一路跟着他,想看他和谁见面。
霍企铭好歹见过大风大浪,连忙通知了苏奕辰。
反正已经打草惊蛇,怕蛇被惊跑了,苏奕辰当机立断,让霍企铭把消息发送给艾莎。
几千万的珠宝首饰,是艾莎在国内待不下去,跑来国外后的生活费了,李馆长居然都敢背着她偷走卖掉,更甚至,连沈家老宅都差点被他偷摸卖掉。
这还得了。
艾莎也顾不上其他,当时就要报警。
好巧不巧,李馆长的老婆,这时候出国了,揪着这对奸夫**,闹着要说法,还要告两人通奸。
三人闹大,一同进了局子。
宋晓琳静静听着,苏奕辰那边的兴奋之情也渐渐淡下。
“接下来,怎么办?”
“该收网了。”
苏奕辰挂断电话,而另一边,艾莎找上了沈峰。
“阿峰……”艾莎哭的声音都失真了,“你先别挂断电话,我有事求你。”
原来,艾莎不光这两桩麻烦在身——一个李馆长老婆,一个李馆长偷窃。
真正让她心慌的,是她在翻检剩下的财物之时,发现了一个秘密。
彼时,沈峰正在宋晓琳家门外,纠缠着要解释,接到她的电话,本就不耐烦,可是,艾莎却说,苏慧很可能早就知道他不是他们的儿子了。
沈峰一愣,听筒的声音传出来,宋晓琳也听到了一部分。
还不等她说什么,沈峰着急要去医院。
“怎么了?”宋晓琳在他身后问道。
沈峰犹豫后,道:“艾莎被打伤了,如今人在医院躺着,还有闹事的人纠缠她,我过去一趟……”
宋晓琳眨眨眼:“我跟你过去一趟吧,好歹……”
具体怎样,宋晓琳没说,只是回房间取了包,跟着沈峰上了车。
艾莎翻出了一张旧照片,苏慧怀抱着年幼的沈逸尘,笑的像个慈母……照片背后,是一张亲子鉴定书,在沈逸尘和她老公出事前,由她老公从澳洲寄来,收件人就是苏慧夫妻俩。
车子开的飞快,沈峰怀疑宋晓琳知道了什么,一路试探,一路心慌。
他慌张的,是家里的苏慧。
她知道了?
车开到医院,宋晓琳正要下车,却是看见了从餐厅出来的路易生,于是让沈峰路边停车。
路易生的老婆胎位不正,正在附近住院。
记忆里惊才绝绝,风流倜傥的校草,早没了当初清逸的模样,此时的路易生颓废潦倒,十分落魄,高大挺拔的身影也走了形,人胖了,却没什么气力的样子。
走近了,烟味儿也更重。
宋晓琳猜着,他现在的生活,怕是大不如前吧。
原本对他的那些愤怒稍稍减退,深吸一口气,宋晓琳走了过去,“路易生。”
路易生看见她,眼睛亮了亮,旋即意识到现在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好久不见……”
“是挺久的了,自打上回一起吃过饭之后,你就和清雪分手了。”
“她,还好吗?”
“她好不好,你不知道?”
宋晓琳深吸口气:“她把自己最好的青春年华浪费在你身上,想和你携手走入婚姻的殿堂,却发现,你一直以来都在骗她。曾经的那些美好,都沾了灰,哪里还能好。”
“我,很抱歉……”
宋晓琳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两个人,在她看来,两个人都很不理智。
“我和她,其实一开始就有很多问题。但我不习惯于拒绝,和清雪在一起后,她也在包容迁就我,但……她确实不是我要找的那种女人。”
“现在这个是?”
路易生呼吸一顿,痛苦摇头:“我不知道,我的世界一片黑暗,我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宋晓琳摇头,无可奈何。
“你老婆的情况很不稳定?”
“是,已经住院了,大概要住到生产完。”
现在是一动不敢动,吃饭喝水都要别人来伺候,更别说厕所了,哪儿都不能去,吃喝拉撒全在床上。
他老婆想把孩子打掉,这样的日子简直是炼狱。
可路易生不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而且打掉以后,他老婆的身体很可能无法承受下一次的孕育。
他确实很自私。
看了看远处停着的车,路易生问道:“那个,就是你的男朋友吧?”
宋晓琳面露嘲讽,并没有说什么。
路易生却是曲解,感慨道:“你一定很爱他……”
“管好你自己吧。”
路易生看了看时间,“我得走了,要给她去买些水果。”
“那,再见。”宋晓琳挥挥手,基本是忘了自己是来质疑谴责他的。
看着宋晓琳上了那辆低调却奢华的轿车,路易生自嘲一笑,自己就是再奋斗十辈子,也买不起那辆车的。
狼狈卑微得走到公交车站,他狠狠搓搓脸,他还得去伺候那个变得很恐怖的女人,那个女人再不似刚认识的时候那么楚楚动人,明媚可爱了,但是他必须卑微得伺候她,因为她的家资,才可能让他活的有尊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