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谢家私底下遍布赵国的产业是谢辛寰借助他妹妹的名声置办的,为的不过是掩人耳目,没想到,谢辛寰才是那个被暗中推在外面掩人耳目的挡箭牌。不得不说谢小姐这招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招用的甚是高明,让人佩服。”魏暄邪魅地一笑,“现在,我对这位谢小姐更是敢兴趣了。”
虽然听到自家主子第一次说自己对女人感兴趣,虽然是一个弃妇,青翼还是很高兴的。可是这高兴和自家主子的安危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主子!”青翼一脸不赞同地说,“谢小姐已经派人去了玲珑阁,说明她现在已经怀疑到我们和玲珑阁的关系了。我们要的是怎么办,不是要你称赞这位谢小姐足智多谋的。”
“能怎么办,难道我们血洗谢府?”魏暄瞪了青翼一眼,骂道,“这个主意亏你想的出来!谢先生是我魏家的坐上宾,父亲对谢先生很是敬重,如果知道我做了这种事情,即使我是他的儿子,我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哼,我那些庶兄庶弟可不正等着我犯错呢,你小子给我出这样的主意,到底衷心的是谁呢?”
此时的魏暄没有绾绾认为的冷傲,原本冷硬的脸因为笑容竟犹如天上的神君,俊美的不似凡人。
“主子,你可不能冤枉属下的衷心,我可是真心为你着想啊!”青翼连忙哭着脸喊冤,“我这不是想着老爷最听夫人的话呢,而且最疼爱的嫡子,即使做了什么错事,有夫人在一边帮腔,老爷估计也也不会怎么惩罚主子的。而且,我又没有想着要对谢家的人怎么样,就是想让主子同意我们去威胁威胁那个谢小姐,那让不要插手她不应该管的事情。这最多全是小事,老爷即使知道也最多骂主子一顿,又不能对主子怎样。”
“哈,你还有理了?我看你是找打。”魏暄气乐了,捻起手边的围棋子就往青翼头上扔。
“哎哟,哎哟,主子手下留情。”青翼可不敢真的躲开,一边假装被打的很惨,一边小心翼翼地接住棋子——如果他敢把这些棋子真的弄到地上,估计到时候倒霉的肯定还是他自己,他家主子别扭的性格青翼可是知之甚祥。
看着青翼夸张的样子,周围围观的黑衣人都忍不住憋笑。他们老大就是嘴贱,明明知道主子不好惹,偏要去主子面前卖蠢,还说这样是增进主仆之间的感情。哈,的确是增进感情嘛。打是亲骂是爱,主子对他家老大真是情深意重。不过,这种感情他们的身板太小,自认为无福消受。
“哼,你啊,我怎么就收了一个你这样蠢的心腹。”魏暄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青翼,说道,“你说的的确是小事,父亲也最多把我骂一顿。父亲愿意放过我,可是我的三个哥哥弟弟了未必愿意放过我。到时候把我做的事情无意中往在一透露,家中的幕僚就绝对不会再偏向于我,有才之人也会认为我是不可为主之辈,手下人也会离心。没有别人的支持,你主子难道靠你这个蠢货办事?”
“威胁谢小姐,哼,真是愚蠢之极的主意!”魏暄冷笑,“那个女人可不是受人威胁的人,我敢肯定,如果我这样做,起的绝对是反作用。而且,那天谢小姐身后的那个面具人,应该是一个顶级杀手,武功和我全盛时期也不相上下,我现在可不是他的对手。你说有这样的人为她保驾护航,你凭什么去威胁于她?青翼,你没有发现,这个谢府除了谢小姐一个主子,就没有其他主子吗?她最开始就在防着我们呢。”
魏暄说道绾绾的时候,那种英雄惜英雄的眼神,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
“那我们到底怎么办?玲珑阁答应三天给答案,我们可不能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青翼不懂自家主子的心思,他只知道现在最迫切的问题是谢家人想玲珑阁三天之内得到一个答案。要想保住主子外家经营多年的玲珑阁,主子就要给出一个主意。
“承蒙谢小姐照顾,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青翼,你给管家通传一声,就说谢小姐什么时候有空,魏暄扫榻相迎。”
“啥!”青翼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叫道,“主子,你这话可是不对啊。人家小姐虽然被休回家,但是也是大家闺秀,可不能说这话啊!主子,这话我可不去说,我担心被管家老爷子让人打出来。”
魏暄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青翼的意思。魏暄只觉得满头黑线,真想撬开青翼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一句很平常的话竟然能被他想到了那样不正经的的上面,如果绾绾在,也得佩服青翼的脑洞之大,宇宙黑洞都比不了。魏暄很想骂人,被青翼这样歪曲理解,现在他再看“扫榻相迎”这个词都觉得脸红心跳,真是没有底线了。
魏暄气呼呼地瞪着理直气壮的青翼,不知道自己是弄死这个家伙好呢,还是弄死这个家伙好呢?
不管院子中的两人心中怎么想,后面躲在暗处的黑衣人们肚子都快笑破了。他们老大太厉害了,尽然能把主子气的无话可说。不过他们也是真心佩服老大的本事,本来一个纯洁的词语,被老大这么一说,一个男人扫榻相迎一个女人,怎么想怎么香艳。
如此想着,大家看主子的目光也有些不同了。主子可是称赞过这位谢小姐的,难道主子真的对谢小姐有意思?谢小姐嫁过人,做魏家未来的当家夫人肯定是不行的,但成为主子的贵妾却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谢小姐这样厉害,不知道未来的当年夫人能不能压的住这位妾室,压不住,主子到时候肯定就是后院起火了……
都说做暗卫的人脑洞比较大,因为平时现在暗处又不能动,又不能说话就只有脑袋可以思考。成天脑袋中就想东想西的,脑洞不大才有鬼。魏暄的暗卫们就是如此,没事就臆想他家主子的生活,不知在他们的脑海中放映了多少小剧场,在此,我们为被各种臆想的魏暄默哀三秒钟。然后,哈哈哈,继续脑洞大开。
魏暄无奈地说:“你明天就去请谢小姐,就说我有事情找她聊。”
魏暄内心的小人已经哭成了狗。本来不过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文化修养,把话说的婉转漂亮一番,没想到自己对面的人是一个棒槌,脑袋是方的,完全是自己坑害自己。魏暄决定以后对青翼说话一定要简单粗暴,绝对不能让他在胡思乱想,要不然自己的一世清白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毁个一干二尽。
“喔,好的,主子,我一会儿就去说。”
“你还是现在就去吧。”魏暄暂时真不想见到青翼。
“可是我们现在去不就太急躁,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嘛。”
魏暄身子一僵,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现在已经被青翼气糊涂了。魏暄站起来,往房间里面走,边走边说:“随你吧!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我觉得有些累了,还是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主子您没事吧?我扶你。”青翼立马关心地冲了过来。
魏暄真心不想在看到青翼的脸,一看到他的脸,魏暄脑海中就飘过粉红色的“扫榻相迎”四个字,让他根本不能直视。可是魏暄却只有忍了,不情不愿地被青翼伺候回房间,然后躺在了床上,默默给自己催眠,忘掉这个尴尬的字眼。
担心自家主子伤势复发,青翼一直在魏暄的房间中守着,直到第二天中午,青翼确定自家主子只是纯休息,没有其他问题,他才给管家送信,说自家主子邀请谢家小姐一叙。得到管家的回话,绾绾并不意外,就让管家给青翼回话,说下午一定去梧桐院。
下午,绾绾带着冬雪和邱叔去了梧桐院。一进门,就看到梧桐树下正在手谈的魏暄。今天魏暄一身白色回字纹锦袍,是锦衣阁送来的衣服,绾绾设计的,加入了晋朝士大夫那种宽袖博服,穿上去衣袂飘飘类似仙人下凡。
魏暄一身白衣,头戴玉冠,跪坐在梧桐树下,素手轻抬,执黑凝思,身上没有一丝烟火之气,如那九天之上的东华帝君,贵气又让人心愿臣服。这样的人让人很难以亲近,可是在绾绾看来却美得让人无法忽视,一时间看着梧桐树下的人就忘了反应——绾绾这是老毛病又犯了。
绾绾以前工作的大楼就有一个娱乐公司,每天都看到俊男靓女,让绾绾这个本家不花痴的家伙都养刁了眼睛——不是不花痴,而是只对绝色美人花痴。绾绾留下凤寻,潜意识中也有些因为凤寻实在长得很是妖孽,这样的美人总要放在身边养眼。不过这个理由却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否则她平时树立的形象就完全崩塌了。
绾绾在看魏暄,魏暄也在看迎面走来的三人。绾绾一身嫩绿的荷叶边衣群,裙摆上绣的是暗纹的“小荷才露尖尖角”,新奇而又有意思。微风习习,裙摆飞扬,让绾绾好似一朵娇嫩的芙渠,盛开在碧波之中,美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