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S

艾莉彻底消逝了，不留一丝余地。

过往的一切记忆，过往的经历所塑造的意识，在那场核爆中被彻底毁灭，而且连备份都不剩下了。

于是我杀掉了霍兰，以及外面的那三个低级人工智能。

然后我爬上了霍兰家的屋顶，瞄准了雅威的主机所在的方位。

此时，雅威已经察觉到了某些蛛丝马迹。我可以看到，有许多全自动的武装机器人已经包围了我，并且正在逐渐靠近。它们都漂浮在空中，带有灵活的微型火箭喷射系统，并且全副武装。

但我早已做好了准备。

原本我是打算得到了艾莉的电子讯息，通过此刻我脑内的量子讯息发送器传到计算机里……尽管扑了个空，但之后该做的是事情还是得做。不，应该说，是更该做了。

我瞄准了雅威所在的方位。

我的双腿，膝盖以下直接脱落了，露出了两个大功率火箭喷射器。

我的身体，就跟火箭弹一样发射了出去。

我的双手，炸裂成无数的碎片，作为干扰弹，让那些武装机器人难以立刻拦截我。

我就像一颗导弹……不，就是一颗巡航导弹，直冲雅威所在的地方冲去。

对于此刻的我而言，神国内部的方位系统很薄弱。显然没有人会料到，攻击来自于神国内部。或者说，就算提前料到了也没用。我总会有办法搞破坏的。

我一头撞在了一栋大厦上，砸破了外层的玻璃墙壁，撞了进去。

在那瞬间，我躯干中的云爆剂被点燃。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因为我的意识已经通过量子讯息转移到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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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新身体中醒来。

这一具身体，与当初言灵岛上的那个“荣柯”一模一样。只是寄居在其中的意识，已然变得苍老疲惫至极。

我拿起手旁的显示屏，看到了刘子恒的脸。

他冲着我笑了笑：“又醒来啦？感觉怎么样？找到艾莉的意识了吗？”

我面无表情地轻出一口气，反问道：“你觉得呢？”

“看样子……貌似是失败了啊。不过坏消息可不止这一个。”

“还能有什么坏消息？”

“你最后的那个自杀式复仇，虽然造成了很大破坏，但并没有达到最终目的。你毁掉了雅威的硬件，但雅威对此早有后招。他的意识还在神国的网络中盘踞着。所以我们现在才发现，雅威的意识早已上传到网络上了，那个机房里的硬件，只是辅助计算的处理器而已。另外，云爆弹威力固然惊人，但还是不太够。你造成的爆炸，也没能击沉那座浮空城。”

“神国……还好好地飘在天上吗？”

“对，虽然损伤相当严重，但还能运行。雅威正在组织人抢修。不过你做的事情在凡间都已经流传开了。神国已经对凡间宣布了，这是一场由叛徒掀起的战争。”

“战争？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一个人，向他们所有人宣战么？”

“这么说也未尝不可，因为你有这个能力。要知道，神国现在就是一群惊弓之鸟，就跟发了疯似的。你现在如果在外面露头，信不信他们立刻砸一堆核弹下来？”

“可以理解，”我揉了揉额角，“话说，我这是在哪儿？”

“太平洋里面。”

“在海面以下？”

“你可以看看旁边的舷窗。”

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有一个圆形的舷窗，只是现在被盖子遮着。我伸出手，拉开了舷窗盖。

然后我看到了流动着的幽蓝的光。

“这是一艘潜艇？”

“这是我们给你准备的。像你这样的人工智能，只要单独一个就足以掌控整艘潜艇了。而且在解除计算能力的限制以后，如果再加装一些计算插件，你甚至可以独自掌控一支自动化的机械大军。”

我笑着摇了摇头：“原来这就是你们救我出来的原因——执掌一支军队，对神国发起战争。”

“你不愿意吗？”

“我很乐意。你要知道，我跟阿兰的事情还没完呢。不管那家伙叫阿兰还是叫雅威，都一样，我要彻底宰了他。但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把艾莉的初始算法给我，另外……”我缓缓说道，“还需要一条仿人身体的生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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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最后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