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宗主，你疯了吗，快住手……”

凤栖域主吓得一声惊呼。

她没想到尹冰夕敢对夏神帝出手，反应过来时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夏川拉着周萱，本想离开，但尹冰夕突然朝他攻击，让他不自觉地停了下来，不过他并未回头，也没动。

“咔嚓——”

长剑在离夏川数丈之时，被一道强大的神力阻挡，长剑瞬间折断，尹冰夕倒飞而出，摔倒在地，一口血吐了出来，将冰蓝色长裙染红一片。

凤栖、五大长老，以及台下数千天剑宗弟子全都吓得脸色煞白，对神帝出手，他们害怕会连累到自己。

“呵呵，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来羞辱我的……”

尹冰夕一脸凄惨地笑着，看上去让人有些心酸。

夏川心中微微一叹，准备带着周萱离开，突然神色一动，再次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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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宗主……”

凤栖域主又是一声惊呼。

夏川不用回头也已经看到了，尹冰夕将手中的断剑刺入了自己的六色丹田，强大的半神境修为直接将六色丹田粉碎。

“噗——”

尹冰夕再次吐出一口血雾，娇躯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

“我说了，我不是来找你的，你这又是何苦？”夏川轻叹道。

“你能不能……回头……看我一眼？”

尹冰夕虚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不仅自废了丹田，而且震断了全身的经脉，身体生机正在飞速流逝，很快便会死亡。

“看一眼，又能如何？”夏川摇了摇头。

“宗主——”

周萱发现尹冰夕的情况，一把甩开他的手，飞奔回去，将尹冰夕扶了起来，一掌按在她的后背，用灵气维持着她的生机。

除了周萱外，再无人敢靠近，他们都怕连累。

夏川愣了一下，终于回过头，看到尹冰夕血染全身，即便陨落，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他虽然不恨她，但也并没有原谅她，他本以为此生不会再见面，但没想到天意弄人，两人不仅见面了，而且尹冰夕还在他的面前自寻短见。

看到他回头，尹冰夕笑了，露出凄美的笑容，她的朱唇颤动，问道：“如果我当初没有那样做，你也不会对我下手，对吗？”

“我有旋空石。”夏川说。

“如果你没有呢？如果我们必须要死一个？你会怎么做？你会为了我而牺牲吗？”尹冰夕颤抖着问。

夏川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做这种毫无意义的假设。”

神帝，跟尹宗主？凤栖看了看两人，有些惊讶。

从夏神帝与尹冰夕只言片语中，不难猜出尹冰夕跟夏神帝之间有着一段复杂的感情纠葛，但不知什么原因，尹宗主好像做了什么错事，让夏神帝无法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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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神帝风流，没想到在这个偏僻的五级星域上，神帝也曾有过情史，凤栖心中感叹着，竟有些羡慕起尹冰夕了。

“我知道，我错了……”尹冰夕凄然一笑，一双迷人的双目恳求地看着他道：“你能过来……抱抱我吗？”

夏川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过去。

“我错了，我不配得到我的原谅……”

尹冰夕生机逐渐枯萎，眼神慢慢暗淡下去。

“宗主——”

周萱急得眼泪滚落，冲夏川大喊道：“快过来，宗主快不行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血啊？”

旁边的凤栖与五大长老吓得嘴角一抽，虽然尹冰夕快死了，但并没有取得夏神帝的原谅，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敢帮尹冰夕说话。

这丫头是不是疯了？竟然这样对神帝说话。但谁也没想到，就因为周萱的一句话，夏川走了过去，从周萱手中接过尹冰夕，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神帝大人，求求你救救我们宗主，我知道你能做到。”周萱跪在他面前哭着恳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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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面前的少女并非周萱，但对于她的请求，夏川依旧没有办法拒绝。

轻轻叹了一口气，手指一动，插在尹冰夕胸口的断剑飞出，夏川一掌按住尹冰夕小腹处的伤口，准备动用神力将她的丹田恢复。

“不要——”

尹冰夕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了他的手，阻止道：“不要，让我走吧……”

“我并不恨你，你不必这样。”夏川说。

“我之所以活到现在，就是想再见你一面，亲口跟你说声对不起……”尹冰夕淡淡一笑，同时泪水滚落。

“不要救我，求求你让我离开吧。”

夏川见她死志坚决，点了点头，停止了运转神力。

尹冰夕靠在他的怀里，喃喃自语道：“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那样做……我当时也很纠结，也很痛苦……”

“星域之战的时间太短了，如果我们多相处几天，我可能就不会那样做了，如果那样……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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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死在你的怀里，我很满足。”

“……”

尹冰夕的生机耗尽，声音也随之落下。

夏川抱着怀里冰冷的尸体，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他能感受到，尹冰夕这些年活得很痛苦，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

他原本以为自己对这个女人已经毫无感情了，但亲眼看着她死去，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神帝，你为什么不救宗主？你怎么这么残忍？”周萱痛苦地质问。

“这是她的选择。”夏川说。

“不，才不是，因为你冰冷地对待她，所以她才宁愿死去……如果你能对她温柔一些，她会死吗？是你太过残忍……”

我残忍？夏川愣了一下，看着周萱道：“你根本不懂。”

“我是不懂……我不懂宗主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让你这么厌恶她。但我能感受到，宗主对你一片痴情，一个为了你可以去死的女人，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周萱哭着说道。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情绪突然就失控起来。

“闭嘴……”夏川终于怒了，一道逆天的威压散发出来，所有人全无法站立，全都跪了下去，整个栖霞星域都为之颤抖。

天剑宗的女人都是疯子吗？凤栖跪在地上急得欲哭无泪。

周萱同样被压迫得跪在地上，但她丝毫没有屈服，依旧不满地冲夏川道：“你要杀了我吗？你是神帝，想杀谁就杀谁，动手吧，不要连累他人。”

夏川冷哼了一声，抱着尹冰夕的尸体，一把抓住周萱，踏入虚空之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