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凌雪的口中，方天得知这次是因为战役提前结束，大获全胜，因此她才有了喘息的机会，可以在皇都休养生息个两三天。

“两三天？”方天皱起了眉头。

赵凌雪绾起耳边的秀发，点头轻声说道：“北方战事吃紧，随时可能一触即发，我还得带领赵家军队前往支援。”

赵凌雪的话语让方天沉默不语，前者肩负得太多了，家族的荣耀，国家的安危，这些都要她这个处于一生里最美年华的女人去承担。

十五岁参军，如今二十，参军五年，坐上.将军之位，这在别人眼中看去那是风光无比的事，可是方天只在赵凌雪的眼里看到疲惫，那种深深的疲惫，她真的太累了，但是她不能休息。

如果她休息了，上战场的就是赵擎天，她的三弟，大哥已经走了，她只希望三弟能好好活着。

“就不能不战吗？皓月国的男人都死光了吗？”

方天不知为何，自己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怒意，赵凌雪听到这句话却是嘴角浮现笑意，反问道：“心疼了吗？”

“嗯，很疼。”方天难得难得打诨，很是认真地对着赵凌雪说道，这回反倒是赵凌雪诧异了一下，随后脸上浮现两朵红晕，这还是她第一次红了脸。

“你什么时候才能脱下战袍？”

两人来到上山的台阶上坐着，方天转头看向赵凌雪问道。

“等皓月国真正和平下来，或者……”

赵凌雪顿了顿，方天却接着问道。

“或者什么？”

“或者我出嫁了。”

方天看着赵凌雪干净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不知道为何，笑容里还有不易察觉的苦涩。

“借你肩膀靠一下。”赵凌雪偏过头轻靠在方天的肩上，一股莫名而来的安心让她闭上了眼睛。

她曾经渴望的是像战士一样在战场上厮杀，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这还是每个赵家人的梦想。

可是如今，她只想皓月国能和平，然后她脱下战袍，找一个喜欢的男人，平平淡淡地嫁了，相守一生。

不知过了多久，方天微微转过头，生怕惊动赵凌雪，这时他才发现，赵凌雪睡着了，睡得很安详，恐怕在战场时，她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方天叹了口气，伸出手环抱住赵凌雪，以免她靠不稳，倒在地上。

人生总是这样，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而剩下的一二事并非是如意事，而是做不到的事。

很讽刺，也很现实。

只是睡了一小会儿，赵凌雪就醒了，她又一次走了，只留给方天一个洒脱的背影，那一抹红色，染红了方天的眼睛。

直至赵凌雪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方天才收回目光，调整了一下心态后回到了宗门里。

刚进宗门还没一段距离却被人拦住，拦路的正是那兔子的主人——长孙郡主。

“方天是吧，我要和你单挑，给我的兔子讨一个公道，如果我赢了，你要发誓再也不偷我的兔子，而且还要给你吃过的兔子立碑，如果你赢了，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方天头疼地绕过长孙郡主，说道：“我心情不好，别来烦我，信不信我揍你。”

“切，我看是你怕了吧，怕输给我丢人吧？”

“时间，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