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闲聊了半小时后，“怅然”分开各自回房睡觉，自然是什么也没发生。

石墨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心里始终有些矛盾，他晓得，他和她之间，无论是谁，只要主动跨出那一步，事情也许就会变得缠绵悱恻或不可收拾起来。

他们彼此都是成年人，也是懂得自我克制的人。

因此，那道界限依旧分明，距离最终得以维持。

这一夜有人辗转难眠，这一夜也有人酣然入梦。

第二天一大早，karen搭乘早班机飞回了上海，她竟没有来和石墨道别，兴许是怕太早了影响石墨的休息，她只是在临上飞机之前给石墨发了条信息：

“我回上海了，祝一切顺利。”

言简意赅。

却似乎欲说还休。

……

到了上午九点。

石墨给洛振东打了个电话。

洛振东既是秦雨的姨夫也是洛璃的父亲，同时也是京城卫视的一名导演。

近年在京城卫视热播的“BOSS直聘”这个节目就是他负责的。昨天在秦雨家的时候，两人约好今天石墨去他单位，并且作为招聘BOSS去临时参加一期节目的录制。

对纳星科技来说，这是一个推广公司的好机会。

诚然，石墨于此并不迫切、也不需要这样的广告或者炒作。但，招人和现场体验对他来说，也是不错的一种经历。古人常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石墨深以为然。活着，就是不断去走从未走过的路，看从未看过的风景。

杏花小雨，塞外飞雪，风景自然两不相同。

和洛振东通完电话，确定了行程。

石墨收拾了一下，收好房卡便出了门。

……

京城卫视位于朝阳区，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大楼，其外形酷似CBD的写字楼。

在大楼12层洛振东的办公室，石墨见到了洛振东。

“小石，来。”洛振东见到石墨立刻热情挥手招呼他过去，“你把这张表格填一下，一会我带你去拍张个人形象照。”他将一张制式的空白表格递给了石墨。

“好，谢谢洛叔。”

石墨接过表格看了一下，发现上面主要是填写一些招聘企业的单位资料，以及企业CEO的个人资料。于是，石墨直接在洛振东的办公桌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并且很快就填好了相关的资料。

石墨将填好的表格递给洛振东。

洛叔接过来只是看了一眼，眼里多了些赞赏的意味，他笑道：“小石，你的字写的不错啊。”

石墨谦虚的笑笑，转移话题问道：“洛叔，企业上节目需要广告或者赞助费吧？”

洛振东摆摆手，对他微笑道：“没关系，今天刚好有一家企业到期被刷下去了，你临时顶替一下。”

石墨斟酌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认真道：“洛叔，我知道您是在提携我，我很感谢！但我觉得还是按正常的费用上节目吧，我们公司有这方面的预算，没关系的。”

石墨其实真不想占这种小便宜。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洛

叔好，他都不想。

洛振东抬头意外地看了石墨一眼。

庵后，洛叔的脸上就渐渐露出些许赞赏的笑容，他咪咪笑着，沉吟了一会，点点头道：“嗯，虽然这是件小事，但，小石你能这么想我很欣赏，看得出来，你是个做大事的料，是你洛叔小家子气了，我很看好你。”他紧接着又用力地点了一下头，“那好吧，咱们就走正常程序，花钱上节目。”

说完，他爽朗地哈哈笑起来。

石墨也跟着腼腆地笑了笑，从某种角度而言，这个洛叔也算是他的长辈了，毕竟，在洛叔的眼里，他现在可是秦雨的男朋友，是自己人。

因此，他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代入到子侄辈的角色中，更何况，他同时也是洛璃的朋友，所以，在面对洛叔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要矮一辈。何况，他心里有自己远大的理想，自然不想在这些细节上给自己找麻烦。

洛振东笑完，就顺手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财务室的小林来我办公室一趟。

放下电话后，洛振东道：“小石，我们这边是这样的，正常每一期节目企业的赞助费是20万，一般是10期起，但有些企业如果中途出状况也会提前退出节目，所以也没什么硬性的规定，你就先做一期吧，怎么样？”

“好的。”石墨点头。

实际上他也确实做不了几期，毕竟他不可能在北京呆太长的时间。

过了一会，那个叫小林的财务室的人带石墨去财务室去缴交了一期节目的费用，并且还给石墨开具了相应的票据。

然后，洛振东就把石墨带到演播室。

演播室位于大楼的第15层，是个600多平的一个巨大的室内演播厅。

一路上，跟着洛振东来到演播厅，有许多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在来来往往，整个15层作为录制节目的现场，自然是一派繁忙紧张的工作景象。

路上不断有人向洛振东点头打招呼。

“洛导。”

“洛导来啦。”

“……”

这个节目组是他总导演，总负责，虽然现在现场录制导演用不着他亲自上场，但他的身份在这里可是绝对的一把手，对这里的很多人来说，那可谓是一言决生死。所以，自然每个人都对他表现出了足够的尊敬。

进入演播大厅之后，洛振东就向石墨介绍开了，包括录制时间，中间需要注意什么东西，今天都是哪些企业，主持人是谁，等等。他们两人站在演播大厅的一角，洛叔向石墨侃侃而谈，自然也引起了许多有心人的侧目。

“这人是谁啊？”有人悄悄嘀咕。

“是洛导的什么人吧，看他们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啊。”另一个人压低声音对身边的人说。

石墨打量着这个他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看过的现场，心里自有不一样的一番感受，那是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至于一些人向他投来意外和瞩目的眼光，他自然也看在眼里，坦然面对。

“小石，”洛叔说道，“以前上过电视节目吗？”

“没有。”石墨笑笑说道。

“会紧张吗？”

“还真是有

点紧张，”石墨腼腆笑笑。

洛叔回头朝他笑道，接着又向他心平气静地交代道：“其实和平时一样就可以了，真的有什么意外情况，我们会剪掉的，而且，这是录制视频，不是现场直播，所以你不要紧张，把它当做一场排练就好。”

“嗯，放心，我相信我没问题的。”

石墨有超级纳米面具，还有整个“纳星中心”的体系支持，即便上场有些紧张，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实际上，自从有了面具这个心理依托，真正能够让他慌乱的事情已经很少了，而且，随着时日越久，他对自身的认知，包括对星灵的认知也已经越发的清晰，所有这些，带给他的并不仅仅只是表面上的东西，还有骨子里的一种自信。

而自信，往往是心里素质最重要的基石。

洛叔拍了拍肩膀，温和地对他笑道：“那好，你现在去化妆间简单化妆一下，主要是为了在镜头里看起来更加精神一些。”

石墨轻轻点头。

随后，洛叔叫住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女助理一样的年轻人，“小陈，过来一下，带石总去化妆间化妆，一会石总要上场录制节目。”他对那个助理交代道。

那个叫小陈的年轻女子一脸欢快地跑过来，看了石墨一眼，立刻对洛叔恭敬道：“知道了，洛导。”

石墨跟着这个叫小陈的助理，走到演播厅边上的一个房间，只见里面分散着许多独立的化妆台，其中一些化妆台上石墨看到了他之前在电视上见过的那些熟悉的面孔，那些人都是经常参加这类节目的老板或者CEO。

小陈将他带到其中一个空的化妆台前，对他笑道：“石总，您坐这里稍等，我帮您去喊一个化妆师过来，很快就好了。”

“好，”石墨对她礼貌笑道。

一个人坐在化妆椅上，石墨环顾四周，打量了一下，京城卫视果然是名不虚传，处处都显示出大气和精致，单是一个化妆间就装修的相当精致和豪华。

一些此时还在化妆的企业老板和CEO可能是看到了他这个新面孔，都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已经是国内的名人了，所以心里难免会去猜测，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兴许他们此时已经在心里搜肠刮肚找印象，然而，印象中却完全没有这个人的任何资料。

当然，石墨更不可能是求职者咯。

因为，这间化妆间里面平时都是老板们在这里化妆的，如果是求职者是不会和他们同一个房间的。

等待中，石墨悄然召出自己的纳米面具，同时意识也和“纳星中心”保持连线，原因是，他需要随时能大数据搜索各种资料，以备随时取用，比如选手的个人资料，是否造假，是否有不良前科，过往的职场经历等等。

不一会，就有一个女化妆师过来帮他化妆。

所谓的化妆也不过就是在他的脸上弄点粉底，打点光泽，加强一下五官的轮廓，以便上镜的时候镜头感会更好。

石墨本身五官就分明，加之他的皮肤也较白，所以需要遮盖的东西很少，所以，化妆很快就结束了。

化妆结束之后，那个小陈又把石墨带到另一个房间拍了一张单色背景的CEO形象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