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美?”扬轻眉轻呼出声,脸色更为古怪了。
这好端端的选什么美?难不成野利傲那些侍妾们还不够,还要带进去?还是她想自己……
那一瞬间,她连看着宴凉词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若非宴凉词和萧重烨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且这夫妻二人感情如琴瑟和鸣,珠联璧合,她都快要怀疑,这女子是不是有磨镜之癖。
宴凉词手中把玩着一个银质面具,随后反手一扣,戴在脸上,喉咙之中发出几声闷笑。
“你这是在看什么呢,我可没你想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这宴林阁内进了内鬼你自己也不知道,难不成还不让我找出来?”
那眼神,看得她心底发毛,总决得要是不解释,扬轻眉估计真的就能在脑海之中上演一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戏。
“什么?”扬轻眉微微拔高了声音,满脸的震惊,“你是说……”
“嘘——”宴凉词连忙起身捂住她的嘴巴。
“小声点儿,你这是想让所有人都听见吗?”她满脸的无奈。
这世道啊,可不仅仅是是隔墙有耳,指不定隔墙还有眼。
说话做事,总是得防着一些才安心。
扬轻眉点点头,咕咚咽了一口唾沫,捂着自己的肚子,平复了许久的心情才低声询问:“你说的那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从上一次野利傲故意打压宴林阁,想要温水煮青蛙,她和林不平就十分的小心,甚至是为了预防这一种可能性,已经没有再招手新的人手,而是一直培养着心腹。
可以说,这整个店里面的人,都是他们精挑细选出来的,无论是人品,品性,都是一等一的。
可是现在,竟然有人告诉她,宴林阁之中出了奸细?
奸细是谁?
扬轻眉颓丧地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双眼发愣,根本就想象不出来那个奸细的样子。
“奸细是谁,你将人叫出来给我看看就知道了。”宴凉词点了点桌子,拍板吩咐,“好了,我能够出来的时间也不多,你们就叫我宴先生就好了,去将人叫来吧,找出来,再伤心也不迟。”
这人若是一日不抓出来,她这心也是一日不安。
况且,她能够出太子府的时间其实并不是很多,每一次都需要黄怜怜打掩护,却还有着一定的风险性。
所幸她在太子府中发现了一个狗洞,虽然每次出来回去都狼狈了一点儿,却也还算是安全。
扬轻眉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我……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将人叫上来。”
看着她神情恍惚的起身,宴凉词实在是不放心,给萧楚腾和萧炎然使了个眼色。
两人连忙心领神会的走到扬轻眉的两边,异口同声的说:“我们扶您。”
“这,没事,我自己可以走……”扬轻眉有些别扭的想要抽回手。
好歹也是两个皇子殿下,身份尊贵,让这二人扶着,她到底别扭。
宴凉词轻笑了一声道:“你就让他二人扶着吧,扶着你一会儿,又不会让一你多掉一块肉,你看看自己那个样子,心不在焉的,等会儿若是出了点儿什么事,林不平得找我拼命。”
“姨姨,咱就不要耽搁了,快些走吧。”萧炎然立刻催促。
萧楚腾也跟着附和:“对呀姨姨,反正我们都住在这儿,你每天还照顾我们,要好好保护***啊。”
扬轻眉被二人煞有其事的模样逗笑了,任由他们扶着自己往外走。
只是一边走一遍笑问:“你们怎么就觉得是***,难道就不能是小妹妹?”
“不管***小妹妹,我们都喜欢。”萧炎然盯着那肚子,有些好奇,“要是以后是弟弟,我,我就带着他到处玩。”
“如果是妹妹,我就交她读书写字。”萧楚腾也郑重其事的道。
扬轻眉被逗得哈哈大笑,泪珠子都沁了出来。
“再笑什么呢,这么开心?”林不平拿着一匹缎子,站在她的后头笑着询问。
“在说咱们孩子是男是女呢。”扬轻眉冲他颔首,“你手上拿着匹缎子做什么呢?”
靛蓝色的锦绣,上面缀着白花,正是时下妇人们最喜欢的一个款式。
“这是这一批里面的残次品,有些掉色,绣工也略显得粗糙,你瞧瞧这个,本来死白色的花,刚刚过了一道水,就成了蓝色的了。”林不平将其中的一个角落拿给她看。
这些料子在接收的时候,他们都是试验一下是否掉色,如果掉色,多半都是不会要的。
“这家蜀锦一直是咱们的货源,从未出现过纰漏,怎么这次就成了这个样子了?”扬轻眉心中略微有些不安,拿着料子细细琢磨了一阵,“要不然……我去打听打听?”
自从刚才宴凉词说了这个宴林阁之中有奸细之后,她整个人都有点儿疑神疑鬼的,看谁都是奸细,更是觉得这事情是奸细做的。
林不平发现了她有一点儿心不在焉,连忙从萧楚腾的身边扶过她:“这是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
扬轻眉摇摇头,随后愁眉不展的道:“先生来了,说是,要寻两个婢女。”
“先生?”林不平疑惑的表情和刚才她的模样同出一辙。
扬轻眉无奈摇头,并没有打算解释,只是低声道:“宴先生。”
先生二字被咬了重音,听起来颇有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宴?
林不平脑袋之中灵光一闪,顿时就想到了一个人。
他心中犯起了嘀咕。
这宴凉词刚才还找他拿了一套男装,尺码应当是和她相差无几,可是这在自己的地盘,还弄得这么神秘做神秘?
正这样想着,他就看到扬轻眉吩咐小厮:“将店里面的姑娘都召集到一起,我有话要说,今日就先不卖了。”
“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不平一边扶着她走,一边低声询问。
扬轻眉摇摇头:“等会儿再和你说,咱们先把这一出戏演完。”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暗色,盯着那些来往的姑娘们,不由得心中发冷。
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她自问自己对这些人从来不曾亏欠什么,甚至是待人极好的,没想到到最后竟也出了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