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婆婆从宴凉词身上看到了希望。
分明是奴婢,却是国主点名要照顾的人,现在,还能和萧王爷搭上话,就此发展下去可不得了!
若是兴平寺出了位娘娘,又或者是王爷身边的侧室,这时候,兴平寺的奴婢们都能引以为豪!
宴凉词只得不断地应允着,答应管婆婆,心里头的苦也只有自己清楚。
表面上,她有靠山,实际上,她所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更别说是在国主还有萧王爷面前多多美言。
好不容易脱身,天也暗的差不多了,休息的时间也到了,贺兰山狩猎大会也接近了尾声。
蓝天白云下,庞定章手提豹子在人群中走了圈:“这豹子虽是我与陛下一块打下的,却没想,竟成了狩猎大会狩猎野兽最多之人。”
庞定章的话语并无丁点谦虚之意,脸颊上的笑容早早洋溢满整张脸,神色傲慢至极。
达官贵人们所能够做的便是在这种时候拍手鼓掌,为庞定章说好话,不断夸张。
是人都喜欢听夸奖的话语,更何况是像庞定章这等傲慢的性子,哪怕他清楚,这些夸奖话也都是明面上的夸奖,却也够庞庞定章欣喜。
庞美堂豪爽举杯,邀请众人敬国主:“难得国主手下有这种年轻有为的青年,诸位大臣这杯酒可得敬国主!”
萧重烨又怎会听不出这句话的意思。
庞美堂就是典型的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这庞定了是他的儿子,又恰好拿了狩猎大会第一名,自是不会错过这种机会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往上一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庞美堂放下酒杯,感慨万分的叹息:“话说这裴将军的儿子同样不差,狩猎数目仅少于我儿一只野兔,若是裴将军在这恐怕也会欣喜,只是不知这裴将军去哪了,狩猎大会眼看就要结束,众人聚集在一起谈笑风生,这种重要的时候,他竟然也没来。”
庞美堂说前一句时,裴将军的儿子裴小峰心情愉悦,后一句,又夺了他愉悦的心情,抓着酒杯的手明显使用上的几分力气。
有大臣呵呵一笑,配合着庞美堂的话:“裴将军守护不力,现在正忙着抓刺客还来不及呢,哪还有多余的闲工夫出现在这。我可是听闻这次幕后指使狡猾的狠,裴将军一点头绪都没。”
萧重烨不言不语,默默看着眼前这场合。
最初,他所提出的不仅能让裴将军免于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形,同时还能够让庞美堂吃上一亏。可惜,裴将军信不过他,只求自保不愿多管,可现在,他想要自保都得先妨着庞美堂不在背后乱动手脚。
狩猎大会算是结束了,这一夜,无论主仆皆围着龚火谈笑风生,享用狩猎大会的烤肉。
这也是奴人最为期待的时候,国主心情好,也就想吃点小恩小惠给他们。
这些肉对于达官贵人们而言,可能算不上什么,达官贵人图的更多的热闹,奴人图的就是吃上一块鲜美的烤肉。
“凉词姐,说句实在话,我好羡慕你!”小秋不掩饰羡慕的目光,盯着火双目炯炯有神。
宴凉词饶有兴趣的看着小秋,轻轻咬了块肉:“有何羡慕,大家都是奴婢,你要羡慕也应该是羡慕那些出生便含着金勺子的大家闺秀吧,怎么还羡慕到我这奴婢身上。”
小秋容貌清秀,在奴婢中已算是出众的。
小秋兴奋地咀嚼着肉,目光诚恳:“您能在萧王爷面前不露丝毫胆怯,其实我也很羡慕你能够和萧王爷也搭上话,像我这些不起眼的奴婢,哪怕是辛苦奋斗努力一辈子,兴许也无法与那种英俊潇洒的人物搭上一句话。”
这回宴凉拌明白了小秋的想法。
这女娃娃,怕是早在心中埋下了一颗仰慕的种子,想想也是,像萧王爷那种温儒文雅之人,无论大家闺秀还是奴婢,都有不少人羡慕。
“你放心,指不定哪日你就能和萧王爷答话,今日萧王爷不还看了你吗?”宴凉词满不精心道。
小秋这幅天真无邪的模样实在是觉得人喜爱,当奴婢还能够保持这般天真无邪的模样,实在是难得可贵。
宴凉词却没想,小秋的天真无邪根本没保持多久……
小秋双瞳一亮,直看宴凉词,双目中写满了激动:“凉词姐,你莫不是在欺骗我?萧王爷当真看了我?”
小秋在萧王爷面对紧垂脑袋,像一只骆驼那般,恨不得将整个身体都缩起来,不让别人看到,自然不会注意到其他。
宴凉词给了肯定的答复,身后却传来轻飘飘的女声。
崔莹傲慢一哼,一句话碾碎小秋心头所有期待:“这还当真是蹬着鼻子上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模样,就这幅鬼模样还想让人家萧王爷多看你一眼,痴人说梦。”
宴凉词没犹豫,直径驳回:“萧王爷也没看你一眼,你是不是也该现在去上访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这副容貌到底配不配在这里说风凉话。”
崔莹这段时间总觉得自己变了不少,现在,不管宴凉词说什么,她又恼又怒,心头还堵着一口名为烦厌的起,还偏偏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若不是管婆婆再三的叮嘱,崔莹怕是已经冲上去和宴凉词打一顿。
一旁的奴婢眼力极好,见气氛不对头,连忙打着哈哈结束了两人的对话,顺手扶住了崔莹:“崔莹姐,那牛肉特别好吃,我们赶紧去吃一些,要是不赶紧吃,就会给人家吃完。”
看着崔莹离开,宴凉词耸着肩,目光落至手中的肉。
来到大夏王朝这么久,难得有机会像现在这般闲情雅致,吃吃肉,看舞蹈,亦或是欣赏美景。
宴凉词也清楚,这样安静闲暇的日子恐怕保持不了多久,身为奴婢的她所要经历的就是风风雨雨。
……
次日,奴婢们起了个大早,收拾随身行李准备离开。
很快,这一行人浩浩荡荡上路离开贺兰山。
“哎呦喂!”
抬轿的下人和侍卫不知怎的,集体捂着肚子大叫,面露苦意,一个一个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