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怎么突然来了?”
宴凉词听见外面的动静,便丢下了手里的东西出来救场。
萧重烨的脸色显而易见的温柔了许多,在小夏吃惊的目光下,他走近宴凉词,摸着对方那略有些冰冷的手,蹙眉。
“怎么不叫宫女一起进去伺候?还能帮你一点忙。”
宴凉词摇摇头:“她对这个不太了解。”
萧重烨十分自然的接话:“那就换个了解这些的大宫女,也不是什么难事。”
小夏简直快要哭了出来。
宴凉词安抚性的看了她一眼,摇头低笑:“不必,我想这个后宫之中,除了我以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解。”
她说的自信,萧重烨神色这才松缓:“你如今就快要临盆,莫要太过操劳,如今这雨已经像是有了停的迹象,还是安心养胎最要紧。”
说着,伸手摸了摸宴凉词那早已经鼓胀起来的肚子,动作间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的味道。
“嗯,我会注意的。”
说到这个话题,宴凉词眉眼之间也不免染上几分认真,她和萧重烨都是第一次当爹娘,因为毫无经验,对此自然要慎之又慎。
不过,这香水的事情却不能够耽误。
想到已经答应过野利玉华的那些话,还有自己的计划,宴凉词揉了揉因为长期劳作,而有些酸疼的太阳穴。
“来,我带你去看看目前已经成功了的那些香水。”
说着,拉过萧重烨进去。
小夏眼巴巴的在门外望着,却又不敢进去,左右为难,面色揪成了一团。
原本只是摆放杂物的房间中此时空荡荡的,除了一些捣烂的花瓣,只有一个大木柜子最为显眼,上面摆满了奇奇怪怪的瓶罐。
几乎是透明的罐子之中,盛放着一些颜色不同的液体,看起来十分古怪,却意外的让人目光流连,仿佛有着某种魔力,忍不住一直盯着看。
宴凉词指着那些瓶瓶罐罐,满脸的笑:“这些都是我今天弄出来的,还算不上是成品,但是已经初具模型。”
说着,仔细的挑选了一会儿,抽出其中一个,示意萧重烨伸出手,在他的手腕上面喷了喷:“这是我最喜欢的玫瑰花型,你闻闻看?”
萧重烨依言照做,鼻尖涌动的香味并不刺鼻,但对于一个男子来说,却是太过了些。
“有点浓。”
坦然的给出评价,萧重烨转头去看柜子上剩下的那些瓶瓶罐罐,见一共只有十几个瓶子里面盛了液体,一向注重效率的他,摇了摇头。
“我记得你将御花园之中的花都采了大半,可这里的液体却只有这些,想来最后的成品会更少,这样实在是太繁琐了些。”
宴凉词理所当然道:“好的工艺自然要值它应该值得的价钱,所以我准备定个高价,重烨,你说,一瓶普通的香水,就要……五百两,怎么样?”
“五百两?可这并不是值钱的宝石,或者是生活中所必须用到的东西。”
萧重烨挑眉,显然不明白自己手上的那一点点水,能值什么价钱。
在萧重烨认知中,宴凉词刚才的话未免有些夸夸其谈,如果是换了一个人对他讲述,只怕他早已经会不耐烦的打断。
“那是你不知道它们在女子眼中的价值,有时候,在特定的场合之中,一瓶好的香水所带给女子的,是不能够用银子划分等值的利益。”
宴凉词见过现代女子对于香水的追逐,虽然那些香水的价格不比自己定下的。
但谁让她是占据了时代的便利,是这古代中最先推出的呢?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应该得到一些别人不会有的好处。
大不了,她以后可以在这些瓶子上面多镶嵌几颗宝石,做成工艺品的模样,然后再把价格调高一些就是。
有收藏的价值,想必会卖得更好一点。
只要有方法和人脉,赚钱是很简单的事情。
幸运的是,因为如今的身份地位,还有在现代的所见所闻,让宴凉词不缺人脉,更不缺方法。
“等这些东西到了辽国,我会安排人营销,时机成熟后,它们将供不应求。”
宴凉词信誓旦旦。
萧重烨仍旧不解。
想来是因为性别的缘故,他实在是不太明白手里的东西为何会如此值钱,不过……
看一眼面前女子眉眼弯弯的模样,萧重烨的心情也忍不住跟着好了些,嘴角上扬,他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见宴凉词因为得到了自己的肯定之后,笑容更加灿烂,萧重烨话锋一转:“当然,我希望你能够得到充足的睡眠。”
说着,将人径直的拉出了房门。
宴凉词不好反抗,只得无奈解释:“我并没有因为这个放弃休息。”见男子对此充耳不闻,只得乖巧闭嘴。
行吧。
她摸了摸自己那鼓胀起来的肚子,眉眼之间神色温柔。
就算是为了孩子,她这种小小的偷懒行为,应该是可以得到谅解的。
野利玉华比想象之中来得还要快一些,不过三天的光景,她的脸色就因为时常思考和纠结,而垮下,再不复以前明媚。
辽国使臣对此比她还要担忧,觉得野利玉华这幅容貌必然吸引不了萧重烨,愁眉苦脸的,也跟着掉了头发。
他四处寻找能够让女子看起来气色更好一点的方法,却不知道,自家公主烦闷的真正原因,不然只怕是要当场吐血三升。
野利玉华来的时候,宴凉词准备的香水已经收尾,前调,中调,和尾调随着时间的变化,会有层层叠进的效果。
为了实验,她给不少人闻过,到了最后,因为觉得味道不错的缘故,萧重烨甚至会开始主动喷洒。
于是这三天,皇宫之中都是在一片香气之中度过。
不过,野利玉华却并不是因为香水而来。
“贤妃娘娘,您也算是知道我们事情的少数人,您说,我该不该主动和魏贺炜提起当年……”
话再也说不下去了,野利玉华一脸纠结,眼中隐约的带着几分排斥,却又有期待悄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