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位姑娘,您莫不是瞧见了奴人?”小吏急声道。
小秋乖顺的点着点头,指了个反方向道:“就在刚才,我瞧见一奴人神色急切,急匆匆朝着前方冲了过去,你们大可去我指的方向找找,指不定就能找到人。”
小吏们急于找人,对着小秋道谢过后迅速撤退。
直至小吏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界,小秋急忙冲进小巷:“太危险,方才险些就被发现。”
知晓在巷外特地配合的小秋,宴凉词满意点头,毫不吝啬夸奖:“做得好。”
“凉词姐,时候不早了,我们也是时候离去,再不走若是回去晚了,被人发现我们悄悄出来,这后果我们可担不起。”小秋急声道。
宴凉词也知晓现在时候也差不多了,便一把将手中的药塞给了杨轻眉:“你比我更需要这药,药就留给你,实在抱歉,我也同为奴人,身上并无丁点银两,也无法在帮助你,我就先行走了。”
杨轻眉感激点头,手紧紧攥着宴凉词:“恩人,多谢!”
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只可惜,杨轻眉这幅模样自保都来不及,更别说是相报于恩人。
她并非良心狗肺之人,也晓得知恩图报,只要她能活下,这恩一定报!
小秋拉着宴凉词急忙离去。
宴凉词低声感慨:“主子大吃大喝,奴人浑身溅血,连命都无法保住,同是人,奴人却被当成畜生来看待。”
阶级化的大夏王朝,宴凉词也无能为力改变这个朝代,现如今,她同样为奴,所能做的便是不断向上,绝不可自甘堕落,沦落为千千万万女奴之一!
既来之则安之,她既来到大夏王朝,也得活得好好,哪怕是奴,也不能认命!
帐篷中。
醒酒后的崔莹喝了大堆水刚才彻底的扫却醉意,一想起故意刁难她的宴凉词,这心里便不由自主地燃起了各种各样的火团,恨不得将宴凉词吞下!
崔莹绕着帐篷走了大圈,不断地寻找宴凉词的下落,可任凭她怎么找,都找不到。
“管婆婆,你可有瞧见过宴凉词?”崔莹甚至还跑到了管婆婆面前询问。
管婆婆摇着头:“这奴婢这么多,我哪都管的过来,若是在新平是那个小地盘还好说,可这是贺兰山如此之广。”
管婆婆又好似想到了什么,眼帘一眯,仔仔细细的看向了崔莹:“你倒是说说你进去究竟是怎么回事,动作竟会如此马虎,将茶水倒至陈员外身上,幸好陈员外并未过多计较,否则你现在哪里还能安然无恙的待在此处?”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崔莹心头的恼火被点燃:“管婆婆,其实崔莹也是受害者,那宴凉词假意是为我好,实际上是想责罚我。那叫奴婢就是想当着陈员外的面惩罚我,以泄私愤!”
瞧出满脸怒火的崔莹,管婆婆也不想管这么多的繁杂琐事,她挥了挥手:“行了,这件事既然已经过去,那就让它过去吧。”
崔莹又怎肯如此轻易放过宴凉词?
在兴平寺这群奴婢中,从前崔莹威望最高,这一次却在这么多人眼前丢了脸面,不找回场子,恐怕兴平寺里面的奴婢们随随便便都能够轻易欺负到她的头顶上来。
这样的事,崔莹可不愿瞧见。
“管婆婆,可不是崔莹肯丢兴平寺的脸面,今日出了这事宫里的那位容嬷嬷恐怕是在背后偷笑我们呢,若不是宴凉词,崔莹哪里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丢人,让这容嬷嬷有了在背后嚼舌根的机会。”崔莹在兴平寺待了很久,自然清楚管婆婆心中最渴望的。
管婆婆年轻时和容嬷嬷便是对手,宫里的嬷嬷身份地位还是高些管婆婆,也是管婆婆这些年一直耿耿于怀之时。
重点在于容嬷嬷还时常炫耀自己在宫里的地位,管婆婆自然是不愿意在这位对手面前丢了脸面。
管婆婆斜了斜眼:“你想做什么?”
管婆婆都已经活了一大把年纪,自然看得出来崔莹想要在暗中搞的小把戏。
“这宴凉词不在奴婢营里,我找了许久也没见她出去,倘若她一人偷偷的溜到山下去,是不是该好好责罚她?”崔莹贴近管婆婆,眼中写满了森然算计。
若宴凉词在没有任何旨意的情况下溜至山下,她定然要将此事闹大,好好的教训一番宴凉词!
没等管婆婆出声,外头便有奴婢冲了进来:“崔莹姐,宴凉词回来了,和她一同回来的还有小秋!”
崔莹双眼亮起,急忙挥手:“管婆婆我敢答赌这回宴凉词一定是和小秋偷偷摸摸的下山去,不然我怎么可能到处都找不到她们两个人!私自下山可是重罪,若是不严加管教,谁知她们时候还会做出什么逾越的举动。”
早就得了崔莹指令的奴婢在此刻配合地点头:“是啊,这事可不是普通小事,今日敢偷偷下山,明日说不定就敢骑到管婆婆您的脑袋上去!”
管婆婆半信半疑的看向了崔莹:“你敢肯定宴凉词的确下山去了?”
崔莹拉着管婆婆的手迅速前进:“管婆婆,有没有下山,我们一试便知!”
很快,崔莹便带着管婆婆冲至宴凉词身前。
宴凉词和小秋恰好正在吃饭,见两人齐刷刷出现至眼前,宴凉词一挑眼,直往嘴里塞了几口饭:“崔莹,你这酒醒得倒是快。”
崔莹脸色红润,因怒火而涨红的脸格外有趣,双目直勾勾盯着宴凉词往。
“方才你和小秋究竟去哪了?我怎么找不到你们?”崔莹直道目的。
宴凉词这也才明白,此人火急火撩的冲到她面前的目的是什么,看来是想兴师问罪。
只是,她哪那么诚实?
将剩余的饭通通塞入口中,宴凉词放下碗筷,脸色不改进行解释:“散步。”
“散步,你当我们是三岁儿童不成,净在这里糊弄我们!”崔莹可不信这荒凉的理由,脸色一变,明显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