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敢问贵妃娘娘,挟持本宫身边大宫女小夏的爹娘,却又是要用她来做些什么?贵妃娘娘还真是好心机,好手腕,本宫真是敬佩不如!”
事到如今,野利泌也不披着她那副温婉和善的假皮了。
现如今慕容嫣敢利用她去对付贤妃,又收买威胁身边的宫女小夏。
若是她再忍让下去,只怕再过几天,眼前拥有着狰狞丑陋面容的贵妃娘娘,就能够蹬鼻子上脸,直接陷害她了。
慕容嫣一噎,却只是冷笑一声,并不回答,一副“就算是发现了,你又能奈我何”的神态。
“证据呢?婕妤若是真的气不过,何必在本宫这边撒泼?只管去告诉陛下好了,不过嘛,别人只会以为你和身旁的大宫女是在连同做秀。”
野利泌还想再说些什么,身后的小夏却追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她的大腿哭。
“娘娘,别冲动,我们回去吧娘娘?奴婢的爹娘还在贵妃娘娘的手上呢。”
野利泌狠狠的踹了她一脚:“真是不中用的东西,连个毁容了的废物女人也能够威胁你,你是做什么吃的?”
小夏呜呜的哭泣,早已经后悔刚才冲动之下说出的事情。
春麟左右看看,嘴角扬起一个愉悦的笑,悄无声息的退到了角落处,装作对这一切都不知情。
听见野利泌光明正大的说自己的短处,慕容嫣被气的发抖,自从她进入后宫之后,还从未在一连几天之内,受到过这么大的委屈。
萧重烨给她的委屈,她报复不了,而眼前的女人,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婕妤而已,又有什么资格教训她这个位分比她高的贵妃?
冷笑一声,将藏在背后的书信抖出,慕容嫣指着书信,眼睛十分危险的眯起。
“婕妤如今倒真是好大的威风,只是不知道日后还有没有命再耍这样的威风了,看看吧,若是这事抖落出去,我们都讨不了好。”
野利泌只看几眼,便变了脸色:“若不是贵妃当初出的那些馊主意,现如今又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慕容嫣眯眼,却是拼命压抑住自己胸膛处冒出的火气,温和细语道。
“如今你派出死士,刺杀贤妃一事已然是板上钉钉,可本宫不同,本宫大可以说那已经认罪的张巧巧并不是本宫的人。”
“你什么意思?”
野利泌本能的觉得不对,退后三步,警惕的看着慕容嫣。
慕容嫣脸上的笑容更大,看起来却略显得有些狰狞。
“本宫的意思是,与其等贤妃回来后发难,婕妤你不如一人将所有的过错都认下,这样我们二人保其一,本宫日后还能够帮你一把。”
野利泌蹙眉,直截了当的拒绝:“贵妃只怕是将本宫当成了傻子看待,先走一步,这小夏之事,本宫定要上报陛下。”
说完,转身离开,却仍旧嫌弃不解气,丢下一句:“贵妃娘娘如今这幅丑陋的尊容,还是不要继续呆在后宫之中丢脸了。”
手指特意抚摸上娇美的面容,野利泌回头,鄙夷的看着慕容嫣,眼神轻蔑的将其来回打量。
慕容嫣只觉得一股火气涌上心头,她艰难的坐起身,冷冷的打量面前面容姣好的野利泌。
说起来,她们两个之间早已经仇深似海。
别以为她不知道,是她害她成了如今这幅鬼样子,却居然敢在她面前嘲笑?
眼神通红,里面布满因为情绪激动而冒出的红血丝。此时的慕容嫣,哪里还有刚入宫时那志得意满,柔美万分的模样?
宛若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她盯着野利泌,似乎听见自己磨牙的声响,连身上的疼痛都顾及不了,手突然摸到了什么,本能的紧紧握住。
那是……
春麟给她包扎时,裁剪纱布所留下来的剪刀。
握紧了剪刀,慕容嫣脑中却是灵光一闪。
只要将眼前的女人给杀了,然后装成对方畏罪自杀的模样,等贤妃回宫之后,她再将所有的一切推诿给野利泌……
只要她一直死不承认,拥有着对萧重烨救命之恩名头的她,还有能够再爬起来的机会。
是了,这件事情还是有破解之法的。
脑中瞬间划过这些阴险恶毒的念头,慕容嫣心中的愤怒突然一消,心情很好的笑起来。
野利泌见她神情诡异,后背突然一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办,她转身,试图离开,却见一只手抓紧了她的衣袍。
“你干什么?”
慕容嫣笑眯眯的回:“本宫突然有了更好的解决之道,婕妤,你附耳过来,本宫仔细的讲与你听。”
野利泌心中狐疑,到底没信对方的谎言,只是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她蹙眉,想要大喊宫殿外面的侍卫,嘴巴却被突然堵住。
却原来,是慕容嫣不知何时已经强忍着疼痛站起了身,一只手正捂着她的嘴巴,剩下的一只拿着锋利的剪刀,就朝着她胸口的方向刺来。
慕容嫣的动作实在是太过突然,也太快,在场众人无不一惊。
春麟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眼中划过复杂的情绪,朝着宫殿外面悄悄的挪动脚步。
不管今天到底发生了何事,贵妃到底有没有杀掉婕妤,只要这件事情一旦曝光在人前,那么,对方就讨不了好。
这样一想,春麟的动作就更快了些,带着莫名的期待,现在情势紧张,其余几人居然没有发现她的动作。
与此同时,小夏尖叫一声,冲上前去,硬深深的用自己的手臂挡下了那剪刀。
野利泌赞赏的看了她一眼。
血腥味似乎刺激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感官,野利泌眼珠转动,看着因为一击不中,而无力的瘫倒在床上的慕容嫣。
“让本宫来猜一猜,你为什么突然要刺杀本宫?”
将剪刀握在手中,野利泌玩味的把玩,注意到慕容嫣略有些惊恐的目光看过来,她嘲讽的一笑,手指轻点额头。
“啊,本宫知晓了,贵妃娘娘是想把所有的一切,都推诿在本宫的身上吧?嗯?这倒真是一个好主意,怎么本宫就没有想到呢?”
无视身旁小夏的阻止,刚才才经历过生死一线间的野利泌情绪有些失控,她看着手里的剪刀,嘴角露出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