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宛。
见春麟已然回了宫殿,一直未睡,只等着消息的慕容嫣悠悠的喝着清茶。
“如何?那女子答应了没有?”
春麟点头,想起张巧巧的反应,忍不住嗤笑出声:“那女子是个贪婪爱财的,又有几分小聪明,想来能够成事。”
慕容嫣满意一笑:“好,那本宫就等着好消息了,给本宫梳洗吧。”
春麟低头,呼吸因为急促的赶路还有些不稳,却没有任何推辞的想法,老老实实的为慕容嫣梳洗起来。
将身体泡在温热的水中,慕容嫣叹出一口舒适的气,有着欣慰,也有着得意。
因为春麟偷偷将碧宛之中的铜镜都换了,没有机会看见自己那张恐怖的脸,慕容嫣这两天的脾气倒是缓和了一些,却仍旧还是暴躁。
在春麟的指甲不小心刮到她后背时,转身,她一扬手,就给了对方一个十分响亮的巴掌。
春麟的脸颊被打得偏开,眼眶之中满是泪水,却不敢多说话,而是双膝跪地,一直求饶。
“贵妃娘娘饶奴婢一命吧,奴婢只是因为太累了,刚才一不小心走了神……”
慕容嫣冷眼看她:“若不是你是本宫中的最顺手的宫女,现在早已经人头落地,去婕妤那里打探消息吧,这里不需要你了,真是没用的贱婢!”
春麟捂着红肿的脸颊,连忙点头,不等对方再开口,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慕容嫣嗤笑一声,看着对方的背影狼狈逃窜,心中隐秘的升起一种变态的爽快感觉。
事实上,可能在为了权利,把张良给卖了,亦或者是在发现铜镜之中,那张溃烂的脸时,她的性格可能就已经变了。
付出了那么多,才隐隐约约接近权力的顶峰,她不甘心不能够得到那个日思夜想的后位。
她不能够甘心,也不应该甘心!
握紧了拳头,慕容嫣眼中写满了野心二字,这已经不是一种单纯的幕强的渴望,而是一种变态的执着。
小夏刚刚才心惊胆战的替野利泌吩咐完那群死士,正揉着肩膀打算好好睡上一觉,门口却突然多了春麟的身影。
她一惊,因为那解药的事情,条件反射的心虚。
“春麟姑娘,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春麟直截了当的询问:“贵妃娘娘觉得有点不放心,所以派我过来问问,婕妤她到底是否真的派出了死士?”
小夏沉默片刻后点头,见春麟得到答案之后,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她长长的呼出一口热气。
盖上被子,身心却没有能够得到温暖,沉默的回忆着刚才的事情,小夏就忍不住害怕。
没想到婕妤身边居然还有这样的力量存在,那几名死士实在是太过可怕,她不过是被他们冷淡的看了一眼,就直到现在还瑟瑟发抖。
看来贤妃娘娘这次是真的死定了。
将自己的身体埋进了被子之中,小夏忍不住长吁短叹。
梁府。
宴凉词一直没有离开的打算,只是和红絮二人慢悠悠的说着话。
梁已知道这也不是装受伤的时机,出去一趟,取出了长枪,握在手上,沉默的守在门口。
而被他叫过来的另外五十名护卫,则守在了各个地方,面容都板着,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圆月下,手里的武器似乎嗡嗡作响,想要尝到鲜血的味道,杀气腾腾。
房门突然被敲响,宴凉词扬声喊了一句,声音清脆而又温柔,像是午后暖阳下流动的溪水:“放他进来吧,应该是自己人。”
梁已点头开门,门外,一个面容憨厚的男人正站在那里,严肃道:“奴才有事要和贤妃娘娘说。”
张巧巧回府后,敏感的察觉有些不对,左右看看,府中似乎多了许多陌生人,而且还个个都拿着武器。
有心想要试探,面上做出柔弱的模样,张巧巧温和一笑:“梁府之中以前好像没有这么多护卫啊,这是怎么了?”
被她搭话的护卫用冰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该问的别多问,不然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语气态度都十分不好,仿佛面前不是一个柔弱的美人,而是一个粗犷的汉子。
脸上得意和期待的笑容一僵,张巧巧本能就有些腿软,做出一副强自镇定的模样,她干笑两声:“那……那我走了。”
说完,朝着自己的房间急匆匆的走去,路上,她的眼睛不安的乱转。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梁府之中为何突然多了这么多守卫?明明梁已并不喜欢骄奢淫逸,所以梁府的下人和护卫一直都不多。
难道……是因为贤妃?
难道是她知道了些什么,为了保全肚子里的孩子,才喊来这么多护卫?
意识到这一点,张巧巧脚步顿住,眼睛突然睁大,里面划过惊恐的神色,手里的药粉捏紧,她挣扎不已。
到底应不应该把它丢掉?
可现实却没有那么多供人选择的机会,正在张巧巧纠结犹豫时,面前却突然一暗,她诧异的抬头看去,对上刘嬷嬷和路景严肃的脸。
“早就知道,你果然不是个好的,把东西交出来吧。”
刘嬷嬷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在月色下,那双手上的纹路粗糙如同树根,脸色更是十分的不好。
张巧巧一惊,本能的后退就想要逃跑,却被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身后的路景给挡出去路。
“你这是要去哪儿?事情败露,你哪里也去不了。”
刘嬷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张巧巧惊恐的睁大了眼,嘴里胡乱的解释:“奴婢没有,奴婢什么也没做,身上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刘嬷嬷嗤笑一声,却是不再说话,而路景直接便动了手。
后脖颈被用力一敲,张巧巧只觉得身体突然脱力,路景用的力道很是巧妙,因此她并没有昏迷,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二人在身上收出那包药粉。
眼中划过绝望。
刘嬷嬷打开药粉,借助着月色的光亮仔细观察。
“真是好阴毒的毒药,不过……说不定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毒药实在是太过稀少,还是先放着的好。”
将药粉仔细的收好,刘嬷嬷对张巧巧摇头。
“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干什么要去做那些肮脏的事呢?路景,把她丢进柴房,好好的看住了,莫让她跑了,等事情过去好好审问。”
路景点头,和拎着小鸡仔一般将张巧巧拎了起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