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该清幽的佛寺附近,女子绝望的悲鸣还有血腥的味道逐渐弥漫。
“男的全部杀光,漂亮些的女人就拿去卖掉,动作快点!别被人发现了!”有一长长刀疤,贯穿整张脸的土匪头子紧张的催促。
眼前的这些人身家高贵,和他们可不一样,若是真出了事情,官府绝对会下通缉令。
这自然是越快处理完越好。
刀光折射的冰冷锋芒下,柳氏眼睁睁的看见一名眼熟侍卫在自己眼前被斩杀,鲜血甚至洒在了她精致的面容上。
瞳孔剧烈的收缩,柳氏心神有些崩溃,牙齿都打着颤,她努力平静的和土匪们商量。
“你们可以把钱财都尽管拿去,只求能放我们一条生路,只要你们能够做到,我能够保证,不会有任何官府通缉你们,行吗?”
土匪头子闻言一愣,转头看向柳氏,面露犹豫,像是真的动了心。
片刻后,在柳氏充满期盼的目光下,土匪头子嘴角咧开,几乎可以是一个恶劣的笑容。
大刀架在了柳氏纤细的脖颈处,土匪头子靠近柳氏,声音浑厚,带着嚣张和不屑。
“放你们回去?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位高贵的夫人,小人可是很惜命的,又爱财,所以怎么说,还是把你们卖了更为合适啊,哈哈哈!”
柳氏绝望的闭上眼睛,感受到脖颈处的大刀离开,却也再无生的希望,眼角有泪滑落。
燕柳此时已经抱住了一名土匪的大腿,哭泣着求饶,却被对方不耐烦的踢开:“滚,看你这样就知道是值不了几个钱的货色,小心我现在就杀了你!”
燕柳吓的面色苍白,紧紧的抱紧了自己,不敢动弹。
很快,女人们就被土匪们驱赶到了一起,好方便看管。
宴凉词小心走过去,一言不发,沉默的充当着看守女子的角色,视线并未在柳氏她们身上停留,只是冷眼看着那些土匪们分赃。
“哎,小四,你刚才那辆马车上面看没看见好东西?”就在这时候,一名男子带着戏谑的笑意走过来。
“哼!”宴凉词不熟悉对方,只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头像是负气一般转到了一旁。
幸好宴凉词假扮的那土匪身形也不高,果然,那男子并未怀疑什么,只是以为对方因为没有收获到战利品而生气。
“你这人真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意思。”嘿嘿嘲笑几声,男子撇撇嘴,转身走了。
他走后,宴凉词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土匪们很快拿干净了所有战利品,再不停留,土匪头子秋昌一声令下,很快,所有人带着东西转移。
而宴凉词则是默默跟着那些土匪的脚步,手上牵着的,是由一条长绳捆住手臂的十几名女子。
庞家这次出来的人不少,因此,像宴凉词这样的组合还有三四个。
而柳氏,则在宴凉词身旁一男子的手上。
默默瞥一眼垂下头去,默不作声的柳氏,宴凉词环顾一圈地形,见这些土匪们显然是为了躲避即将找上门的官兵,而专门往山路这种小道上跑。
见周围陌生的遍布茂密的植物的环境,不知何时已经越走越远,显然已经离开了熟悉的道路,宴凉词心中警惕,暗暗记下地形。
夜色降临,宴凉词依旧保持沉默,一个人待在了角落处,看着那群土匪们放肆吃喝。
也幸好,宴凉词所扮演身份的男子像是因为性格的缘故,而没能在这些土匪之中混开,因此见她这副模样,其他人也懒得去管。
很快,酒过三巡,秋昌等人抱着满怀的金银财宝,满足的睡过去。
宴凉词见状,心中一喜。
不过,土匪们显然分工明确,并未全部睡去,夜色下,加上宴凉词在内,一共有六人未睡,警惕的看守着女人们还有注意附近动静。
那五个打着哈欠的男子百无聊赖的分散开来,呈现一个包围圈,而这样一个包围圈,显然不是宴凉词能够轻易带人逃脱的。
抿了抿唇,宴凉词随手捡起分配给自己,却并未动过的酒坛,朝着那还未睡下的五人走去。
“这守夜多无聊,不如我们几人赌一下,也好打发时间不是?反正头儿已经睡了,喏,赌资就是这美酒,刚才没喝够吧?”
努力模仿着那名土匪的语气和声音,宴凉词耸耸肩,学着男子的模样粗声粗气道。
其余几人闻言,对视一眼,并未动弹,其中一个眼带狐疑的看向宴凉词:“小四,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像是比以前好看了许多?奇怪。”
宴凉词心中一惊,手心一片汗湿,她对上五人齐刷刷看过来的视线。
黑夜下,这些男子的眼神带着探究和疑惑,比起那深沉的夜色之中,绿幽幽的野狼嗜血目光,还要让宴凉词心中不安。
借着夜色的掩饰,她悄悄握紧了袖子里藏好的短刀。
皇宫。
“你来的越来越频繁了,这样下去,我身边的宫女迟早会发现的。”慕容嫣皱眉,提醒着面前男子,声音是故意的冷淡。
“可我总是想你想的紧,若是不来,那不就对自己太过残忍了?”张良满不在乎:“若是那些女人发现了,杀了便是。”
“这可是皇宫,若是杀人,总会留下痕迹的,你可别给我惹什么麻烦。”
慕容嫣不悦的看着张良,对上男子漫不经心看过来的眼。
“你得到了掌管六宫的权利。”张良突然淡淡道,显然是不知从哪里,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
慕容嫣傲然:“自然。”
接下来她还会得到更多,一步步,登上那最高位。
张良突然凑近慕容嫣,像是轻易看出慕容嫣的想法,刺客冷酷的外表下,极快的划过一抹悲哀还有失意。
“你会继续按照你的想法行事,然后,努力赢了我们之间的赌约。”张良沉默片刻道,不知道该不该为慕容嫣的认真而鼓掌。
“的确,你来就是说这个?”慕容嫣不解。
张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想法,还需要再特意重复说上一遍?
张良沉默,突然,很轻很轻的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他突然又笑起来,带着邪魅的味道。
“看来你注定是我得不到的笼中鸟,也罢。”
说着,张良起身,捏住慕容嫣的下巴,凑近,二人距离近到呼吸可闻。
“左右,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女人,这一点,毋庸置疑。”男子赌咒一般的说完这句。
慕容嫣蹙眉,只不过,还不等她说话,眼前的张良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快速的收回手,身体紧绷,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谁?出来。”张良的视线紧紧锁定在房间的角落处,声音冰寒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