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庞茗月的脸色大变,脸上的气恼之色,很是让野利泌满意。
“那女子不过是卑贱的麻衣军出身,怎敢如此?陛下也真是的,着实是不长眼。”庞茗月银牙暗咬,实在是嫉妒极了。
要知道,她虽然是皇后之位,却因为是父亲庞美堂的缘故,才能得到这个位置,其实并不讨萧重烨的喜爱。
入宫这样久,庞茗月却连宠幸也无,那些身份尚且还算高贵的女子也就罢了,如今听见一个小小的麻衣军都能够越过自己,自然是恨的。
野利泌见状,脸上笑容更大,悠悠然的在一旁煽风点火。
她不赞同的摇头:“皇后娘娘可是想差了,那麻衣军出身的女子,可是长的极美呢,要本宫说啊,后宫之中,无人能出其右,想来,宠冠六宫是早晚之事。”
“那女子果真如此美貌?”庞茗月感觉到了危机感,警惕的看向野利泌。
“自然,就连本宫如此的好容貌,和她站在一起,只怕也是云泥之别,如同萤火映衬在星月下,黯然失色呢。”
野利泌摸着自己精致姣好的面容,一脸黯然,声音低沉了不少,装的,那叫一个像。
不过倒也的确,宴凉词的容貌比起野利泌来,有着天生的压倒性优势,更可况,宴凉词身上来自现代独有的自信气质,是野利泌所没有的。
两者比较起来,不说云泥之别那样夸张,但一眼看去,高下立分。
这高的,自然便是宴凉词。
庞茗月闻言,额头有青筋跳动,她不屑的嗤笑,仰起下巴,一脸傲然:“本宫当是什么,原来是个以色侍人,狐媚君主的女子。”
野利泌听见这话,便知晓自己刚才所言。庞茗月是听进去了,她连忙又趁热打铁,编排了几句宴凉词的不是,这才满足离开。
想来有了皇后这个妒妇做了自己的刀子,她啊,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可以了。
小春见野利泌离开,凑上前来担忧道:“皇后娘娘,您如今本就不得宠,这又突然冒出了个麻衣军的美貌女子,这可如何是好啊?”
庞茗月脸色阴沉如水,她一拍桌子:“本宫倒是要看看,那个劳什子……”
她艰难的回想了一下野利泌所说的姓名,这才发狠道:“那个宴凉词,到底是否真和婕妤说的一样,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
说到“倾国倾城”这四个字时,庞茗月更加嫉妒。
小春连忙劝她:“皇后娘娘可不要明面上弄死那女子才是,落人口舌不说,陛下也会不悦。”
庞茗月闻言,倒是恢复了些理智:“不急,等本宫仔细想个万全之策出来。”
宴凉词尚且不知道自己已经因为野利泌的私心,而得罪了庞茗月,她如今正有些烦恼,心口闷的慌,因此面上,便带了些不愉快。
小秋见状,很是担忧:“陛下这几日都未曾传唤你,这是怎么了?以前陛下可不会这样。”
宴凉词闻言,眉心蹙的更紧,闷闷的回答一句:“我怎么会知道陛下的意思?多想什么?左右我们认真做好该做的事情就行。”
话虽然这样说,可宴凉词却只觉得心中更加苦闷了些,微微的,还泛着酸味。
这种情况,是她帮助野利泌爬上萧重烨的床后,便莫名其妙就开始的,起先宴凉词并没有在意,只不过从她上次和萧重烨不欢而散后,便更加严重了些。
严重到,宴凉词不得不在乎了。
捂着胸口,宴凉词秀气的长眉蹙起,有不可思议,又符合情理的念头在她脑中盘旋。
难道,她是真心的喜欢上了萧重烨不曾?
这个念头让宴凉词有些本能的害怕,要知道,她可未曾与男子有过什么友人以上的关系,可若是萧重烨的话,想来,也不是不可以……
还不等宴凉词想的更深,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人。
“庞定章,你怎么又来了?宫中重地,庞公子还是少来的好。”宴凉词抵触的皱眉,本能的,便退后了好几步,拉远二人距离。
庞定章见状,很是不爽,只不过想起自己之前的念头,这才又把恼怒压制了回去,笑嘻嘻的讨好着看宴凉词。
“凉词。”他嘴里亲密的喊着,无视宴凉词皱的更深的眉心,庞定章大步走向前,居然厚着脸皮就要凑近宴凉词。
“打住,男女授受不亲,庞公子还是离我远些的好,毕竟我只是个麻衣军的女子而已。”
宴凉词警惕道,为了不让庞定章做出什么,不惜贬低自己,她再次退后几步,直到了背后靠近假山,这才停下,看向庞定章的眼神不悦。
庞定章一愣,脸上爱意居然更浓:“果然,凉词你和别的女子不同,不是个喜欢攀附权贵的,上次你虽然拒绝于我,但我庞定章还是想说一句,我庞家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
宴凉词闻言,抿了抿唇并未说什么,只是坚定摇头,表达自己的意思。
庞定章见状,居然也不失落,想起慕容嫣答应自己的话,脸上,有隐隐的兴奋:“凉词,你一定会是我的,不光是人,还有心。”
他十分自信道。
宴凉词已经懒得理会庞定章的自言自语,闻言,只是冷冷回答:“庞公子,我还有事情要做,不像庞公子闲的能够和人胡扯,就先走了。”
说完,宴凉词转身,就打算离去。
只可惜,庞定章却如同烦人的苍蝇一样,并不打算放过宴凉词,而是厚着脸皮,堵住了宴凉词的去路。
两个人拉拉扯扯间,并没有发现,当朝的天子,正站在了不远处的竹林旁,俊朗的面容上面,已经黑了一片,阴郁的很。
身旁的宫女太监们被这股威压震慑住,只觉得腿脚一软,暗暗叫苦,却不敢出声,只得不住的擦拭着冷汗。
“哼!朕这几日心中烦闷如此,她倒是好兴致,居然和庞定章在一起说话,不知道男女有别的道理吗?”
萧重烨吃味,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手一动,那抓着的竹子居然破裂了开来,足以证明对方的暴怒。
他徘徊一会,正打算找个由头上前阻止,却见宴凉词已经离开,而庞定章则站立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宴凉词的背影,神色痴迷。
光看画面,只会让人觉得,真是好一对情投意合的男女。
萧重烨冷哼一声,拂袖离开,只剩下无辜的竹子,在几人走后,突然从中间断开倒地,再不复以往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