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过身,小心翼翼朝着窗口逼近,细细一瞧,竟瞧见有根指头破了她的窗。
有人?
宴凉词眉一拧,步伐放轻,不断逼近门口。
房间大门开了,宴凉词探出了脑袋,只见两道鬼鬼祟祟的在她窗口东张西望。
“崔莹姐,我们把这东西放进去,你说晚上会发生什么事?”
崔莹身旁的奴婢,兴致勃勃的盯着窗口,继而,她又好似想起了什么特定提醒了句:“崔莹姐,你看这屋中的烛光虽然很淡,但谁也难保证屋子里的人还没睡着,万一我们俩人在这被发现了……”
话还没说完,便直接被崔莹打断了。
崔莹不屑冷笑,眉一扬,有意的压低声线:“你放心好了,我们俩是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就算被发现,她一人还能耐我们两个人如何?别忘了她只有一个,我们有两个。”
话这么说不假,奴婢的心情这才有所好转,在一旁点了点头:“崔莹姐,你说的不错,就算被发现了,我们有两人在,她只有一人也奈何不了我们。”
一道冰凉的女声,却在此刻传了过来。
“你们在弄什么?可否愿意与我一同分享?”宴凉词眉冷竖,身影一俯,朝着两人的手看了过去。
两人的身影忽而一惊,浑身冒冷汗,就连汗毛都竖起。
崔莹小心翼翼转过了头,在看到宴凉词的那刻,浑身一抖,她手上的动作僵了僵,一条青色的蛇忽而跳出,在草地上游走。
这一幕,吓到了宴凉词。
她并非害怕这蛇,而是被这险恶的人心吓到了。
她原以为,至少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崔莹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作对她有害的事情。
宴凉词发现,是她想错了。
这女人,怕是一刻都闲不得,就想着尽快的收拾她。
“你……你怎么在这儿?”崔莹有些语无伦次,满脸惊诧的看着宴凉词。
一时之间,崔莹竟心生怯意。
“这是我屋子,我不在这儿还能在哪?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从宴凉词口中吐出。
宴凉词的眸子瞬息化为冰冷,冷冷的注视着身前这两人。
奴婢早就被吓得腿软了,一屁股跌至地面。
宴凉词身影一俯,特地蹲下了身体:“你们莫不是想在我这窗口挖一个口子,把蛇放进我屋子里,让它咬我?”
青蛇也不知去哪了,那奴婢倒是满脸恐惧,紧紧拉着崔莹的手臂,话语抖了抖:“蛇……会被忽然冒出来,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计划失败,崔莹也清楚,没有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她勉强扯着唇:“没呢,我们不过是恰巧路过此地,天气也不早了,你继续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先行离开了。”
崔莹起身就想走,可她前方的路被宴凉词堵的严严实实。
崔莹急了:“宴凉词,你这是在做什么,就算你不累不休息,我也累要去休息了!”
宴凉词也不愿意和这样的人有过多的牵扯,可现在,她必须要处理好这件事情。
今日这件事情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你想放蛇咬我不成,还被我发现了,现在你想离开你觉得我会轻易的让你走?”
宴凉词觉得搞笑,冰凉的双目宛若两座冰山,正紧紧的盯着崔莹:“就算这时不咬我,你觉得她也会把我吓得半死,然后,我不敢一人居住,宁可选择和其他奴婢挤挤是吗?”
心思被戳中,崔莹越发的心虚。
这贱奴婢脑子竟然会如此好使,稍稍转动一下,就将她的心思准确无误的说了出来。
崔莹并不承认脑袋一仰:“宴凉词,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以为就凭你有资格住这样的房子吗?你就适合和那些奴婢们挤挤!”
表面上崔莹凶神恶煞,实际上,她的心并无任何底气。
这贱奴婢的气势竟这般骇人……
“斯斯——”
耳畔忽而传来蛇吐杏子的声音,那青蛇在崔莹的脚下盘环,竟直接绕上了崔莹的脚。
一旁的奴婢被吓破了胆,不敢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撒腿便朝着前方冲去。
“没用的东西!”奴婢三两下就没了身影,崔莹忍不住坑骂,可最让她心生恐惧的是脚上盘着的蛇。
崔莹急地直冒汗,她恨不得赶紧将这条蛇甩飞,可这条蛇就死死的缠绕在她的脚上。
“啊!”
崔莹一声惊叫,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抖脚,只盼着这条蛇能够尽快的从她的脚上离开。
蛇像是认准了崔莹,任由她怎么跑,无动于衷。
起初,这条蛇是在笼子里,崔莹自然是不怕,可现在这时候就盘在她的脚上,纵使她的胆子再大也会恐惧。
宴凉词冷眼观之,那蛇并不会咬人,是无害的,因此,她不害怕。
兴平寺,只剩崔莹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原本在屋子里面休息,正要入睡的奴婢们纷纷被吵到了。
一时之间,兴平寺灯火通明。
知晓崔莹脚上盘着的是条蛇,奴婢们都被吓住了,只想着远离崔莹。
崔莹又想着找人帮忙,哪里人比较多,她就往哪走,这样一来,兴平寺越发的热闹了,尖叫与吵闹声响彻整个兴平寺。
管婆婆早早入眠,被这一打扰,怒火攻心:“你们这一群奴婢,白天干活还嫌干不够不成?大王上的不好好睡觉,尽在这里鬼哭狼嚎,看样子明日要给你们多派一些活!”
崔莹一把冲到管婆婆面前,那张脸狼狈的不像话,喉咙一扯,不断地向外求救:“管婆婆,你快帮帮我吧,崔莹这条命可都在你手上了!”
管婆婆定神一看,瞧见崔莹腿上盘着一条青蛇时,同样一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好端端的你腿上怎么会盘了一条蛇?”
这下,管婆婆算是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里都是一群奴婢,胆子就算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会被青蛇吓到也在情理之中。
“我也不知道!”崔莹眼泪汪汪,委屈巴巴地看向了管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