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们来到了一个墓室里,手电筒的光直直的射响了墓室的最深处。我看到了一块方形的水池,洞口大概可以下一个人,这应该就是通往外面那水塘的通道了。
我走了几步,摸了摸手边的凹槽,湿湿黏黏的,用鼻子一闻,很腥臭,透着…这是鲸油!
我用火折子点着了鲸油,火舌如同一条龙一般往前冲着,墓室在火光的照耀之下,慢慢的展现在我们面前。
墓室中央左右各放两口棺椁,墓室顶上悬挂这一具具的尸骸…看着这一具具的尸骸,我的毛孔渐渐放大,不住的渗出冷汗…
林叔看到我不住的颤抖,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放松。熊叔笑了两声,道:“都是死了多少年的了,还怕这个干嘛,难不成还会跳下来咬你?”
我定了定神,准备走进去,刚踏出脚,我才发现,下去墓室要走过六级台阶,而台阶上好像刻着什么字。
每走一级,朝奉就说一下台阶上的字,第一级是天,然后依次为人、阿修罗、畜生、饿鬼、地狱…
我的脑海中已经浮现了四个字——六道轮回!
依次的走下来,说明了我们在一步一步的踏进地狱!
刚开始我们不下来还在天道中,还可以活下来,然后是人道,如果我们回头,还是能回到天道之中,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地狱!
想到这里,我惊出一身冷汗。
隐约之中,我听到了机关响动的声音,回头一看,甬道口往下掉落着尘土。我对着林叔他们大叫到,“不好!快往回跑!快!”
林叔他们听到了我的话,虽然愣了一下,但是还是很快的就要往回跑…
就在我和熊叔想要踏出去的时候,甬道口突然降下一块大石,“轰”的一声,我和熊叔被留在了里面。
“朝奉!掌柜的!”熊叔疯狂的拍打着石门,不断的大声叫着。
石门另一头传来了林叔的回应,他说朝奉正在想打开石门的办法,让我们耐心等待。
没办法,只能等了,我和熊叔坐在台阶上聊着天,在一个墓里,望着两口诡异的棺椁,头顶上还是一具具的尸骸。
在这种环境里聊天,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熊叔拿着这一路上的尸鳗,粽子打趣,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听到这里,想到了一个恐怖的事情…
我转头望着熊叔,叫到,“这墓里有人来过!”
熊叔瞪大了眼睛,诧异的看着我,道:“你开什么玩笑,这墓有人来过?”
我点了点头,道:“我们之前在墓室遭遇的尸鳗,应该是墓主饲养在这里防止有人盗墓的,可这东西虽然寿命极长,可以活上百年,但这古墓少说也有千年之久。也就是说,有人会不断的进来喂食!”
熊叔愣了一下,随即让我继续说下去。
我学着林叔的动作,抚了抚额头,道:“多的我也不知道,反正这个墓一定不简单,恐怕徐断水是故意引我们下这个墓,想致我们于死地。”
熊叔握着拳,咬牙切齿道:“这个徐断水!等老子出去了一定要宰了他!”
凝望着那两口棺椁,我笑了笑,道:“这两口棺材怎么这么安静,按照这墓主的性格,这棺椁应该自己推开来才对呀。”
熊叔听到我这句话,也是哈哈大笑,道:“你可别乌鸦嘴了,等下真的自己推开了你来打?”
我用手肘拱了拱他,道:“这不是有熊叔你吗?您熊叔可是战到深处自然疯,两个粽子而已,到你面前还不跟闹着玩一样?”
互相打趣了一会后,我的好奇心越发的浓重,要说这人呀,就他妈一个字——贱。
明明知道那棺材里可能有什么恶心的玩意,可还是想去推开看看。
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心,我站起身,却发现一旁的熊叔跟我同一时刻的站了起来。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会心一笑。
熊叔嘿嘿的笑了笑,道:“都到这里了,应该没危险了,过去看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我点点头,道:“对没错,就看看,绝不推开,只是观望观望,学习一下古人精湛的技术。”
此刻我们早已忘记了恐惧,头顶的尸骸和背后的石门早已被我们抛之脑后,那些东西,不重要。正如人熊叔所说,又不会跳起来咬你一口,怕什么。
那什么狗屁台阶,一定是拿来吓人的,一定是这样。
熊叔转身拍了拍石门,大声的问着那边的情况。
“这个石门的机关是在甬道上面,特别复杂,而且特别厚,朝奉太累了,在休息,你们再坚持坚持。”林叔的声音透过石门传来过了,熊叔耸耸肩,道:“看来我们一时半会是被困住了,所以?”
熊叔翘了翘眉毛,我自然懂他的意思,两个人扭着屁股一脚一脚的走向了棺椁。
不得不说,这两个青铜棺椁的做工实在是精细,上面满满的雕刻着饕餮纹,凛冽霸气。
看着棺椁,慢慢的我不禁的有些入迷,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快伸出手,摸摸它,伸出手…”
忽然,手指突然传来一丝痛,我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的手放在棺椁之上,食指放在一个尖角之上。
抬起手,血滴在了棺椁之上,可令我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血在纹路之间竟然蔓延开来,仅仅一滴血,不可能会蔓延这么多!
也就是说…我的血,触发了某种机关,想到此处,我赶紧拉着熊叔往后退去。熊叔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不断的问到怎么了。
我们退回了台阶之上,熊叔又问我怎么了,我把我的猜想说了出来。
随即,我听到了扣动扳机的声音,一看,熊叔已经一只手掏出了枪,一只手握住匕首,慢慢的朝着棺椁移动着…
看到此处,我也掏出枪,我没用惯枪,所以只能双手握枪紧随熊叔身后。
右边那沾染了血液的棺椁缓缓地自动推开,我和熊叔已经守在了两边,只要它一冒头,我们两就给他打成梭子!给它个透心凉,心飞扬。
缝隙之中,伸出了一只绛紫色的手掌,那手掌干瘦干瘦的,犹如老树枯树一般,手上的指甲又黑又长,尖利无比。
看着这手推着椁,我心中浮现了一句话:“贼你妈,看来我的乌鸦嘴又显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