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马车停在了靖国公府外,清风带着下人们行了礼请着太子进去。
“侯爷同世子伤心过度,未来迎接,还请殿下恕罪。”清风边走边说,语气中尽是恭敬之意。
此时太子心中也不好过,靖国公是他的亲外祖父,对他疼爱有加,又是大周的定海神针之一,他的存在对他的太子之位有着坚固的保护力量,如今薨逝,只怕朝局形势会更不稳了。
灵堂里,萧承泽同他父亲此时正跪在棺椁前,二人的面上皆是难掩悲痛。
外面的前来吊唁的官员见到太子都是赶忙行礼,太子面色沉重的迈步直接进了灵堂。
“舅舅,表哥!”太子走到二人面前轻声唤道。
萧承泽的父亲萧凌,也是皇上亲封的宣平侯。
他抬头看了一眼太子,眸中难掩疲惫之色,因为靖国公的薨逝,面色比之以前更加苍白。
太子赶忙上前跪了下来,温声说道:“舅舅一定要保重好身体。”
萧凌的身子骨如今有多差,整个京城都是众所周知,太子也深怕他因为靖国公的薨逝而伤心的一命呜呼。
萧凌摆摆手道:“我无碍。”
太子垂下眸子,随后又看向萧承泽,唤道:“表哥。”
听他轻轻的唤了一声,萧承泽道:“给祖父上柱香吧!”
太子抿着唇,忍着悲痛缓缓起身,一旁的下人将准备好的香递给了他,他对着牌位同棺椁拜了拜,将香插了上去。
“你外祖父生前一直念叨着你。”萧凌抬头看着他道。
太子闻言,心中一痛,走到一旁跪了下来道:“孤都明白,外祖父对孤的疼爱,孤一直都记得。”
说着说着,他的眼角渐渐红了起来,声音中也带着一丝干哑,太子继续道:“父皇命孤来替外祖父守灵。”
“这几日,孤会一直在这。”
萧承泽道:“殿下身份尊贵,这般于理不合。”
太子反驳道:“表哥切莫这般说,外祖父对孤曾经的照顾疼爱场景历历在目,今日这里没有太子,只有慕容辰。”
“我要为外祖父守灵。”
见他这般坚定,萧承泽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也罢,如今祖父已经薨逝了,父亲的身子又不好,如今的国公府还怕什么。
萧凌见他这般说颇为欣慰,儿子与父亲之间的心思他也是知道几分,随即对着太子道:“你外祖父若是在天之灵,见你这般,定是高兴的很。”
太子点了点头,乖乖的跪在一旁。
皇宫,皇后因为靖国公的薨逝,哭了许久,再也顾不上所谓的礼仪,求着皇上要回国公府给亡父上柱香。
想起那些宫规,皇上犹豫了许久。
皇后哀求道:“皇上,臣妾这些年从未求过您什么,您就答应臣妾这个要求吧!”
自从皇上登基之后,她成了皇后,便再也没有出过皇宫。
如今父亲薨逝,皇后是再也忍不住了。
上方的皇上想到这些年,靖国公为了大周做的事情,许久,点头道:“罢了,朕允了。”
皇后闻言,面色一喜,连忙行了大礼磕头致谢。
“臣妾多谢皇上!”
皇上高坐上方,看着发妻同他这般行礼,心中一阵抽痛。
“太后那里朕会去说,前朝你也不必担心。”
“时间不早了,快些回去吧!”
皇后起身,点了点头,飞快的往外面跑去。
待到靖国公薨逝的消息传到定州后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此时,暹罗也已经平定下来,同时,文郎同南掌终是受不住大军的围剿,同意向大周称臣。
陈府,陈霄接到信件也是颇为震惊,许久呢喃着;“靖国公薨逝了。”
一旁听到此话的周玉柔惊讶道:“是那位萧大人的祖父吗?”
陈霄点头道:“是他。”
“靖国公生前替我说了不少的好话,咱们家与萧世子也是相识多年,曾经他还是我的上司。”他将信件放下道:“礼仪方面咱们家是一定要做的。”
周玉柔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吩咐下人在门外设立吊唁的东西。”
陈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国公薨逝,于大周也是一件大事,陈霄家如此做法也是颇合礼法。
京城,城门口刚开,远处密集的马蹄声已经袭来。
守城的士兵揉了揉眼睛,见三匹骏马朝着此处而来,最为显眼的是,马匹上放着的红色旗帜。
“是捷报!”一旁的士兵急道。
话音刚落,骏马飞快的往城内而去。
此时刚是上朝的时辰,承天门外站满了准备上朝的官员,忽然有人道:“捷报,是捷报!”
听到这声音,众人不约而同的全部看去。
只见马匹上的旗帜,众人互相看了看,窃窃私语的。
士兵下了马飞快的往宫里赶去。
看着士兵离去的背影,兵部尚书韩天德笑道:“怕是定州又传来好消息了!”
一旁的官员附和道:“是啊,如今除了定州还真有哪会送捷报到京城了。”
如今京城官员皆知,定州的这位知府堪是战争狂人一个,因为此事,被内阁的阁老朝堂议论了几次,幸亏有镇国公几个一直顶着,皇上也颇为支持他,故此这才好好的坐稳知府位置。
“陈大人的功绩无人能比啊!”一名兵部官员感叹着。
身旁又一武将道:“是啊,这功劳,封侯都是够够的。”
此话一出,一旁的官员赶紧让他噤声住嘴,低声道:“商将军,祸从口出啊!”
想到那些朝堂勋贵,商将军赶忙闭紧了嘴巴。
韩天德见状,勾唇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皇宫。
只怕这次是无人能拦了。
捷报送到了太极宫外,付公公脚步匆匆的将捷报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