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江其实还是留了个心眼,至少没有骑马来攻击阎三更。他将马匹留在身后,这样一来就能保证圆阵的完整性,不会漏出太大的漏洞。
或许在他心中想来,就算是让阎三更从他身边闯过,那他身后还有许多弟兄为他封堵疏漏。又或者,谢江根本就没有想过什么大事。他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要给阎三更一些颜色瞧瞧。反正阎三更如今身受重伤,不可能会有还手之力。
再者说了,若是阎三更根本没有受伤,或许这位谢江朋友,根本就不会有胆量上前和阎三更单挑吧。
当然,谢江脱阵而出,这也正中阎三更的下怀。
阎三更微微咪起双眼,脸上依旧带着讽刺的笑意,“就你一个来送死了?何必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儿呢?不如……”他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不如你们一起上吧。”
阎三更这话一出,剩下的十九名骑兵之中又有不少人脸上浮现出了怒气。但是,他们在哪愤怒背后,依旧藏有顾忌。没有得到燕开的命令,谁也不敢上前寻衅。
现在一旁看看情况,若是阎三更当真没有还手之力,恐怕他们也不会吝惜自己的拳脚。
谢江舞着刀刃,狞笑着快步走向阎三更,“你这狗东西,死到临头了,也就只能嘴硬一下。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老子的刀硬!”
阎三更坏笑着,用眼睛往对方下三路扫视而过,“原来这位兵爷,身上最硬的地方是刀啊。”
“竖子!”谢江勃然大怒,哇哇叫着挥刀砍向阎三更。他用的是军中刀法“纵横十式”的力劈江山。他将手臂抡圆,单刀便从他头顶划开一道弧光,迅速斩向阎三更的头颅。
军中刀法,讲得便是气势,说得便是勇往直前。
这刀法刚猛强硬,催动血肉之力,即便是那些没有练出真元的普通将士,也能够得到实力上的一定提升。但是这种刀法对于身体的损伤也是极大,若是未来没能得到上好功法或是珍贵药材的调理,只怕会让身体留下暗伤。
谢江那哇哇大叫,也不是无意识的吼叫,而是纵横十式的运气法门。两声怒吼,一声拔刀,一声挥臂,气势迫人。
不过这样一来,也能看出谢江的本事并没有练到家。若是燕开来使这“纵横十式”。那么气势便会隐藏在招式之中,不言不语之间,依旧能够让对方感到胆战心惊。
就谢江这种水准,阎三更自然没有放在心上。
谢江的挥刀在他看来,简直就像是稚儿玩闹,刀刃下落的速度简直和乌龟慢爬没有太大区别。他甚至可以在刀刃落下的过程中,观察四周骑兵面上表情的变化,还有最重要的,就是观察那匹空着的战马和他之间相距多远。
阎三更见到那马儿没有人骑乘,按照本能缓缓地垂下了脑袋。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就在刀刃临头的那一刻,猛得向后一个滚翻。他那双手已将雪静与无锋握在手中,雪静刀锋反撩谢江下颚。
谢江显然没有想到,阎三更在这般重伤的情况下,还能够有这般快速的反应。但是他也是久经沙场的战将,在阎三更反击之下,并没有自乱阵脚。他迅速稳定心神,那招“力劈江山”继续下落,正是要和阎三更硬碰硬。
毕竟军中刀法,要的便是血性,便是一往无前。哪怕是在面对天人境界,他也敢一刀劈下。
两刀在空中相会,“当”的一声轻响。
四周骑兵脸上原是凝重与戒备,可就在此刻全部变成了错愕。
两个人影,在刀响之时,立即有一人在地上成了滚地葫芦。
那个人不是谢江,而是阎三更!
谢江也是有些愣神,他甚至没能控制住身形,向前窜了两步。他那一刀落在阎三更刀上,并没有想象中的巨力反馈。
这次交手,阎三更根本就是一击即溃。他狼狈地侧身滚了出去,就像是怕被谢江的刀刃砍到一般。
在地上连滚两圈,阎三更才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惊恐之色隐约在他面上浮现。
谢江很快回过神来,面上表情也从错愕变成了得意洋洋,“我就说你是个软脚虾!刚刚根本就是在虚张声势。”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还向四周袍泽瞥了几眼,那样子就像是在对众人炫耀,“让你们这帮孬种看看,一个软脚虾能有什么好怕的?”
周围骑兵脸上多是带有尴尬神色,只是他们在不自觉中,对阎三更的防备少了许多,这点变化就连他们自己都没能发现。
可是他们的点滴改变,一丝不落地收入了阎三更眼中。
阎三更在心中冷笑,“一群蠢货。”而他面上则是保持着戒备和恐惧的神情,同时小心翼翼地向后挪动着脚步,退向空马方向。
众人只当阎三更是在害怕。
阎三更的退却,让谢江胆气更甚。他脸上笑得简直要开出一朵花来,“怎么了?这时候就不嘴硬了?知道怕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走向阎三更,“对了!你刚刚不是说要让我看看,谁先被打断四肢?我觉得你这提议不错,我现在就成全你!”
说完那话,谢江猛得向前一个箭步,又是一记“力劈江山”,再次瞄准了阎三更的头颅。只是在他此时得意洋洋之中,他们难道没有注意到,若真是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怎么可能拎得动那柄重刀无锋?若是阎三更将重刀无锋挥动起来,只怕连无锋本身的重量,几个谢江也是抵挡不住。
阎三更自然不会让他们看出破绽。他成心拖拉着无锋重刀,做出一番虚弱无力的模样。就连右手上的雪静直刀,也是勉强用刀尖对准了谢江,看起来摇摇晃晃。
谢江这刀再次临头,阎三更抽空瞥了一眼自己和空马的距离,随后再次举刀迎击。又是“当”的一声轻响,阎三更顺势向后倒地,滚向空马方向。
谢江那张狂笑声,更加刺耳响亮。
这时候,阎三更距离空马只剩下五步左右的距离。他心中计较,空马两侧的两名骑兵,应当会在他靠近到三步之内的时候,产生警戒之心。到时候,他们必然会上前驱赶阎三更,这个就是阎三更的机会。
果不其然,这一次还没等阎三更站起身来,那谢江已经追击而至。阎三更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勉强”举刀抵抗,“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两步。
那两名骑兵比阎三更想象得反应更慢一些,让阎三更多退了半步,他们才拔出刀来,指向阎三更的后背,不让阎三更靠近马匹。
而谢江的第四击,便在此时追袭而来,“软脚虾!乖乖躺下吧!”
就是此刻!
阎三更嘴角一翘,猛然伏低身子,挥出左手无锋重刀。无锋带着狂风呼啸,向着谢江的双腿横扫而去。
谢江根本没有料到阎三更会突然发难,只听到“卡蹦蹦”一串脆响,他的双腿便已被无锋砸断。断裂的腿骨从大腿肌肉之中穿刺而出。巨大的痛楚,让谢江如同野兽一般惨叫出声。他的双腿扭成了麻花,完全支撑不住上半身的力道,唯有向前扑倒。
阎三更身后那两名骑兵统统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阎三更却已经一个闪身,到了谢江背后。
雪静一刺,阎三更将谢江右肩捅穿。随后他伏在惨叫的谢江脑后,恶狠狠地说道:“老子说话算话,说断你四肢,就断你四肢。”
谢江面上全是恐惧,阎三更已用雪静挑着谢江,迎面撞向了面前那两柄军刀。
那两名骑兵见到谢江被当成了挡箭牌,下意识地缩回军刀。可他们的回缩速度,根本赶不上阎三更的冲势。
血雨从天而降。
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过后,谢江另一条手臂,便断在同伴的军刀之下。而阎三更则是趁着混乱,抽出雪静,在谢江肩头一踏,飞身上了那匹空马。
阎三更将那缰绳一拽,战马便扭转身躯,人立而起,竟像人一般以后蹄为轴转了个身。战马那撩起的前蹄,更是在空中乱舞,踹在身边名骑兵身上。
这一踹,不仅是让那骑兵身受重伤,更是让圆阵再难保持,彻底混乱开来。
阎三更哈哈大笑,用雪静轻抽马臀。
一人一马,破阵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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