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头头有些被说动的感觉,抿唇不语,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好似在替自己壮胆下决定,随后重重的放下酒坛,起身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大家见大哥都发话了,纷纷立即站了起来,喜不自禁,好像马上就能拿到一座金山一般。
四人见黑衣人一时间都涌了进来,就知道情况有些不妙,他们也不多问,直接上手开始搜桓生的身。
“你们这是做什么?!”桓生躲不了,怒道。
“既然你们不打算实话实说,我们就只好搜查了。”说着,就摸到桓生腰间的一块玉佩,扯了下来:“头儿,是不是这块玉佩?看起来很值钱。”
那黑衣人接过来仔细端详一番,摇头道:“我认不出来,不过……应该价值不菲。”
“还给我!那不是什么渝州城的宝物!那是……”那只是桓生自小佩戴的一块玉佩罢了,是桓生爷爷亲手给他雕刻的。瑾歌见桓生好像很紧张那块玉佩,看在眼里,心中盘算:这玉佩对桓生来说很重要?
“你说不是就不是?”黑衣人冷哼一声, 径直将玉佩揣进怀里,猥琐笑道:“不是那就归我了。”
说罢,开始打量起温素来:“嘿嘿,来,兄弟们,搜这女的。”
一开始那群黑衣人就瞅准温素长得十分标致,时不时多看两眼,此时大好机会,不仅可以搜身,还可以摸一摸,众人都涌了上去,朝她伸出猥琐的手。
温素见状惊恐的往后挪着步子。
“你们做什么!”
“不准碰她!”彦诗上前挡在了温素前面。
看着他挺直的后背,温素心中生出感动,今日三番四次救她护她,温素此刻觉得,就算他们不是婚约在身,只是形同陌路出于仗义出手相救,她也愿意以身相许。
何况,反正也是要嫁的。
俗话说,饥寒窘迫起盗心,酒足饭饱思yin欲。几个黑衣人酒上头,立刻来劲,径直推开彦诗,将温素拉出来就要拖走。
“这姑娘我老早就看中了,长得真标致,拖出去玩玩儿。”
“放开我!”温素惊恐的大声吼道,不断的想要挣脱。
一直以来从未大声说过话,在恐惧面前,温素歇斯底里的放开了自己的声音,不停的挣扎,想要挣脱。
“别碰她!你们做什么!”瑾歌见状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怒不可遏,冲上去就是一脚,踢向那些人,却被黑衣人反手推倒在地。
“放开她!”
几个黑衣人用力的拦住彦诗他们奋力的制止,让另外几人将温素拖了出去。
“放开我,不要碰我!滚开!”
门外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屋里的三人更加疯狂,往死里踹着挡在身前的人,想要冲出去。
“喂喂喂,”混乱中,那黑衣人头头突然发话制止了对温素侵犯的人,若有所思道:“你们这要是弄伤了弄死了,还拿什么交差?”
那些人闻言,心道也对,便立刻住了手,沉默片刻,本以为他们会打消这个念头,但有一个黑衣人突然看向瑾歌,眼睛一亮,笑道:“这个不需要交货用的吧?”
“对啊,这个不用!”又有人附和。
不等瑾歌后退,那黑衣人就上前来拽住瑾歌的手臂,朝门外拖,但瑾歌力气相比大些,不容易拖走,猛地抬腿踢中那人裆部,那人吃痛,捂着自己的裤裆扭曲着表情蹲了下去。
“去你娘的,想死啊!还想打本姑娘的主意!”
瑾歌骂着,抬脚又是一踢,将那人踢得登时流出鼻血。
但瑾歌毕竟有伤,今天这么折腾几次,背后的伤口早就裂开,后背隐隐渗出血来。
“哟,你这丫头还真能耐!不听话让大爷来教教你!保证让你服服帖帖的!”
“去你大爷!”瑾歌只觉恶心,微撤一步躲开那人伸来的手,又要抬脚踢他,被他早有防备拽住脚踝,直接被撂倒在地,痛呼出声。
“瑾歌!”情急之下,桓生冲了上去,可还未及上前两步,猛然身形一个踞咧,竟有些恍惚要晕过去的感觉,下一刻,就被人猛踹了一脚,直退好几步撞在墙上,眼冒金花彻底晕了过去。
徒剩瑾歌同那些人抵抗着。
趁着混乱,彦诗跨出门去,看着温素正躺在草堆上,旁边两个黑衣人虽然没有动她,却一直禁锢着她。
看到彦诗,两人立刻迎了上来,又是一阵恶斗。
就在这时,突然从外面飞进一把尖刀,直接刺穿黑衣人头头的喉咙,血溅当场。
那些黑衣人反应过来,惊觉领头的都死了,便纷纷朝外面跑去,还不等走到院子门口,就被系数射中,倒地而亡。
众人看向院门外,是凌墨飞身而来。
彦诗解开手上的绳索,赶紧上前将温素扶起,将被扯开的外衫尽数拉起,感觉到温素有些瑟瑟发抖,脸上未干的泪痕,他犹豫了一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慰道:“没事了。”
惊恐之余,温素缓过来的神志渐渐才感觉到这个怀抱的温暖和安全。
时间仿若静止,突然,一滴血滴到温素的手背上,她一愣,抬头看去,彦诗鼻头有些红肿,正淌着鼻血。
“你流鼻血了……”
彦诗转低眼珠看了看,满脸不屑道:“这是失误,我哪儿那么容易被打到。”
“……嘁。”
温素嘘声,也不理会他的狡辩,抬手给他擦了一下,心道:真是跟瑾歌一个样……
随后看了一眼彦诗,靠上了他的胸口,紧紧回抱着他,安心的平复下来。
凌墨疾步进门,将地上的瑾歌扶了起来,“你还好吗?”
“不好,痛死我了……”瑾歌还好力气大,一直同那些人抗衡着,没吃亏,只是背上的伤口撕裂,再加上身子不适,此时的瑾歌已经痛到无法呼吸,嘴角还流着血。
这场面也太惨烈了……
“温素……”
听到瑾歌唤温素的名字,凌墨笑了笑,答道:“在沈彦诗怀里呢。”
“……哦。”瑾歌恍然大悟,忍不住弯起嘴角,笑得好不开心,俗话说,患难见真情,这个沈彦诗,也算是没有看错他。
“笑!”凌墨指了指瑾歌身后趴着的桓生,挑眉道:“看看,还笑得出来?”
“桓生?!”瑾歌转头看去,不禁愕然,见桓生正趴在不远处的地上一动不动,哪顾得上自己,瑾歌急忙要朝着桓生过去,奈何疼痛侵袭全身,由内而外,让她只能败下阵来,瘫倒在地,一脸生无可恋的冲凌墨道:“只能给你了。”
“我可不敢要。”
瑾歌会意他的意思后,只能以白眼回之。
“我还不愿给你呢……帮我看看他吧,看看他伤得重不重……”
凌墨扫了一眼桓生,没有动身,而是打量了一下瑾歌的脸色,掏出丝巾想要替她擦擦嘴角的血,没想到瑾歌突然侧脸躲过了他的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黑衣人说着:“对了,还有,那个黑衣人怀里的玉佩,我要!”
“……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玉佩。”凌墨面不改色的收回手,起身将玉佩掏了出来,勾在手中仔细打量着,“这是男子的玉佩,瑾歌你拿来干嘛?”
知晓凌墨这是明知故问,瑾歌鼓着腮帮子没想回答,似是有些羞赧。难得见到瑾歌这副模样,凌墨轻笑一声,将玉佩递给了她,“瞧你这傻丫头的样儿,你若是想要,不如让他自己赠与你,如何你自己倒先给收起来了?”
瑾歌努了努嘴,接过玉佩细细看了看,喃喃道:“没什么特别呀,难道对他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嗯?”
“没……我不是想要他的玉佩,我看他好像很紧张玉佩,只是替他收起来。”瑾歌心里琢磨玉佩有什么特殊的,并没有理解到凌墨话里的意思,其实是定情信物的意思。
这块玉佩单看起来也不与平日见的那些相似,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瑾歌觉得自己摸起来确实舒服,冰凉的触感让她感觉浑身舒爽。
众人安全回到渝州城,已经是第二天了。
这次四人都受了不少伤,伤得最重的还是桓生,因头部受到重击,一度陷入昏迷,毫无意识,多日不见醒来。
“咳咳。”瑾歌自从那日之后,伤势也越来越严重,凌墨看她不停咳血,赶紧拿出药来再喂她吃下一颗。
“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瑾歌迷迷糊糊的抬起手,让凌墨把脉。
看凌墨微微皱起眉头,薛娘心里焦急,赶紧问情况如何。
“我现在给她吃的药只能暂时抑制毒素的侵蚀,彻底解毒的药还在寻药炼制,一时半会儿怕是解不了毒。”
“那……如何是好?”
“不如,我将她带去莲濛山吧……”
“我不去!”不等凌墨将话说完,瑾歌就出声拒绝:“我不去,我……我……不想离开渝州城。”
薛娘为难的低眉踌躇,这中毒事宜虽不甚了解,但肯定对身体无一利,只能尽快解毒才是关键,复抬头试图安慰瑾歌:“瑾歌啊,这……身子骨毕竟更重要,要不就随……”
“娘亲,我不想去,咳咳……”瑾歌一急,又不停的咳嗽起来,感觉到凌墨的目光,瑾歌低眉低声道:“留在渝州城内,我想看看桓生也近些,他伤得不轻,这么几日了,我都还没有去看看他,再说,我什么时候中毒了?中什么毒?怎么你们不曾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