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在野外洗澡就是不安全啊,幸好自己有预先建好了结界……萤火默默地拎起衣服穿好,层叠的衣服虽然繁琐,但也为了夹带大量的机关和暗器提供了方便。
清洗身体不止是洁癖,更是为了去除气味——木叶可是以擅长使用动物追踪而有名的。
她抽出毛巾将头发慢慢擦干,用一条白色的缎带系住发尾,在这个过程中结界外的人已经开始不耐烦地破口大骂。
“在女性洗澡时跑来打扰,偷窥不成就恼羞成怒,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没品的人。”她打了个响指,深紫色的结界转为透明,她隔着结界提高音量向外问道:“几位不仅仅是路过这里吧?”
“谁会没事跑到这么个穷乡僻壤喊上半天啊!”终于看到了正主,飞段扛着镰刀就大吼,然后看到那个外表完全不像忍者的和服少女连连倒退,迅速结印将原本就够坚固了的结界变成了两层。
“……原来你们是特意跑来偷窥的么。”萤火侧过脸以衣袖掩嘴一脸鄙夷。
角都拉住将要暴走的同伴,语气平平地说道:“你从大蛇丸那里拿了只戒指,是不是?”
“戒指啊……”萤火做出回想的样子,“随意”在角都和飞段的手上瞥过,装作吃惊的样子继续掩着嘴说道:“啊啦,说起来好像是这么一只戒指,不过……同样的戒指是婚约者才会佩戴的吧?两位这是……”她又目标明确地往站在一边至今未开口的绝手上去看去,“咦,也是同样的戒指,几位的关系好复杂呢。”
她虽然掩着半张脸,但目光却暧昧地在三人身上扫来扫去。
“我算是明白鬼鲛对这个小鬼骂不绝口的原因了。”角都抬手将飞段拦住,向结界内说道,飞段已经是暴跳如雷,他的脸上却依然一点表情都没有,“对笨蛋来说,的确是相当难应付的敌人。”
如果实力相近的两人对战,失去冷静的那个必败无疑。
“演戏就不用了,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是谁。你拿着那个戒指就有了加入晓的资格,正好我们这边也需要你的那双手和头脑。”
“麻烦死了!有种的你就滚出来和我较量一场。”
飞段将镰刀挥得虎虎生风,可是……萤火从不是战斗狂,也不会有那种遇到强者就想较量的热血想法。
“我为什么要和你打?闲抽了么?”她收敛了戏弄人的心,耸了耸肩,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由白色特殊材质制造标着“空”字的戒指,“我从大蛇丸那里拿了不少东西,你们是不是在说这个?”
“小鬼,我要杀了你!”飞段挥舞着镰刀在结界上左砍右砍,火花是迸出了不少,可结界本身一丝裂缝都没有。
“别白费力气了,从情报里来看这小鬼的战斗力只是a级,不过综合实力却是s级的。”角都的话听上去是在阻止,可那种白开水似的语气和毫无反应的动作似乎反而更激怒了飞段。
结界术这种东西,需要高超的查克拉控制技巧,一旦完成就如同绝对的防御壁,除非有风鹏那样的破坏力,以人类的力量是无法打破的。
——以一般意义上的“人类的力量”。
“我们三个联手并非不能打破你的结界,到那时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你走出来还是我们进去,你选一个吧。不要想着逃走,在晓的面前,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角都以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自然,晓的成员都有这种自信。而让萤火心生不甘的是——她竟然无法反驳。
她不认为自己能逃出晓的追捕网,他们和木叶的人可不一样,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好吧。”她手一抬,将作为结界基础的四支苦无拔出,收归袖子里,然而下一刻,她就以从云牙挡住了飞段砍来的镰刀。
“进晓之前,先打一架是规矩。”飞段兴奋地大叫着,“认命吧,小鬼!”
“老鬼……”萤火见另两人完全没有参战的打算,只是袖手站在一旁,心知这些所谓的“高手”都有个通病,喜欢单独作战,要是同伴插手,反而会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她抬起头对着飞段阴森森露齿一笑,“去死吧!”
大蛇丸研发+纲手真传·超级怪力发动,她格开那把形状奇怪的镰刀,顺势左手一拳打在飞段脸上。
“情报里的确有提过,这小鬼是那个怪力纲手的徒弟,还是不要打近身战比较好。”角都在一旁凉凉地提醒。
“这种事下次早点说,你是在看戏吧,啊?”飞段吐出一口淤血,居然无视了萤火,转头向角都抱怨道。
不愧是那个晓的成员,正面吃了一拳居然还能若无其事……萤火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手,将从云牙随手插在地上,她毕竟还是不习惯使用这东西。深吸了口气,她握紧拳头,脚下查克拉加速——冲。
意外的是,飞段居然无视了角都的警告,也以同样正面的进攻方式冲了上来。
在镰刀迎面砍来之前,萤火急急地踩了刹车,急退数步拉开距离,一挥手,袖中甩出四支连着起爆符的手里剑。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和硝烟过去之后,飞段居然好端端地站在原地,拄着镰刀狂笑:“怎么不敢过来了?本大爷是不可能被区区爆破符炸死的,终于知道害怕了?”
“就到这里吧,再下去也打不出结果来。”角都瞬身出现在交战的两人之间,向飞段说道:“她大概以为你的刀上有毒。”
这就是以己度人了,萤火自己是个毒药的爱好者,对那种样式奇怪颜色奇怪的武器当然抱有普通程度以上的警戒心。
“……难道不是么?”她暗暗收起浸了毒的手里剑,站直了问道。
“谁会用毒药那种没品的东西啊。”飞段将镰刀在手上转了一圈,插回背上挂好,“说起来,小鬼,你要不要加入邪神教?”
“邪神?”萤火重复了一遍,视线在绝和角都身上兜了一圈。
“别误会了,这只是他个人的信仰,和晓毫无关系。”角都冷冷地说道,“晓只是看上了你的能力,用来取代大蛇丸的位置。”
又是大蛇丸啊,话说自己简直就像被这家伙诅咒了一样,到哪里都大蛇丸大蛇丸的……萤火一下子心情就坏了下来,“晓的人都是这样么?有求于人还这种态度,说到底晓又不能带给我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加入这种莫名其妙的组织?”
角都考虑良久后开口说道:“……飞段,你还是把她彻底打一顿再说吧。”
那种平静的语气微妙地传达出“解释太麻烦了所以你们还是动手吧”的意思,而且也确信着胜利的会是自己的同伴,听得萤火直皱眉。
“败者要听从胜者的命令——但是啊,并不是每个人都认同这种规则的,不巧,我比较相信等价交换,就现状来看,财富名声我都不缺,也没有找人打架的兴趣,没有特意加入晓的理由吧?”
要说她想要的,就只有宇智波鼬行踪的情报,这也是她没有在看到这几人的第一时间逃之夭夭的原因。不过人她可以凭自己的力量来找,没必要签那个卖身契——实践证明,这种人人喊打的恐怖组织通常没什么好结果。
即使是死,不想做的事就是不做——角都活了有一百多岁,阅历丰富,不至于分不清那个意志的真假。
这种固执的家伙最麻烦了,打赢了没用,说服……飞段自认为没有那种口才,“角都,一定要这个小鬼吗?”
“因为有了她可以省下不少收集忍术的时间和一大笔钱。”
很好很强大的理由,就连萤火自己都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几下。
一牵扯到钱的问题角都就会异常的坚持,飞段懒得为了这个不能杀的小鬼和他争辩,“你的重点是后面那个吧,我不管了,你自己想办法。”
看了眼正用好奇目光看着自己等待他的“说服”的萤火,角都沉默半晌,开口——“小鬼,把戒指带上,佩恩要见你。”
果然遇到难题往上推是人类的天性啊。
“果然,这个戒指是注入了查克拉的特殊忍具呢。”环视了四周的一个个黑影,然后低头打量着自己同样只是一片黑影的身体,萤火发出了惊叹,“不过居然能将存在于不同方位的人投影到同一个地方,这还真是……”
“晓收集了大量的忍术卷轴,只要你加入,就可以随意使用那些卷轴。”
该说不愧是老大么,一上来就击中了她的弱点,萤火自己也知道自己对于忍术收集简直到了偏执的地步,换成别人提出这个要求她大概一口就答应了,不过……“这位圈圈眼的先生,请你至少派真身出来好么?我不太喜欢对着尸体说话。”
“圈圈眼”佩恩停顿片刻,问道:“你还发现了什么?”
“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角都先生,你在肚子里塞了五个心脏,不觉得挤得慌么?还有那边的蒙面先生,你根本就没在呼吸吧?”萤火说着说着垂下肩膀,“晓原来还是人体改造同好会么?”
脸色,呼吸和心跳的频率,这是医疗忍者在面对患者时最首先会注意的地方——不过在这黑漆漆的人影身上,脸色什么的当然是观察不到的了。
“居然能看出蝎大哥不是肉体,不错的观察力,嗯。”
“因为我已经出师了啊,这种事情看呼吸和肌肉反应就知道了。”萤火越发的无精打采起来,“谢谢夸奖,顺便说一下,多喝绿茶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你看起来容易上火。”
……有什么事情是比见到了一群病变患者更能弄糟一个医疗忍者心情的么?
“一天到晚玩炸弹,不上火才怪。”萤火诊断确定没有呼吸的半死人·蝎立刻也揭了同伴的底。
“光用看就能判断个人的身体状况,不愧是三忍之一的弟子,但是,你好像漏了一个人。”也许是唯一身体健康的正常人·小南冷声说道。
原来这不是秘密么?也是,鼬的性格也不是得了病还遮遮掩掩的那种,不,应该说是不屑于隐瞒吧……
“鼬,她和你一样是木叶出身,你们有什么关系么?”
发问的人依旧是小南,这也从一定程度上表明了她的地位——她的话可以代表首领佩恩的意思。
“不,什么都没有。”血色之眸从萤火身上淡淡扫过,毫无波澜。
虽然是预料之中,萤火的心还是随着那近乎冷硬无情的回答往下沉,牵动嘴角扯出一个苦笑。
她能期待什么?她并没有那个立场来期待。
“鼬君,你不是她的命名之父吗?”——对这个名号念念不忘的,当然就是干瘪的柿子见鬼的鲛鱼君,他也的确可以自豪,因为这句话成功引起了晓内大多数成员的兴趣。
“的确,对鼬大人来说我什么也不是呢,但是我并不打算违背自己的誓言。”从到这个疑似山洞的地方之后,萤火看似一眼都没向宇智波鼬那边看过,然而她却准确地转向了他所在的方向,单膝点地,“鼬大人,我来实践自己的诺言了,这条性命任凭你驱使。”顿了顿,她仰起小脸,露出完美的灿烂笑容,“即使你说不需要,我也不会改变主意,就算下毒也会让你说好的。”
“小鬼,会解毒的人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啊。”鬼鲛听得好笑,扫了几眼搭档那依然平静无波的脸之后,向萤火喊道。
“的确……”萤火歪着脑袋以右手食指点着脸颊摆出曾经的必杀技·天真无辜表情,“印堂发黑脸色发青的鲛鱼大叔,为了达成目的我可是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的,毒药不行的话,这个如何呢?”
“实力高强的人通常好面子,比毒药更有效的东西多了,比如说……”她将眼睛笑成弯月牙,嘴唇开合,吐出三个字——“痒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