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向伊比喜比出了暗部内部才懂得的“监视任务”的手势,从背后指了指佐井,然后从伊比喜手里领过号码牌,去座位上坐下。
很好,可以轻松地做考卷了。
从前世开始就是考试强人的某萝莉将笔在手上转出了百般花样,拿到考卷扫了几眼就开始下笔如有神,速度快到邻桌不住地侧目。
做完,她将考卷一推,爱看不看,管他虫子啊狗啊老鼠啊……老鼠?
一只浑身漆黑相当抽象的老鼠顺着桌子腿爬上来,将嘴里叼着的一个小纸卷放在萤火手边,萤火展开一看,两个漆黑的毛笔字“答案”,后面还附带了一个冒号,大有请君填写的意思在。
萤火望着桌子上的一行墨脚印嘴角抽了抽,然而分工如此,她也只好将答案原样誊抄了一遍,把纸卷卷好,让小老鼠叼着原路爬回。
忍术,还真是永远也学不完呢,她望了望天边的云彩,趴下,继续补眠。
与此同时,借助白眼的透视功能,宁次轻而易举地完成了考卷,多余的时间也只好看着松鼠·萤火在面前走来走去。
毕竟休息不足,再加上维持着影□□和变身,时间长了总是相当耗费查克拉的,萤火蹿上蹿下,硬把宁次的手臂拉过来,拿一根手指头当枕头,枕着再次甜甜地睡着。
这也太藐视考场纪律了吧……宁次无奈,却也无法可想,只希望那些考官不要把这只松鼠的奇怪举动当成一次作弊给他扣上两分,幸好以白眼看到的,负责他这边的考官至今还没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
就好像所有的考官,同时无视了这一只莫名其妙的松鼠。
一片黑影停在他旁边的走道,挡住了日光灯的光线,他抬头一看,那个魁梧的狰狞的总考官站在一边,相当有威严地目视着前方。
他一边瞪着考生们,一边却……伸出手,在谁都没注意时,轻轻用手指头摸了摸松鼠萤火的脑袋,然后收回手去,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走开。
宁次无语。
他算是见识到了萤火所谓的“大家都对我很好”是怎样的程度了。那样的铁汉,居然……
不过他在走开时对自己的那一下恶狠狠的瞪视又是怎么回事?
想着想着,他也忍不住伸出那只空着的手,轻轻地摸了摸松鼠的毛绒绒脑袋,松鼠萤火似乎有所感觉,动了动好像要醒来,他急忙缩回手,然而松鼠萤火只是蹭了蹭手指枕头,还在继续她的好梦。
警觉性这么差你是怎么当暗部的啊?宁次觉得她这样还能继续睡简直是神奇,于是……他再次伸出了手,这次是顺着颈部的皮毛一直向下延伸到有着五条深棕色花纹的背部。
油光水滑的皮毛摸起来手感很好。
然而一道灼热的目光迫使他不得不停下手的动作,抬头——森乃考官正在以灼灼的目光瞪着他,面皮之冷峻严肃,是宁次生平仅见。
“我说……”
他听到手下有低低的声音,下意识地低头,意识到自己的手指还流连在某只已经确实的醒来并正在对他说话的伪松鼠实萝莉的背上,他猛地收回手,有一种作亏心事被抓了现行的感觉。
“我说啊,”松鼠萤火甩甩尾巴,居然用松鼠脸成功传递了一种“我很无奈”的心情,“宁次你从来没有变身成动物过吧?你再摸下去我就没办法嫁人了哟。”松鼠摊开双手,叹了口气,“好吧,不知者不罪,这种事学校的老师也不会教,完美地变身成动物时,感觉上和没穿衣服是差不多的。”
没穿衣服……原来那名考官想要用灼灼的目光传达的就是这个意思么?宁次觉得冰山面皮的掩饰下,全身都在发烧。
然而……认真地将这一事实告诉他之后,松鼠萤火爬起来抖抖短短的绒毛,顺着宁次的胳膊就往上爬,而且貌似还要爬进他的衣服里去。
宁次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衣襟,将领口勒紧,阻断了松鼠萤火爬进去的路径。
为什么这家伙告诉了他,自己却能毫不在意啊?那么一个人在意着的他,岂不是像笨蛋一样?
“干什么啊?”松鼠萤火停止了爬行,用黑豆眼睛看向他,“那个动作,很像被大爷们【吡——】了的小姑娘,一点都不适合宁次你哦。好了快把手放开,衣服里面比较暖和,在外面睡我会着凉的呀。”
这种忍者学校里老师教训学生知错就要改的口气……宁次连生气反驳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萤火用黑豆眼睛瞅瞅宁次,这位虽然看起来颇为泄气,但不让她往衣服里钻的决心似乎相当的坚定,她只好放弃,往宁次的肩膀上一蹲,用爪子挠着他的头发玩。
“好过分……”
过分的到底是谁?宁次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人家可是很喜欢人的体温的说……”松鼠萤火喃喃自语着,抓住宁次的衣袖荡秋千一样轻巧地落地,往影□□·萤火那里跑去。
解除忍术,正体·萤火取代影□□坐上座位,一连串动作没有任何人看出来。
——这是“千”的基本功。
她和先前的影□□一样趴在桌子上,望着隔了几排坐在前面正在发颤的鸣人。
第一场考试本来就是只要能熟练使用基础的三身术就能通过的,不过以鸣人的智力程度……恐怕想不到吧。
当然,要做得不留痕迹也需要相当的熟练度,不过就算被发现也只是记作弊扣分一次,与产出相比,风险根本不值一提。
萤火回到座位上不久,伊比喜宣布了第十道试题,顺便扫了一眼暗部通称·小萤火,这萝莉趴在桌子上,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心里承受能力这种测试对她来说,恐怕只是小菜一碟,不,也许连道菜都算不上。
这个在年龄上还是个孩子的丫头,经历过的已经不比他少,然而她却没有崩溃,连半点精神不稳定的状况都没有发生。
冷血地完成任何任务,木着脸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做一些有点可恶的恶作剧,这本来是很难在一个孩子的身上同时存在的。
就像所有暗部们都承认了的,这个孩子的精神已经成熟,她很清楚自己的“正义”和“责任”是什么。
在考生们不断因为无法承受压力而一个接一个举手决定放弃考试时,萤火抬袖子掩住嘴,打了个呵欠,心情颇似早就做好考卷老师却不准提前交卷的无聊和烦闷。
晚上还得加夜班监视佐井。
该死的僵尸老爷子。
教室里弥漫的不安和低迷气氛终结于鸣人的再次爆发。
双腿叉开,右手食指指着人大吼——这个姿势无疑让萤火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鸣人就是摆着这个pose把她的身份一口叫破的啊。
不改掉这个脾气,鸣人一辈子都别想升上中忍……
然而第二场考试的考官出场算是推翻了萤火的这个想法,因为——脾气暴躁易怒冲动不下于鸣人的御手洗红豆,萤火的授业恩师,就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特别上忍。
“小萤火!”
萤火认命地承受了红豆预料之中的泰山压顶,在走出考试教室的前一刻被揪着后衣领拖了回去。
“看老师丢脸很有趣吗?居然连你都没理会我的号召!”红豆双手叉腰,气势凌厉地对早已出师的弟子兴师问罪。
“红豆。”伊比喜一边收考卷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你也有点为人师表的样子好不好?萤火居然是你的弟子,简直是木叶七大不可思议之首。”
不,最不可思议的是,有着这种性格的红豆居然是那个传说中阴冷无情性格怪癖的大蛇丸的弟子。萤火默默地吐槽。
“那个……红豆老师,我还有人在等……”她小心地扯扯正在朝伊比喜放射死光电眼的红豆的风衣下摆,隐晦地表达了自己想要退散的意思。
正在实践秘技·用眼神杀死你的红豆似乎没听到她这小小的暗示,反而是伊比喜收完考卷,隔空抛过来一串钥匙,拖着红豆就走。
“记得把门锁上。”
伊比喜拉着不停挣扎着的红豆走到门外,为此女的不识相大摇其头,萤火的那种无奈表情可是很少见到的。
门外等着一个黑头发的少年,他瞥了一眼走出来的两位考官,连礼都没行,径自走进教室,把门关上。
好傲慢的小鬼,那个团扇家徽,是宇智波的遗孤吧……伊比喜松开红豆,红豆愤愤地嘟囔着“你给我等着瞧”快速跑走。他摇摇头,夹着一叠考卷走过拐弯处,看到又一个出身名门的少年双手抱臂,靠着墙,显然也是在等人。
如果说宇智波佐助是张扬的傲慢,那么日向宁次就是内敛的傲慢。
“如果是在等萤火,她似乎和宇智波家的小子有话要谈。”伊比喜说。
宁次短暂地点点头,不过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就是知道这一点,他才会在这里等着的。
伊比喜走出两步,脚步停住,头转了接近180度狰狞地望向宁次:“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吧,萤火现在才12岁。”
这是……货真价实的杀气……宁次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这个上忍好像在为了萤火针对自己?
见宁次发愣,伊比喜认为他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满意地点点头,迈着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