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卡卡西从水牢术里救出来,最后还是靠着鸣人的奇谋——用影□□混淆视线自己变身成风魔手里剑,然后由佐助丢出风魔手里剑·影风车,从背后逼迫再不斩的手离开水球。查克拉的输送一被停止,水球术自然就破了。
接下来的上忍之战,无论是新人小鬼们,还是面具二人组,都没有插手的余地。
由卡卡西那一声大喝为界,萤火和白那都没有上全力的一战,宣告终结。两人一起关注着那场声势浩大的战斗——萤火假装没感觉到身后那些充满疑问的目光,往面具少年那边挪了挪,这种状况下,她宁愿面对敌人也不要面对同伴,或者该说是,同学。
白对自己被拿来当盾牌这件事并不是太在意,反而向萤火问道:“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旗木卡卡西要阻止你吗?”
语气之温和之友善,简直是令人发指。
“……我是‘千隐千杀’。你们既然知道我,那么‘杀’的意义,也是知道的吧。”
——百分之百的暗杀成功率和绝不留活口的狠辣手段。
“我会像机器一样把看到的所有人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白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侧头,“……你现在是不是在笑?”
萤火摸摸脸确认面具还在,“……你怎么知道?”
“有的人会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心情,若无其事地提起他们其实并不情愿的事情,让别人以为他们并不在意。我觉得你就是那种人。”
“……受教。”
白把头转回去,继续看着再不斩和卡卡西动作一致的忍术较量,顺便提醒:“那边黑头发的男孩子一直在瞪你。”
“嗯。我知道。”
“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曾经的同学,一个虽然优秀但只是个新人,一个却是赫赫有名的暗杀专家,白当然能猜到,这之间应该发生过什么。
“彼此彼此。”你的千本一次都没有瞄准要害。“我说,你要不要离开再不斩?真是太浪费你那张脸了,再这样下去你会坏掉的。木叶是个好地方,很适合你。”
“谢谢。不过不行,作为再不斩大人的道具是我的存在意义。”
“……你也在笑吧?”
白的脸顿时僵住,轻咳一声别开头。“你学的还真快。”
“好学是我最大的优点。”这是实话——仅仅对萤火个人而言。反对者之一正在不远处和人拼忍术。
“生存意义这种东西,再找一个不就行了,要不然我给你一个也没问题,要不要跟我走?我喜欢美人。”
白摇头苦笑,“你的心眼真坏。”
“大家都这么说。”萤火点头,顺便向激战中的再不斩丢出一支手里剑。
因为根本构不成威胁,白没有挡——再不斩通常不太喜欢他多事,而再不斩再次用左手赤手抓住,凶神恶煞地瞪了萤火一眼。
“水□□术是用水造出自己的复制,所以性格癖好,都是一样的。”萤火在白微微诧异的目光中,踩着水面向前走去,“桃地再不斩,你输了。”
她摘下面具,对着白微笑:“你好像忘了,我是‘千隐千杀’。”
——擅长潜伏在侧,等待时机一击必杀的‘千隐千杀’。
白愕然冲过去,只来得及接住再不斩倒下的身体。他抬头,“这个毒……”
“见效很快。我不太喜欢给自己留下未知的风险,对于折磨人也没兴趣。”萤火站在一边,平静得好像那个出手的人不是她一样。
“那么……会很疼么?”白低下头,抱着再不斩的手臂颤抖着,不能克制。
“好像是的。因为是剧毒。”
萤火刚说完,就看到白手起针落,将两根千本插入了再不斩的咽喉。没心没肺冷血无情如她也小小诧异了一下,“你还真是重视他。”
重视到,即使要亲手结束他的性命从此背负着深重的自责,都不想让那个人多一分的痛苦么?
“我可以带再不斩大人离开了么?”白轻轻抹去再不斩脸上因战斗沾到的血迹,动作那么温柔却透出无边的绝望,“或者你还要再检查一下?”
对着伤心绝望至此的人,一般人都不会再加为难,就连卡卡西也立于一边作黯然状——这厮深知萤火□□的威力。
“哦,那就让我检查一下好了。”萤火当即就伸出手去探再不斩的脉搏。
“喂,你还是不是人?!”——终于有人看不下去,要为悲情的一方出头。
“我是不是人,由不得你这个为了省钱隐瞒任务内容假哭赚取别人同情心的家伙判断,说到底这一切都是由你惹出来的吧。”萤火转过头用空洞无神的眼睛盯着达兹纳看,“说起来,你好像听了不少不该知道的东西。”
这双眼睛的盯视连三代目都承受不住,何况区区一个造桥专家,只几秒,达兹纳就觉得涔涔冷汗湿透了背后的衣服。
萤火也不去和他计较,探完了脉搏测完了呼吸听完了心音,还拉起再不斩中毒的手臂捏了捏,“……原来如此。你走吧。”
她站起来,往岸边走,走得又急又快,几步就走回了岸上。低着头皱着眉,也不知在想什么。
“……萤火。”白打横抱起再不斩的尸体/身体,出声叫道,“我叫水无月白,请你记住这个名字。”
“啊啊,知道了。”萤火没有转身看他,只是随意挥了挥手。“你快走吧,我怕自己会变卦。”
白动作幅度极小地一点头,以风遁带着再不斩离开了。
“……你就不怕他来报仇?”卡卡西同样踩着水走上岸,在萤火的肩膀上轻拍让她回神,“今天的你还真令人意外。”
“我也很意外,手下留情可真不是我的风格。”萤火赞同地点点头,然后一个瞬身出现在佐助背后,用手刀放倒了他。
“啊!你在干什么?”对佐助的事,最先反应过来的当然是小樱。
“因为这家伙肯定有很多事要问我,有些……我很难回答。”萤火接住佐助下落的身体,不幸没错过他最后满含惊讶和怒意的目光,“佐助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骗他。”
“看来你要跑路了?”卡卡西走到一边蹲下,看她把佐助的身体小心地放平,开始用医疗忍术检测伤势,“原来是朋友,怪不得你居然会用本体真面目出现,我原来不是太指望的。”
“如果再走出来一个不认识的人,卡卡西你会先得心肌梗塞吧?”萤火嘲笑完他,佐助的治疗也差不多结束了,本就不是什么大伤。
“逃避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
“你拿来阻止我的那个名字,就是鼬大人给我起的,就连这条命也是……你叫我应该如何和他相处?”
鼬大人。双黑的少女说出这个词时,声音带着悲伤和柔软,就像从心底逸出的一声叹息。
想起自我介绍时这个黑发少年语气里毫不掩饰的恨意,卡卡西也只能摇摇头,无从劝起。
“想见争如不见。”萤火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药丸放进佐助嘴里,然后手法熟练地在他脖子上一顺,药丸就顺着食道滑下去了。“说到这里,我比较好奇的是,卡卡西你怎么还不昏过去?”
于是,卡卡西倒下了……
“果然,在水牢术里关了那么久,还用了写轮眼,要没事才怪了。”萤火直接将卡卡西翻了个身摊平——那动作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烤肉时翻面,和当下的气氛相当的不搭调,不过萤火才不会在意别人的目光,诊断之后拿出另一个小瓶,招手叫小樱过来,“等卡卡西醒来,叫他早中晚各吃一粒,能够加快恢复速度。他消耗过度得躺上一阵子,找个地方让他休息着就可以了。”
“……那个,萤火……”小樱捧着药瓶一脸的欲言又止。
“如果不想被我放倒,就什么都不要问。也绝对不要在佐助面前提起‘鼬’和我的名字,否则会被他讨厌的。”也许这两个威胁,对小樱来说后一个更可怕。“还有鸣人,如果你敢把我的事情说出去,我就诅咒你一生当不上火影。”
鸣人似乎本来也有话要问,被这么一说,立刻闭嘴,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还把手捂在嘴上。
萤火很是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就算要他赌咒发誓,骗一骗也就都说出来了吧……他如果当上了火影,为了安全她一定要离木叶远一点……干脆隐居吧……她站起来,看了看昏迷的一大一小,咬破右手拇指结印召唤出已经长得相当巨大了的通灵兽·三郎。
三郎一出来就扇着翅膀抱怨开来了,“怎么又要我搬运臭男人啊,我是通灵兽,又不是搬运工……”
和白的战斗之后,又用了医疗忍术和通灵术这些相当消耗查克拉的忍术,萤火没能和往常一样立刻安抚三郎,皱了皱眉才应道:“抱歉。”
“……是萤火你不必道歉也没关系啦。”三郎用翅膀轻轻地在萤火头上拍拍以示亲昵,“不过你确定不用我陪着你吗?你看起来不太好。”
“是啊,萤火。要不然你和我们一起去达兹纳先生家休息一晚吧,任务什么的也不用急于一时……”小樱附和道,“再说,万一刚才那个水无月白要找你报仇怎么办?”
“他不会的。”萤火抬手拒绝了小樱的搀扶,“再不斩又没死,至少现在没死。”
实在是可怕的人,用针刺穴道造成假死状态,同时用冰封住中毒的手臂阻止血液流动。
如果运气好的话,再不斩连根毛都不会少。
真是,可惜了。
“是啊,再不斩没……什么?”
“所以说,是他欠了我一个人情。”而为了偿还这个人情,那个少年许诺——不会向他们下杀手。
萤火将一青年一少年拖上鹰背,“三郎,送他们到地方之后,自己回去吧。”
已经长大到驮着两个人鹰背上也一点都不拥挤的三郎以鸣叫声回应。
“那边……那个小姑娘,我是不知道你急着要去干什么,不过至少到我家里去休息一下吧,吃个晚饭也好……”达兹纳看萤火整理东西准备向和他们不同的方向离开,急忙叫道。
也许的确有好意,但不可否认,他也在担心队伍里最有战斗力的两个人倒下之后,没有人能够继续保护他,而且身为普通人的他分明是在害怕着‘千隐千杀’。萤火看了他一眼,整整有些破损松散还被戳了几个洞的和服,将挎包的拉链拉好挎在肩上,踩着水面渡过了横在面前的长河。
“世故并没有什么错,只是我不太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