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秀帮着白莹把“小铃铛”搀扶到了白莹的里屋,没一会就出来了,和众人闲聊了几句之后对姜二说,要回西头村的娘家了,姜二听了连忙起身送二秀出门,陪着二秀在路边等车对二秀说道:“今儿又辛苦你跑了一趟,喏,这些钱拿着给咱娘,就是说女婿孝敬的。”说着话把兜里早已经预备好的一千块递给了二秀。
二秀略有羞涩的接过了钱说道:“原本准备让你跟讷今天一起回去,看到你这摊子的事,还是算了吧,明天下午讷就过来,今年就陪你过年了。”
姜二听了,欢喜的很,想着二秀真的是贴心,只盼着早点开了春,能和二秀把婚事办了,两人都老大不小了,连个正儿八经的嘴嘴都没亲过,心里痒痒的很,只能握紧了二秀的手,善解人意的说道:“二秀啊,明年你就是讷的人咧,要不你再陪你娘过一个年?”
二秀听了,心里对姜二略有埋怨,埋怨着姜二不懂自己这颗早日扑进他怀里的心,可是又明白姜二是为自己着想,只好说道:“看情况吧,明天帮着讷娘收拾家,要是家里不太忙了,讷就过来了,三个女人过大年没劲儿的很。”
姜二听了点了点头,二秀又说道:“还有个事咧,你不是说明天要在老爷庙吃年夜饭吗?”姜二“嗯”了一声说道:“是咧,福兴居就七八号人咧,三道坡还有两三个照看剧团门的人,总不能撇下人家不管,老爷庙定了年夜饭方便的很。”
二秀接着说道:“那……那讷来的话,能不能带着美姐来?”姜二听了,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可以咧,美姐照顾你这么多年,咱得感激人家咧。”二秀听了笑迷脸的“嗯”了一声,接着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告别了姜二回了西头村。
姜二返回了福兴居,瞧着屋里大林、牛老爷子和杨栓平人坐在一起,气氛有点尴尬,于是自己坐在了沙发上,从这里边喊道:“妹子,妹子你出来一下,岗有话说。”听着里边白莹“哎”了一声,又过了十来秒,白莹走了出来,寻了张凳子坐在了通道口,侧耳听着里屋的动静,问道姜二:“二岗啥事,你说吧,讷听着。”
姜二咳嗽了一声,缓解了下气氛,对白莹说道:“妹子,杨叔这里,你准备这么安排啊?”
白莹侧脸瞟了杨栓平一眼,总不能平白无故的认了这汉子当爹?于是问道那汉子:“嗨,你和讷娘是咋认识啲?”
杨栓平听了,把对姜二叙述的一番话,又说了一遍,白莹听了,想着自己孤独委屈的这些年,娘在外边也不如意,不由的又湿了眼眶,最初对“小铃铛”的那份记恨又减轻了不少,又询问道:“你和讷娘过的如意吗?”
杨栓平听了,连忙说了着“如意如意……”可是接着,又神情黯淡的说道:“如意但不容易咧,讷挣得钱刚够两个人填饱肚子,暖和身子,讷也想给雀儿治治病咧,么存下半毛钱,所以……”接着杨栓平就再也不说话了。
白莹瞅着了杨栓平,自己也不知道再问点什么,又看向了姜二,说道:“二岗,讷方寸乱的很,二岗给讷拿个主意。”
姜二叹了口气,其实直达杨栓平出现,姜二就一直在思谋着这事,接着说道:“妹子,你看这样行不?岗知道你现在心里膈应(不舒服)的很,姨寻回来了是件好事,咱该高兴咧,所以呢……,咱眼下就不要研究叔的去留问题,咱先开开心心的过个年,等过完了年,岗把叔安排到三道坡,跟牛爷作伴,再不济了可以去你家杰岗哪里也可以,咱先给姨看病,等着姨病好转了,再决定叔的去留问题行不?”
白莹听了,觉得姜二的想法比较稳
妥,不由的点了点头,说道:“行咧,二岗想的周全,讷没意见。”说着话,起身也没和众人打招呼,又进了自己的屋,陪“小铃铛”去了。
姜二见了,笑了笑对牛老爷子说道:“那行,咱就这么定了,牛爷,您儿有意见吗?”牛补生老爷子,笑呵呵的说道:“二兴仁义咧,你说啥讷都听。”接着又对杨栓平说道:“讷看着你比讷小几岁,喊你声杨老弟吧!杨老弟啊,你也别拘束,别拿心,以后就跟讷住一起吧,讷那里舒服的很,天天都有大戏听,咱老哥俩以后就作伴了。”
杨栓平听了,抬起了头,瞅着屋里四个人,不像是虚伪的客套话,连忙又地下了头喏喏的说道:“行咧,老板说了算,最好是能给讷寻个营生,讷不吃白食咧。”
姜二听了,“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杨叔,您儿以后就不要客气了,管讷叫二兴,别一天老板老板的叫,讷好相与的很,至于营生……行!讷给您儿寻个营生,咱手里的营生多的很。”姜二明白,像杨栓平这般卑微的人,更是不愿吃那乞来的白食,给安排了营生,才能吃得安心舒坦。
杨栓平在福兴居拘束的待了一下午,除了去了一趟厕所,就在大厅的角落坐着看电视,好几次都想去瞧瞧自己的“雀儿”,但是忍着没动,姜二是看的出来杨栓平心里惦记着“小铃铛”,于是自己先去了白莹的里屋,和白莹述说着自己的想法,让白莹给杨栓平和“小铃铛”一个独处的机会,白莹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同意了,自己先行去了姜二的屋,姜二这才喊着杨栓平过来瞧“小铃铛”
杨栓平心里早就急出了火,只是不敢在这大老板们跟前造次,听着姜二唤自己进去看自己的“雀儿”连忙起了身,迫不及待的往里屋走,等着到了门口,开始又有点犹豫,姜二示意杨栓平大胆去进后,轻轻的把门就关了上。
姜二返回了客厅,陪着牛老爷子聊起了天,大林则带着二林出去放炮仗了,没一会隐隐约约的听着白莹里屋,传出了杨栓平哽咽的哭声,那“呜呜”之声夹杂着一声声“雀儿”的轻唤声,述说着“雀儿”以后不用跟着自己遭罪了,跟着自己的女儿好好的过享福,别再跑丢了之类的言语。
姜二和牛老爷子在外厅听的出杨栓平是动了真情,白莹在隔壁的房间自然也听得见,心中对杨栓平那份结缔又放下了许多……。
还不到天黑,五点左右的样子,顾大雷就给姜二打来了电话,老爷庙鸿雅居三张桌的大包间,预备好了,就等姜二来了。
姜二处理完店铺的营生,带着二林来到时,那些个社会油子们已经开始喝了起来。
顾大雷瞧见了姜二进来,连忙招呼姜二过去坐,同桌的有孙二龙和翟三虎,同时对厅里的油子们喊道:“都给爷悄悄的,一会儿再唠,爷先说几句话。”那些个吹五喝六的油子们听了,立马放下了手中的酒筷,静悄悄的听着顾大雷训话。
顾大雷瞧着,挺满意手下人的举止,接着又喊道:“今儿是讷二兴老弟做东,宴请兄弟们,至于为什么宴请兄弟们,你们心里也有数,爷现在只对你们说两个事。一是啥呢?今儿以后,给爷都把讷二兴老弟认清楚了,不再跳出个不开眼的东西,憷了爷兄弟的霉头。”那些个油子们听了,立马七嘴八舌的吆喝着“不会的,不会的”、“讷们都认识二岗,老大放心咧。”
接着顾大雷又摆手让人们安静,说道:“二个呢,二兴老弟是个仁义的主,也不掺和咱道上的事情,你们以后有灾有难了,不许去寻二兴老弟那避风头,听见了没有?”这些个油子们马上又迎合道不
会这类的话,姜二听了心里甚是感动,顾大雷替自己想的周全。
顾大雷最后又举起了酒杯,对众人说道:“来来来,都给爷举杯,今儿个爷就借花献佛,祝兄弟们过年吉祥,兄弟们痛快了喝,畅快了喝。”那些个油子们听了,无不举杯,吼着“过年好”也不知道谁有起了个头喊道:“感谢二兴岗的款待!”接着这些个油子们又开始了群魔乱舞。
姜二瞧着这三桌子酒菜,心疼着兜里的钞票,心里想着:“顾大雷可真不客气,这一桌子少说千大几就没了,自己帮了张胜利这么大的忙,说啥日后也得让张胜利出点血,又想了想张胜利那扣不搜的德行,还是算了,别完了出不了血,自己还得搭上一顿。”
顾大雷这边一桌子人,姜二一大半没见过,除了二龙三虎,大红二红,高粱麻子,其他人都不认识,几个人相互碰了一圈杯,顾大雷拍了下姜二的肩膀说道:“二兴,来来来,讷给你介绍两位兄弟。”说着话一指自己身边一个精干整在,不到四十的汉子说道:“这是讷早先年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李家杰,有个诨号小片儿刀。”
姜二听了对方叫李家杰,甚为亲切,连忙站起去握手,同时说道:“兄弟幸会,讷有个兄弟和你同名咧。”那汉子也站了起来,和姜二握了握手说道:“幸会幸会。”姜二握着李家杰的手,突然有种别样的感觉,那双手柔若无骨,比二秀的手都软乎,心里当下愣瞪了起来,又仔细的观察了下后生,眉目清秀,挺鼻薄嘴,假如脸上没有经过岁月磨砺的痕迹,再圆润一点,就比女子都俊俏咧。
顾大雷拍了拍失神了的姜二背说道:“二兴不要那么客气,咱们坐下来说。”姜二听了,有点不好意思的,又抱了个拳坐了下来,顾大雷姜二说道:“二兴啊,你别看岗这小兄弟看着人畜无害,手段却高明的很咧,知道吗?讷最初见你的时候,第一眼就想到了讷家杰老弟,你俩啊,像的很,但是你没家杰老弟的狠劲儿。”接着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家杰是老疤爷的关门弟子。”姜二听了豁然大悟,又回味了一下家杰刚才那柔若无骨的细手。
接着顾大雷又一指李家杰身边的一个汉子说道:“这位也是岗的兄弟,刘奕辰,有个外号:迷杏眼。”姜二连忙又站了起来,嘴上互道着:“幸会”打量着汉子,同样不到四十的年岁,身材略显魁梧,假如那只眼睛不长的那么邪性,算得上是五官端正,只见汉子的左眼虽然炯炯有神,但是眼珠却不会动,而且眼皮之上还有道细微的疤痕。顾大雷接着对姜二说的道:“岗这两位兄弟,是燕州矿区来的,名气响的很,算的上你的老乡咧。”
姜二听了颇感意外,连忙说道:“讷也是燕州矿区的咧,瓦檐村。”李家杰听了“哦”了一声说道:“知道知道,官家窑不远,讷们是一矿兴州窑的。”姜二听了,连忙又欠身,举起了酒杯,和两位老乡碰了一下。
顾大雷介绍完了两位,又把其他人给二兴介绍了一边,接着对着同桌的人一直姜二说道:“这位,就是三爷常提起的二兴老弟,你们记着以后云山县,乃至云州市都会有岗老弟的名号:赛诸葛!哈哈哈,岗老弟的名号可不是道上的朋友起的,是老官家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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