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嫣凝明显被她说的话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啊？好……好的！这件价值三千九百两黄金，不知客官您？”
“青栀。”宫天歌回头道。
青栀上前拿出了一枚翡翠玉佩，上面篆刻着四个奇异的符文。乃是之前萧重月交给她的，在这开元境内的商行都能使用，只需在商行提交订单即可，不用直接付钱，年终时会再在发行此玉佩的江南四大钱庄中对账。
就这一枚玉佩，算得上是无双的荣耀和尊贵。
金嫣凝面色一变，接过来看了一眼。的确是江南四大钱庄的帝王绿没错。没想到这个女人竟是拥有这枚玉佩的人？就算不是她本人持有，那也定是结识玉佩主人的！
差一点她就大水冲了龙王庙，还好自己反应机灵，不然真不知道会给金氏带来多少损失。
她面上堆满了笑容，恭敬道：“客官稍等，我们马上帮您办好。”
青栀见他们离开结账，便凑到宫天歌身边小声地埋汰了一句：“切，刚刚还瞧不起人，见着玉佩就改了态度，真是有够势利眼的！”
“商人皆如此，他们是要开门做生意的，你指望他对买不起自家东西的人有多客气？”宫天歌淡淡道。
“不过这也给我们提了个醒，往后我们开的虽然是医馆，但也肯定有支付不起费用的人。到那时，一切以救人为先，在保证疗效的情况下，用便宜一些的药材，但一定不能偷工减料，不能有狭隘偏见。”
“奴婢明白。”青栀点头。
“主子，这儿的这匹应该算是金家的丝绸铺里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了。”灵霜在宫天歌耳边轻声道。
“何以见得？你不怕她把东西藏着不让我看？”
“主子已经拿出了那枚帝王绿，上面刻着江南四大钱庄的标志，金嫣凝是个十分贪财的商人，见着这个定会拿出别的同等级商品让您挑选，可她利落地转身开单去了子，说明这儿没有再比它更好的了。她是怕您看出了她内心的欲望，不敢推荐次的给您，所以才如此。”
宫天歌被灵霜此言惊艳了，没想到她的脑袋如此灵光，绝对是个经商的好苗子！
“你想法不错，可以帮我经营我的产业吗？”
灵霜受宠若惊，她不过随意分析了一下，没想到主子竟然如此看重她，于是惶恐道：“奴婢不过随口一说，若是主子的产业到我手里……”
“哎～不用这么紧张，我现在还没有在漠城开起店来，我见你天赋不错，让你试试你就不要推脱，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可不能屈才，若是你拒绝，我可生气了啊。”
灵霜看着宫天歌欣赏的眼神，心中的情绪波澜万千。她从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再次回到经商的领域中，一时间对自己有这么一个主子感到分外庆幸：“多谢主子！”
“不用谢我，是你自己凭本事得到的这个机会，你既然是我的人，我自然要把你安顿好了的。放心，一年之内，这西北就会遍布唐氏的名号，到那时，再开个商行，你可得好好努力哦！”
灵霜和青栀在宫天歌眼中看见了让人安心的坚定，她们从潜意识里觉得她说的话一定能实现，二人几乎都能看见宫天歌描绘的蓝图。
正当几人商讨此事时，金嫣凝回来了：“这位客官，您的绸缎。”
她面色亲切，比刚开始那个脸色不知道好了多少：“还有金氏商行的出入证，您执此玉牌可随意出入金氏名下的任何店铺，享有最高折扣。”
青栀上前接过玉牌，灵霜拿过绸缎，宫天歌向金嫣凝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金嫣凝脸上殷切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精明的算计，对着身后身形略胖的掌柜吩咐道：“你去查一查，这个女人的身份。”
……
走出来后一行人径直上了马车，金家目前还没有涉足药材行业，她准备去漠城的大医馆看看。
街上许多年轻女子结伴同游，漠城的治安倒是不错，看来将军府的管辖地内百姓们倒安居乐业。
之前在洛水城她可很少能看见这么多女孩子在街上大摇大摆地玩儿。
青栀在马车上收好了黑玉丝锦，问道：“小主子可是买来送少将军的？”
“我想试试自己在这匹布料上加灵阵，或许能提高它的防御力，萧重月马上要上战场，这身衣服若是能贴身穿着也算是一道防御。”
“少将军若是知道了，定会很高兴的。”
宫天歌听她这话，想到了那人清冷好看的眉眼，“他平日穿的那么好，可别嫌弃我的就行。”
“怎么会！只是为何要在金氏买东西，我看那金嫣凝可不是什么好人，前前后后变脸变得可真快，小主子这可是让她赚去钱了。”
宫天歌低眉笑道：“她是西北中的一大势力，如今还不能得罪。而且金嫣凝拿得起放的下，不拘泥于小节，眼中对利益的算计非常精准，是个人物。我们初来乍到，不能与之交恶。”
她将暖炉放到了一边的桌台上，道：“更何况，金家还有望和我们合作呢，我总得提前摸清楚对方的个中脾性。你说，她今日得了我这么个大主顾，事后会去做什么？”
“她会去调查你？”
“不仅如此，她查不到什么，之后定会登门拜访，这样一来，我想要做的事就水到渠成了。她想要多赚钱，必定会来拉拢我。”
“如此一来，小主子的计划就能很快实行了。可金家似乎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财大气粗目中无人，小主子就不担心？”
“目中无人是因为他们看不上你。他们如今留给我的印象很差，但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地，我们万万不可过分树敌。”
“奴婢明白了。”
宫天歌见青栀点头，便笑着问灵霜道：“漠城最大的医馆在哪？”
灵霜道：“在三明街的最南头，有一家荣氏医馆。从前最大的一家是宫氏医馆，可自从宫氏倒台后，几乎整个开元境内的宫氏医馆都被清剿干净了，只剩下荣氏。可这家医馆要价高，药材次，虽说规模大，但寻常百姓们根本看不起病。”
宫天歌冷了冷眼神，青栀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她面上的寒霜让人就觉得这马车里骤然冷了起来。
“荣氏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