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内部是一片奇异的空间,这里宽阔异常,不过也寒冷异常。淡淡的寒气夹杂着丝许绿色从祭坛最深处向上飘去,在祭坛最顶部仿佛受到一股阻力,绿气婉转片刻便消散于祭坛四周。借着微弱的绿光看一隐约看到这祭坛的四壁全部是由人类白骨堆砌而成,白骨森森甚是骇然。祝离感受着这里的环境,他难以想象一个灵气贫瘠的原灵界居然还藏有一个这样诡异的隐蔽空间。
话说凌易的魂魄从进入祭坛便一直向最深处飘去,他现在别无他法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他的神识之中模糊的感觉到这可能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此时的凌易正站在一个巨大轮盘前,轮盘在缓慢转动,其上不断流动着奇异繁杂的符文,符文流转间不断跳动着淡淡绿气。凌易看着跳动的绿气仿佛看到了那张伊人的面孔,她仿佛在对他微笑,又或在看着他哭泣。他的心再次纠痛。太阴湖水将他和她分裂在两个世界。明明咫尺间却不能相守。而这次他可能跟湖底之人永别了。凌易不禁暗自感伤,他这一生到底为了什么。曾经以为看破生死超脱轮回便可得到一切想要的。可结果确实让他身死道消一无所有,他嘲笑自己是多麽的愚蠢。同时他仿佛也明白了这世间到底何为天道,人总是在生死间明白一些道理。无论他怎么努力终究也无法超越这大千世界超越这芸芸众生,因为他本身就是这天道的一份众生的一份。
“你来了,哎.......”凌易恍惚间伴随着一声叹息一个苍老得声音响起。
凌易被这声音拉回了眼前,他整理整理思绪,心里惊讶这幽冥山乃北极腹地,此地灵源枯竭,常年冰川覆盖、阴风怒号,不应有生灵才对。而且刚刚那声音仿佛早已知道他要来此地,凌易下意识觉得此人定是位不出世的高人,便敬道:
“不知前辈在此可是扰了前辈清修,还望见谅。”
“哎.....许久许久了,我还是头一次在此地见到生魂”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依然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悠悠岁月,芸芸众生。谁主沉浮,无妄我心。”老者吟完这四句余音袅袅不散不断在这空间迂回辗转。
凌易对这四句话感受最深切,从某种程度说他已是身死之人,老者仿佛看透了凌易的一切这四句话仿佛是在给他答案。他死过一次已经隐约感受到了什么是“岁月”什么是“众生”也恰恰是这次身死让他开始重新审视生前所修炼的到底是什么。这四句若是凌易的生前那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答案,他该如何做呢。凌易试图借这位高人寻找答案。但他发现无论他怎样搜索都搜不到老者的声源,老者声音仿佛填充在这空间每个角落。凌易也打心底震惊的将老者的境界重新定位。
凌易平了平再次震惊的心绪对某个方向道:“前辈方才提及在此地已万于年,这许久岁月想必前辈对天道了然于心可请前辈告知何为天道?”
“何
为天道.......?”这句话勾起了老者的回忆。老者不断的用微弱的声音重复着这句话“你让我想起了我的主人,他生前也不断问自己天道生我所何。他老人家穷其毕生也没找到答案。终于弥留之际于混沌中看到了戒生碑,其碑文便是方才我所说这四句。主人无法想象毕生修炼换回的却是这无从轻重的四句话便带着不甘侃侃而终。我的时间也不多了,也无力为你解惑,你的灵魂深处我看到了两个模糊的片段,或许在你身上会有答案吧,只是时候未到......”
凌易有点失落,连传说中与世界共生的戒生碑都给不了答案那他真的不知道何为天道又或者天道生我所何?
正在凌易沉寂在失落的思绪中时,他的正前方突然溃散出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顿时灵力充斥在这片空间的每个角落,空间内部早已暗淡的阵纹开始通透起来,阵纹不断扭曲回转照亮了整片空间,迎着光四周空间的内壁全部是由人类白骨堆砌而成,正中间是一个巨大轮盘,轮盘的四个方位各立四根巨柱,巨柱的顶端各有一个巨大的球状晶体显然这四根巨柱是整个阵法的阵点,巨柱正前方面对轮盘各自盘坐一人,其余三个方位皆是一具骸骨,只有凌易正对面盘坐着一位满头苍白一脸沧桑的老者,老者正高举双臂全身灵力波动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不断燃烧殆尽,片刻后整个阵法安定了下来,阵法泛着微光慢慢流转。老者也缓慢的放下了双臂身体也迅速抽干成了一堆枯骨。
凌易最后的希冀也化作了泡影。凌易猜想这四人应该是守护命轮的四方守护使,如今油尽灯枯,其他三位使者已坐化多年。这最后一位使者知道自己命数已尽便将毕生修为注入此地阵法以保阵法完整。凌易对这四人油然敬佩,并对着四人枯骨微微施礼。从某种意义讲是这四人保原灵界千万年生生不息。
“哎..看来我也该走了........”礼毕凌易轻叹,他感知到了后方祝离得气息,来不及犹豫便一跃进了命轮,命轮符文微亮片刻便再无动静。后方随到的祝离刚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大笑“原来此处存有可以连接轮回天道的上古圣器“命轮”古有传说凡入命轮者皆会被其强大的神力同化成能量点并送入未知的天道轮回,想不到啊。哈哈哈.......那我祝离从今天开始便是这三界的最强者了”笑声无比的舒畅放荡........
解决了凌易,祝离辗转到镇压玄铁神剑的地方,收回焚魔鼎,并一同将玄铁神剑和剑灵尘封于此。随后便御鼎回了虚引界。
然而在一个未知的空间,昏暗的天际线望不见尽头,清风徐徐夹着淡淡消杀的气息缓缓吹过,偶尔跳动的绿光点缀着夜色,悲恸的哀鸣声一阵接着一阵。这样阴森的空间纵然是没有活物走动,以孤魂野鬼散居。天空常年一轮暗淡无色的圆月悬挂,圆月也不落也不升真真是直挂当空。
这个空间灵气的含有量几乎等于零,取而
代之的是整片空间的阴暗戾气。按理常理推演这片空间是不可能有类似原灵界植被的出现。但偏偏这个空间的中间位置正对着月下有一片百丈见方的绿色树植,树植枝繁叶茂,迎着月色枝叶泛着微弱银光。数植再中央的位置有一个高高隆起的土包堆被植被掩盖不经意却是看不出,土包一侧面立一9尺见高的木碑,木碑普通无奇。乍看下仿若一座丧墓的木碑却是并无铭文篆刻只是光秃秃一面。
下一刻本该安静的墓包却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树枝抖动着树叶也飒飒作响。突然植被中间的墓包龟裂开一条缝,从缝隙中涌出一股幽黑色的魔气,过了不知多久魔气于墓包上方结出一个黑色的骷髅头,骷髅头双眼鬼火跳动,周身被魔气覆盖。四下环顾,发现还是一片树植抬头又看了看明月兴奋的道:“哈哈,终究是抵挡不住岁月,让我想想这应该是死了第几个了.........,哦对死的第二个青灵圣使,咦!不对、不对青灵圣使早在数十万年前就死了。那应该是......炎雀圣使,不对、不对,炎雀圣使在我上次睡了一觉醒来就莫名死了。那是,那是......奎英圣使。不对,不对奎英圣使不是第一个死的吗。啊啊那谁能告诉我方才死的到底是那个狗屁使.......?”黑色骷髅头狂甩一副头痛欲裂的样子。不曾想幅度过大触动了这个地方的禁锢法阵,四周不起眼的树枝顿时迎风见长枝条仿佛粗壮的神鞭齐齐向中间的骷髅头抽打过去,每一次抽打都夹杂着雷光在闪动仿若一道道雷电劈下。片刻阵法稳定了。骷髅头感受着疼痛却欣喜起来:“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是镜元圣使....哈哈哈,对...对是镜元圣使。咦,那就是全都死了。死了好,全死了好”骷髅疼痛的咬牙切齿忽然冷冽起来,似曾勾起了旧痛道:“对,对全都死,全都要死。你们这些卑鄙的人类当年将我阴封在此地已数百万年,如今四个老不死的全死了,阵法力量会慢慢衰弱。待我重塑魔身将你们这些蝼蚁杀个干干净净,对,干干净净..哈哈哈......”骷髅头带着狂喜又化作黑气归入了墓穴,此地方才平静下来。树枝随风依然抖动着树叶飒飒作响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奇异的是墓包侧木碑上竟凸显“雷火鉴”三个符字正在慢慢淡化直至消失。
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