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撒八客气地站在了陈不二的身边,恭敬地回着话,一点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商会会长的样子。
这让陈不二对他暗暗心生警惕。
这种人能伸能屈,有心机有城府,关键时刻狠起来那才是真的狠。
相反之前遇到的三个契丹人,一言不合就想动手,这种草包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一眼就能看到底。
陈不二也不绕圈子,直接问道:“萧会长,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萧撒八笑着问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萧某想请问陈公子,景室堂是否真的能治疗肠痈?”
陈不二眨眨眼:“不敢说百分百,但成功率可以说九成九。”
“九成九?”
萧撒八听了吓一跳, 随后就是了阵狂喜:“那陈公子,噢不,陈神医, 能不能帮助去瞧一位病人,如果能治,事成之后肯定重重有赏。”
陈不二听,原来要求自己出诊呀,还以为啥大事呢。“出诊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要知道病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噢噢,病人跟我年龄差不多,他……”
萧撒八看了看左右,陈不二不耐烦地说道:“没事,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和心腹,有事不会外传。”
“那就好,那就好,病人主要的问题比较难以启齿,主要是得了一种怪病, 他的下面,变得这么大了。”
萧撒八一边说, 一边比划了一下, 做了一个巨大的手势。
陈不二吓了大跳:“不会吧?下面肿这么大了?这怎么治?”
萧撒八连连摆手:“是下面的那个口袋, 变得这么大了。”
潘明光这时候插嘴道:“我明白了,这不就是疝气嘛,可这病,好像治不了吧?”
萧撒八叹了口气:
“我们也访遍了名医,的确有大夫说是疝气,不过也有大夫说是肠痈症的一种,说是肠子流到了“袋袋”里引起,可是谁都没有办法治好,这不是刚听说陈神医能治肠痈,特来拜访。”
陈不二明白了,这人果然是来“请大夫”的,并没有什么歹意。
而且能让一位重量级的商会会长,乖乖听话得像家奴一样,那么对方身份一定不一般。
“这病呀叫直疝,不管你是疝气还是肠痈,我应该都能治,不过嘛, 这诊金……你也知道, 我每治一次就要动用真气, 这是非常伤身体的。”
萧撒八一听能治,整个人差点跳起来:“真能治?诊金放心,只要能治愈,我家主人愿意奉上万金。”
万金?
一万两黄金?那就是十万两银子,如果换成铜钱那都能堆成一座小山。
那还说啥,管你是契丹人还是大周人,哪怕你是曰本人,差不多花一个亿人民币动个疝气小手术,傻X才会拒绝呢。
什么家国情仇,什么南北对峙,在金元面前,不值一提。
潘明光、朱力臣、杜宗哲三人一听,看个病可以拿一万两黄金,也都是咽了咽口水,看向陈不二的眼神,就像看到一座移动的钱庄。
心里狂喊:“发了发了,以后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那么可怜,二十两银子四个人分着花了。”
胖子瘦子和二十个黄氏护卫,则是冷冷看着那个契丹人。
他们都是雄州前线部队出来的,整整三年,跟契丹人打生打死,每日以命相搏,所以对契丹人一点好感也没有,恨不能屠尽所有契丹狗。
但他们知道,现在重要的不是他们怎么想,而是少爷怎么想?
他们只是奴仆,听吩咐就行,而且他们也有信心,自家少爷这脾气,最后肯定会吭契丹人一把。
陈不二现在觉得嘴里的羊肉也不香了,一口吐掉,拿过毛巾擦了擦手:
“萧会长,那还等啥?走,现在我就跟你去瞧瞧那病人。”
萧撒八突然表情扭捏,像便秘一样:“这个这个,病人现在不在登州,在南京府。”
南京?秦淮河边那个南京?
“哟,南京啊,那可远了,这得过京东路、两淮路、穿过山东和江苏,相距几千里呢,那……那得加钱!”
“不是不是,我说的南京并不在大周境内,而是我们大辽境内的南京。”
瘦子在旁边提醒道:“少爷,就是雄州过去的沂津府。”
陈不二一听,脸就垮了,
“原来你说的不是南京,是北京呀,那可不成,这都出国了,我也没护照啥的,而且两国前线军事对峙,我这过去太危险了吧。”
的确很危险,大周和辽国一直是敌对国,一个整天想着收复燕云十六周,一个整天想着饮马长江水。
万一他去了,病看好了,人家不认账了,人家北蛮子可不讲道理的,派出个几万人的军队来围剿你,到时靠这二十几个人,怎么跑?
陈不二的犹豫,看在萧撒八眼里,则有些焦虑了,这好不容易碰到一根救命稻草,他可不想丢掉。
事实上他主人的地位比陈不二想得更高,是辽国南院大王萧托。
萧托出身皇室,也算是辽国的一个枭雄,担任南院大王后,当然是准备雄心勃勃大干一场。
结果有一次在练举高的时候,突然勐一屏气,就感觉自己的下面好像有什么破了,当时就疼痛难忍,脱下裤子一看,倒吸一口冷气。
本来是一个袋袋,现在肿得像塞进去了一颗球球,又肿又大。
辽国是草原民族,你想要建立军功,基本上都是马背上获得。
这下面的袋袋肿成了一个球球,那还怎么骑马?不能骑马怎么作战?不能作战哪来的战功?没有战功如何服人?
没有战功,不能服人,那么这个南院大王也就做到头了,萧托的政治生命就结束了。
要说不能当官那也算了,回家娶十七八个漂亮女人夜夜寻欢也好呀,可萧托下面都肿成这样了,怎么寻欢?
生了这么羞耻的疾病,萧托不敢让辽国境内的大夫瞧病,每次都是偷偷从南方用重金请名医前往辽国,但每一次都让他失望了,无一人能治。
这让萧大王已经渐渐失去了耐心,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古怪,整个人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