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随着三声闷响,兰斯洛特感觉右手一阵麻木,并且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后退了一步。
“呼......”
兰斯洛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不止的右手,无法想象刚刚博鲁那一击究竟蕴含了多么强大的力量。
“怎么样?”博鲁此时已将长枪插进地面,双手交叉看着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表情严肃了许多,甩了甩自己的右手道:“好...好强。”
“兰斯洛特, 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训练,抓住这个机会,以你现在的实力上了角斗场会被秒杀。”博鲁说着指了指对方手中的盾牌道:“看看你的盾牌。”
兰斯洛特闻言将盾牌翻了个面,这才惊讶地发现盾牌的表面居然有三个缺口。
这证明刚刚兰斯洛特的想法大错特错,实际上博鲁并不是普普通通刺出一枪那么简单,而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刺出了三枪, 而且力道非常凶猛!
三连刺的速度之快, 根本无法用肉眼捕捉。
兰斯洛特有些羞愧地挠了挠头, 自从体质发生改变之后,自己的确有点太飘了。
“记住,学会这个招式的诀窍在于提升你的手速。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刺出三枪,考验的是枪兵的爆发力,这一招对于战斗中的破防有着极其显著的效果。”
兰斯洛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自信地拍了拍胸脯:“我一定会把它学会的。”
博鲁的意思很明了,这种三连刺依赖手速和爆发力,别的兰斯洛特或许不行,但单论手速,凭借前世单身二十三年这一点,兰斯洛特的手速绝非常人所能及。
“很好,剩下的时间你就专心练习这个新的招式吧。”博鲁拍了拍手,转身走回了树荫下。
——
傍晚,帕莎酒馆内。
此时,莉莉丝母女二人坐在一间宽敞精致的房间里,靠墙的位置摆放着柔软舒适的大床,一张做工精细的书桌,就连墙壁上的烛台都雕刻着优雅的图案。
“莉莉丝,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在没有我陪同的情况下不允许进入地下酒吧。”帕莎夫人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热鸡汤。
莉莉丝躺在床上,语气虚弱地回应道:“母亲,因为我从来没见过吟游诗人,因为太好奇才会跑到地下去......”
“唉,要不是兰斯洛特站出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帕莎夫人长叹一声,用勺子舀了一勺鸡汤,吹了吹送到女孩嘴边。
“不,我不喝。”莉莉丝脸色苍白,缓缓摇了摇头。
“待会我去把哈维大人请来给你看看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就突然发烧了呢。”
莉莉丝听到这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连忙问道:“兰斯洛特也会一起来么?”
“这我可不知道。”帕莎夫人无奈地将汤碗放到桌上,轻轻抚摸着女儿淡金色的头发。
“母亲,兰斯洛特救了我,可我们一点表示都没有,这有些说不过去吧。”莉莉丝眨了眨眼睛,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抱怨。
帕莎夫人偷偷笑了起来,她拍了拍女儿的脑袋,宠溺道:“好了,莉莉丝,你安心养病,我会请兰斯洛特到酒馆来的,但首先得请哈维大人给你看病,知道了么?”
“好的,嘿嘿。”莉莉丝开心地笑了起来。
自从昨天晚上兰斯洛特救了自己后,莉莉丝就对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男孩产生了别样的情感。
莉莉丝的父亲在她刚出生不久就死在了战场上,由于从小缺乏父亲的关爱,她只能和母亲相依为命,帕莎酒馆就是她的家,而她所能见到的男人都是来这里发泄欲望的镖客,目光猥琐且下流。
兰斯洛特的出现让她第一次见到正常男孩该有的样子,勇敢而且善良。
要知道,帕莎酒馆没有年龄限制,和兰斯洛特年纪相仿的贵族少爷甚至比那些大腹便便的老爷还要疯狂,动不动就叫上三四个女仆,进行多人运动。
而那些贵族少爷望向莉莉丝的眼神里充满了欲望,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母亲,你知道兰斯洛特是从哪来的么?”莉莉丝好奇地问。
“他是哈维大人的朋友,至少能够确定这个男孩不是奴隶,或许是哪位贵族老爷的儿子吧。”帕莎夫人一边回答一边整理起桌上的书籍,借着烛光翻阅起厚厚的账本,开始清算这个月的收支。
“贵族的儿子啊......”莉莉丝听了露出失望的表情,语调也低了许多:“母亲,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莉莉丝,你在说什么傻话呢。帕莎酒馆就是我们的家,在这里衣食无忧难道有什么不好么?”
女孩眼神一黯,她当然知道帕莎酒馆不是什么吃饭的地方,这是黑荆棘市场唯一一家合法的风月之地。
三年前,年幼的莉莉丝跟着帕莎夫人被卖到了黑荆棘,哈维因为女人的美貌将其收为女仆,帕莎酒馆原本是哈维在黑荆棘的众多产业之一。
作为枕边人,帕莎夫人提出了将酒馆改造成风月之地的想法。
哈维欣赏女人出色的管理能力,经过一番思考,决定将酒馆全权交给帕莎夫人打理,他只要从中抽取三成的利润。
大度的哈维还解除了帕莎夫人和女儿莉莉丝的奴隶身份,使得母女二人成为自由地的合法公民。
帕莎酒馆能够经营到今天这个地步,自然离不开帕莎夫人的头脑,但在艰难的初期,帕莎夫人那具绝美的身体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这一切都被年幼的莉莉丝看在眼里。
莉莉丝轻咬下嘴唇,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抱怨:“可是,父亲他一定不想让你一直做......”
“闭嘴!”帕莎夫人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喊道:“莉莉丝,永远,永远不要再和我提起这件事!”
帕莎夫人表情充满了痛苦,此时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泪珠大颗大颗地滴落在账本上。
她用力将账本合上,起身走到床边弯腰轻吻了一下女儿的额头。
“晚安,莉莉丝。”话音未落,帕莎夫人便走出房间,房门随即被重重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