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统治者,私德是其次的,判断一个统治者合不合格的唯一标准,还是他治国的能力。史书记载,李世民私德极差,杀兄逼父,奸姑**嫂,甚至子孙后代也没有教育好,按照正常的道德标准,他是一个脚底流脓的大坏蛋,可这不妨碍他是一代雄主。
李二虽然不是开国皇帝,但许多开国皇帝马上皇帝,在军事方面没几个超过他的。
自古能军无出李世民之右者,其次则朱元璋耳。这是一代伟人的评价,对此朱厚烈也是很认同的,论皇帝在军事上的造诣,算是秦皇汉武也比不上李世民。
李世民一生将兵,兵力从不超过十万,前后加起来消灭的敌军超过百万,王世充、窦建德、刘黑闼等人都可谓是一世人杰,但还是败在他的手中。对外,东~突厥、薛延陀、高昌等国都在其在位时灭亡,吐蕃被击败,而高丽也因为他而失去辽东。
而即便是在这个世界,比军事能力,寇仲和宋缺联手才能压制李世民,而且也只是压制,而很难击败。
当然想要成为一代雄主,最重要的还是治国,皇帝可以不会打仗,他只要驾驭会打仗、能打仗的将军行了。贞观之治,文治武功都不错,按照《通典》记载武德九年贞观初年,整个天下人口才两百余万户。也是说李二接手国家时整个天下人口才一千多万,不到两千万,而到李治登基时已经有近四百万户,人口在李世民手上增加了一倍左右。
除了人口,文化方面做的也不错,至少科举制度到了他的手中,才真正成为科举制度,而非像杨坚杨广那样可有可无。至少朱厚烈认为比起大运河,科举制度才是真正的福泽千年。
隋代周时,北方加巴蜀人口最少也有60万户,等灭陈国大一统,到了开皇中业全国人口870万。可以说杨广继位时,大隋人口80万户,五千万出头。而因为隋文帝的勤俭节约,国库钱粮堆满,而且可以调动的精兵过百万,甚至外部最大的威胁突厥已经被杨坚、长孙晟、裴炬等人分裂成东西两个汗国。
杨广上位时的家底不可谓不丰厚,外部的环境也没有多大的危机。李世民登基时所面临的情况要比杨广危险多少倍,毕竟他当时面临着得位不正的紧箍咒,而杨广没有。
而李渊和李世民得到天下后所面临的情况大为不同。那时中原人口空虚,北方的大敌西突厥控弦几十万,如果李渊和李世民稍微应对不好。突厥要入主中原,造成天大的危机了,幸好李世民所交出的答卷比杨广好几十倍。
把李世民的打扮在表面的包装撕开之后,虽然他还有各种的问题和缺陷,但这个还未成为帝王的潜龙却在朱厚烈面前展现了独到的能力和个人魅力。
这让朱厚烈不得不承认寇仲这个不靠谱的首领和李世民相比,确实不适合做皇帝。寇仲虽然对自己的兄弟没得说,但对自己的军队手下盟友不负责任,为了翟娇的塞外生意而将自己刚刚打下的地盘不管不问,甚至因为傅君婥的原因对高丽友好,而提出不征。
“上官龙何在!祝玉妍拣得你作阴癸派在洛阳的卧底,应该会有两下子,可敢立即上来决一死战!”
一声大喊立时传遍“留听阁”四座三重楼的每一个角落。即使是朱厚烈和李世民所在的包间,也听到了这一喊叫。
“还真是扫兴!”朱厚烈兴致索然道。谈得正在兴头上时,却被人大声打扰,朱厚烈再也没了和李世民交谈的闲心。
“没想到寇兄弟也来到了曼清院,看样子他这是和阴葵派起了麻烦。”李世民以为朱厚烈不认识发声之人便解释道。
“寇仲,徐子陵吗?”朱厚烈眼睛闪烁,他这兴趣又来了,他们两个搅屎棍果然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样,没有丧命在婠婠手中。
“原来朱兄也听过他们两个。”李世民笑道。
“略有耳闻。”朱厚烈打了个哈哈。
两人把注意力放在门外,一阵紧张得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一把威严但又无比阴柔的男声在北重楼的底层传上来道:“只是你如此含血喷人,我上官龙便绝不会放过你。”
徐子陵冷然道:“我们这里有三个人,任你挑那一个都行。但这种特别优待,只会赠给阴癸派的妖人,皆因人人都得而诛之。”
而后又是一阵震耳大笑,然后有人喝道:“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寇小子和徐小子你两人一起下来吧!既可省我分两次动手,又可作大战前的热身。”
跋锋寒哑然笑道:“曲傲你已是我跋锋寒的。却想有像上官帮主的优待,那怎么成?”
这几句刻薄之极,四边重楼登时爆起一阵哄笑,大大冲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以曲傲的修养,仍忍不住怒喝道:“跋锋寒你今晚若有命离开曼清院,我曲傲两字以后倒转来写。”
“在尚小姐的好戏开锣前,上官帮主有没有意思和小弟先玩一场,为四方君子解解闷儿?”寇仲又叫嚣道。
“寇仲你是最讨我欢喜的哩!”一把娇笑紧跟着响起,只见一处厢房露台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位美丽胡女。
“跋锋寒,我们可找到你了,今次你休想跑掉!”而这胡女身边,站立着一个外表看来体态单薄,好似染病,面目白皙的公子哥儿。他声音音阴柔婉转,不男不女,虽然说的是中原汉话,声调却透出怪异。
这对师兄妹名为拓跋玉和淳于薇,他们正是天下三大宗师之一“武尊”毕玄座下两大亲传弟子。
“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来了。”朱厚烈皱眉道,“李兄你我改日再谈,我现在突然想捏死几只小虫子了!”
“朱兄……”
“真是呱噪,真当我中原无人乎?几个域外的跳梁小丑也敢在中原叫嚣,都给我出来送死!”
李世民想要劝解的话刚刚含在口中,朱厚烈的人离开了这一包间,他急忙跟上去,却发现朱厚烈已经站到下面看台上,并发出了这一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