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爸,这钱我来想办法。不过爸,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柳秀琴更是根本不去追,她早就想明白把柳姑姑追回来也没用。
“什么事,你说。”柳叔也知道要他这个姐姐赔着三万块根本没戏,放弃了挣扎。
柳秀琴一字一顿地说道:“爸,这是你最后一次帮姑姑!以后没我同意,绝对不能让姑姑进我们家门!”
“小兰,你这……”柳叔显然觉得柳秀琴这要求太过了。
“不答应也行,我随便找个人嫁了,以后这家就由爸你重新管吧,我也懒得再管。”柳秀琴不给柳叔犹豫的机会,这样一说,柳叔就什么都不敢再说。萧逸尘目睹了这一切,不禁更加觉得柳秀琴的不容易。
他是知道一些柳秀琴家的情况的,柳秀琴有两个哥哥,一个已经不回村里,举家搬到了市里,跟柳叔关系很不好,一年到头都不回来一次。
另一个,在镇上打工,也不经常回来,把媳妇跟儿子扔在家里。
不回来也就算了,平常家用什么的也不给,媳妇跟儿子的开支全是柳叔跟柳婶出。
柳秀琴这嫂子也离谱,平日里不带儿子,全交给柳叔柳婶,也不说找点事做,整天就知道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
想到这里,萧逸尘终于明白秀琴姐为什么非要让他来给大头治病了,能省一分是一分啊。
“秀琴姐,我其实可以帮你的,虽然能帮的不是很多……”萧逸尘知道这事给嫂子林月知道,肯定也是会这样说的,他来说也是一样。
听到这话,柳秀琴却是想也不想,摇摇头拒绝道:“我不要你的钱,你要帮我,就帮我治好大头。”
说着话,柳秀琴又来到猪栏外,拿手托着下巴,我见犹怜地说道:“奇怪,我明明已经喂它吃了很多枸纪子了啊,为什么一点用没有?”
萧逸尘在后面,不知道该说什么、
连枸纪子都给大头,一头猪喂了……柳秀琴想要省钱也是省出了新境界,那些枸纪子是大风刮来的吗?
“唉,逸尘,你走吧。我其实也知道,我为难你了,你是个很厉害的医生。怎么可能当兽医呢?你回去吧,我自己来想办法。”
看着柳秀琴落寞地走回家的背影,萧逸尘突然有点心疼。
这样一个优秀的女人,应该值得更多的。
萧逸尘觉得柳秀琴哪怕是去省城打工,也要比现在过得更好。
而且省城的环境也要比村里好,不会因为她结过一次婚,没有生养就怎么看她。
他隐隐感觉柳秀琴也是知道这点的,只不过她放不下家里。
柳家几乎是在靠柳秀琴撑着,这也是柳叔柳婶不是很着急把她再嫁出去的原因。
“嗯,枸纪子?”
走回卫生院的路上,他突然想到,给浪哥的那个草药方子里面,就有枸纪子这味药。
萧逸尘之前就有在想,是不是拿谁家的大黄来试试药。
现在免费要试药的大头来了!
回到卫生院,重新看过那个方子,确实有枸纪子这味药。
不过,他又在想,要拿同样的药方子给
大头试吗?
是不是应该拿一个改进版的药方子来试呢?
因为现在再拿原来的方子来试,试出没有效果,那对事情完全没有帮助啊,就是给自己事前有个心理准备而已,可是浪哥还是会找上门来算账的啊。
至于改进版的,也不是说换个方子的意思。
医书上面,关于这方面,就这个方子,没有其他方子了。
方子不变,就只能从里面的药下手。
萧逸尘记得他在看其他符咒术的时候看到过一句话,其他符咒术的诞生还是因为治病,毕竟这就是一本医书,所有的一切,根源都是因为要治病,更好地治病。
吐真符是针对望闻问切里面的问字诀,有些符则是针对草药。
“这里,果真如此。”萧逸尘翻啊翻,停在符咒术篇的其中一页。
“随着天地灵气日益稀薄,草药的药性也是在衰退,此符主治野山参之年岁,名为延年符……”
“此符主治野山参之个头,名为增重符……”
前后连着的两页,说的都是增强野山参药性的符。
所有人都知道,野山参的药性跟年岁息息相关,一般来说,年岁越大,药性越强。
而有时候,找不到足够大年岁的野山参,就通过延年符,施加在年岁小的野山参上,达到增大年岁的目的。
野山参的药性还跟个头有关系,增重符也是同理。
现在很多上百年的野山参个头已经跟十几年的差不多,根据医书上所说,便是因为如今天地灵气的稀薄有关。
野山参,就是天地精华的浓缩,稀薄之下,再怎么浓缩,也还是稀薄的。
萧逸尘目光落在这增重符上,不禁在想,对枸纪子会不会有同样的功效呢?
不管了,反正也没其他办法,试试再说。
这样想着,萧逸尘见卫生院里也没病人,吩咐一声,出了门要到镇上去买朱砂跟毛笔。
“嘿,萧逸尘,急匆匆的,干嘛去啊?”
那边,陈叔在招呼他。
萧逸尘扭头看去,发现陈叔把他那辆破老面洗得亮闪闪的,似乎要去接什么人。
“陈叔,我这会儿没空,要去镇上办点事。”
说完,萧逸尘就继续往家里走。
镇上离得远,他得骑上家里那辆破三轮去。
没多久,身后传来响动。
萧逸尘刚想循声看去,面包车来到了他的身旁。
“正好,我也要去镇上,上车吧,我带你一趟。”陈叔热情地招呼道。
萧逸尘犹豫了下,问道:“不是,叔,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回来可能没班车了的,还是我自己骑三轮方便。”
村里跟附近两个村子,共同承包一辆班车,一天三趟,在县城跟村里往返。
这个点,最后一趟应该已经在从县城往回开。
等他在镇上办完事,肯定是要错过的,到时候又得托人带他回来,怪麻烦的。
“回来我也带你,上车吧。”陈大牛把车停下,热情地把车门推开,让萧逸尘赶紧上车。
萧逸
尘见推辞不过,道了声谢,坐上陈大牛的破老面,直奔镇上。
让陈大牛直接把车开到文具店附近,萧逸尘就下车去买朱砂跟毛笔,而陈大牛则是去办他的事了。
毛笔比较容易买到,萧逸尘也不会看,直接要老板给他拿最贵的,一下子要了十支。
转到另一家店,才找到朱砂,左右也没有了,有就买了,没得选好的坏的。
又去买了一些比较好的黄纸,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陈大牛打来的,他已经办完事,在之前放他下车的地方等他。萧逸尘小跑过去,拉开车门上车,发现后面多了一个人。
萧逸尘怔了怔,然后认出了女人,是陈大牛的女儿,陈春花。
他记得没错的话,陈春花应该是今年刚刚大学毕业。
现在这个时节,如果还没找到工作,正是四处找工作的时候。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呢?
“春花,这是你逸尘哥,还不叫逸尘哥好。”陈大牛见陈春花也不知道打招呼,主动打破尴尬的气氛。
陈春花这才懒洋洋地跟萧逸尘问好:“逸尘哥。”
萧逸尘笑了笑,一边上车,一边说道:“几年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闻言,陈春花歪了下脑袋:“逸尘哥也是在省城待过的人,怎么说话也这样啊?”
把车门关上,萧逸尘乐了:“哪样啊?粗鄙?这好话,城里人跟村里人都是这样说的啊。”
在省外读了几年大学,小丫头气质越来越都市丽人。
“你们男人见到女孩子就只知道夸漂亮啊,一点新意没有。”陈春花嘟了嘟小嘴。
萧逸尘顿时又是苦笑:“不是,我们都多久不见了,那我也不知道你聪明不聪明,有没有才艺之类的,只能夸漂亮啊。而且,你确实很漂亮。”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陈春花拿手捏了捏鹅蛋似的下巴。
“哪部分有道理?你很漂亮那部分?”萧逸尘还是更喜欢跟大城市的女人说话,感觉她们举手投足间都是气质,回来以后难得碰到,便是热情地开起了玩笑。
陈春花转过秀脸,俏皮地朝萧逸尘努了努高挺鼻梁:“我本来就很漂亮。”
这股子自信,也是萧逸尘更迷恋大城市女人的原因。
陈大牛没想到陈春花能跟萧逸尘聊得这么好,也是非常开心,趁机插话道:“还说回来连个说话的男人都找不到,现在不是很好?”
谁知道,陈大牛这话一说,陈春花的脸就冷了下来。
“一个女孩子,跑那么远做什么?你看看人家萧逸尘,在省城混得好好的,现在还不是回村里来了,也混得不错。”陈大牛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这下子,陈春花的脸就更冷了,好像覆上了一层寒霜。
萧逸尘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接陈大牛这话不是,不接也不是。
同时,他也明白了陈大牛要带上他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因为顺路。
陈大牛就是要萧逸尘来当陈春花回村里的说客的,或者,纯粹当个工具来用,也不用他说些什么,只要人坐在车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