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百里转头不语，姜小君睡得发热一脚踢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赵念百里无奈，带小孩真的很累，看着皱巴巴的衣服，还有床，姜小君睡的时候没有拖鞋，明天要换一张床单了。

赵念百里原本可以给她安排间客房或者是病房，但这样就没人照顾她了。

白磷转身离开：“晚安”

“晚安”赵念百里回道，伸手将姜小君的鞋子脱掉，再把被子盖好，也转身出去了。

姜小君睡到第二天的下午才迷迷糊糊醒了：“水，口渴”

模糊地看见面前多了一杯瓷杯装着的白水，她一把接过牛饮起来：“啊，再来一杯”

那只手接过又倒了一杯，不一会儿又递到她面前，她接过抬头笑道：“谢谢姐姐”

然后笑容就凝固了，她以为她会看见赵念百里，谁知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你是谁？姐姐呢？”

“什么姐姐，姐姐是我叫的，按你的辈分你得叫她祖宗”顾言笑着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

“她人呢？”姜小君瞥过脸，皱皱小眉。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顾言玩心大发。

姜小君憋红了脸也想不出所以然，关键是她不认识这个女人，很没安全感，身边没有熟人。

“我要妈妈，她还没来接我吗？”

“你妈妈我怎么知道，你妈妈是谁呀？”顾言转着眼珠笑嘻嘻道：“咦？难得我姐姐是你妈妈？天呐！……”

“不是不是”姜小君急忙解释，跳起来要捂住她的嘴，红彤彤的脸，红到滴血的嘴唇，长睫毛扑扑得眨着，还没张开的小圆脸却看得出是个很好的模子，将来定是个大美人。

顾言怕她摔了，左右扶着她，笑道：“好了不逗你了，你妈妈还没来接你，一会儿我带你去吃点东西然后一起去找我们姐姐好不好呀”

姜小君生生地打了个喷嚏，点头：“好”

再说赵念百里，她早上出门前特地去买了好多水果，两个果篮掂在手里里面有各种水果。

赵念百里正要往外走，一只手伸过来把两个果篮拿过去：“给我吧”

她转头一看是白磷：“你要去？”

白磷点头，淡淡看着她，他戴上黑口罩，中分刘海下露出的额头越发白，一身黑衣，看起来非常禁欲。

“那好吧，我们一起去，我给顾言留言让她照顾一些姜小君”

赵念百里照着顾言发的定位找了半天才找到位置，实在吓到了，十几个人站在一个屋子里吵吵嚷嚷地根本听不清谁说了什么，简直就像菜市场。

小韩看见早上顾言给她的信息，一早在门边等着见赵念百里来了从人群中挤出来：“不好意思，赵医生。我家这几天太乱了，这些都是亲戚……唉，我带你去我房间坐坐吧”

小韩知道赵念百里一管是极不喜欢人多、吵闹的地方，今天收到信息的时候她还以为看错了。

小韩把两人拉进房里，深叹一口气：“赵医生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这帮人还要待多久”

“他们不是来吊唁的？”赵念百里奇怪小韩的语气，有些嘲讽又有点无奈。

“他们是来争家产的”小韩怒道：“这帮人，平时过年给我红包都死抠死抠的，一遇上别人家有好处可以捞，简直就变成狼了，你看看他们那些嘴脸”

小韩倒了两杯水，递给赵念百里和白磷：“这位是……？”

白磷带着口罩酷酷地坐在一边的小转椅上，两个果篮放在地上看着赵念百里。

“他是白磷，你们之前见过”

“哦！我想起来了”小韩恍然大悟，并不是她往男女方面想，是赵念百里实在太难让人把她和任何男人联系在一起，小韩觉得谁也配不上赵念百里。

“帅哥是个模特吗？”小韩套近乎道。

“设计师”白磷淡淡道。

赵念百里一愣，她现在才知道原来白磷是个设计师，她还以为他是个无业人员呢，难怪之前梅品轩建得怎么会。

“哦，那太可惜了，你长得很好看啊，去混演艺界肯定会大红大紫”小韩不加修饰的赞美。

要是换做别人听到把自己比作明星一定会很高兴。

“好看？”白磷微皱眉头，把脸转过去，没有下午。

小韩一时尴尬看向赵念百里：“呃……”

赵念百里缓解道：“你父亲是怎么回事，我听顾言说……”

小韩听到“父亲”两个字，目光呆滞，眼角一层淡淡的黑眼圈，明显几天没睡好。

“他是被人害死的，一开始他没回来，我和妈妈都以为他去朋友家了就没有太在意，后来他几天没有回来，信息、电话一个也没回，我们才开始紧张，报了警几天后警察在江边的湖里捞起一具尸体说是……是爸爸，我和妈妈去到的时候……身子被泡的发白了……烂了……呕……”

小韩哽咽地哭泣，一边干呕一边哭泣，赵念百里连忙去拍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喘口气”

小韩抱着赵念百里绝望地看着天花板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爸爸他怎么会的人，他不可能会自杀的，他一定是被人杀了的，混蛋，那些混蛋”

“尸检了吗？”白磷开口轻轻地飘来一句。

小韩抽搐地看向白磷：“没……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被杀的”白磷道：“说不定是失足”

“不可能”小韩挣脱开赵念百里：“我真的他，他不会的，他会游泳就算失足也可以游回来……而且我好像看见……他的手上有一个很大的口子……”

“被水泡烂的尸体尸检起来也有些难度，但一般碰了水的伤口会裂开，泡的时间长了更会肿起来，所以就算是小的伤口也很容易被发现”赵念百里分析道。

小韩猛的点头：“对对”

不是小韩不愿意尸检，她一直觉得父亲是被害的，可是母亲并不想惊动死者，一直不肯松口，昨天火化之前也没能看多几眼，小韩的母亲也只顾着哭，小韩一边顾着母亲一边深受打击，自己也坚持不了，拖到今天赵念百里来才想前因后果。

“警方那边这么说？”赵念百里道。

“他们说会继续跟进的”小韩道。

事实上这是发生的第三起了，第一个是小道士，第二个是顾言那天提到的新闻，第三个居然是小韩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