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易回家将司马征臭骂一顿,方才止住。可司马征对妻子越发不满意了,残着疾还找了一大帮美妾小童伺候,连青楼的头牌都弄来过。
平时对着方氏冷鼻子竖眼,怎么看怎么烦,躲在房里寻欢作乐。王如汝曾说过他几次,哪知司马征反而驳道:“战又不能打,军营又不能去,我总得找点乐子吧!我都残了,半死不活的样子,你们还想我怎么样?去叫那个庶子给你们建功立业吧!滚!”
一个杯盏将王如汝扔出了房门,王如汝红着眼,想骂骂不出,司马征说的都是事实,一个残疾的古代贵族能干嘛呢?等死呗!办不成还去给人倒夜香啊?
王如汝涨红了脸回到房中,一气之下将梳妆台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真是作死,真是作死……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儿子残废,女儿远嫁,若是将来那司马靖建立了功勋还有她王如汝什么事?她自幼也没待他多好,难不成将来还想叫他司马靖给她母慈子孝?只能任人宰割的份,说不准就连着她这残废儿子都要仰人鼻息,伸手要钱过日子,到时候还不是他司马靖说园是园、说扁是扁?该死的!
王如汝瘫坐在地,拿着梳妆盒有气无力地往地板上砸,恍然间一支珠钗掉落出来,王如汝愣愣着着那钗子,猛然像个疯子一样地将它拿起,放在怀里,眉角一阵抽搐,呆坐了一阵,然后从地上爬起来一脚踢开挡路的梳妆盒,里头的一支累丝同心珠钗被踢成两半,四分五裂……
“夫人,你……”凡妈妈赶来,看见站在门口的王如汝披头散发,手里拿着一支钗子,握地紧了手心在滴血。
“夫人,你快放开,手会废的”凡妈妈急忙心疼道。伸手去掰开王如汝的手。
王如汝一把推开凡妈妈,道:“若能换得后世安稳,这些,这些东西算得了什么?都可以不要,都可以丢掉”
王如汝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什么,凡妈妈看着心惊肉跳,又不知该如何劝说。
王如汝坚定道:“妈妈,替我沐浴、更衣,我要进宫。”
凡妈妈大惊:“夫人,今日非年非节,您进宫做什么?这不合规矩……况帖子还没递进宫呢,守宫侍卫不会放行的”
王如汝厉色一蹬:“让你去就去,怎么?如今妈妈也不肯听我的了?”
凡妈妈心中举足不定,又不敢违背,只道:“岂敢,奴婢这就去”
凡妈妈退下后,王如汝转身去了另一个方向……
再说这天,司马靖和落雨拜祭司马安后一路下山回府,落雨从未出过门一路上各种好奇,看见了山上的美景,大叹一声壮丽,路过街摊小吃和新奇的小玩意,对司马靖各种眼神暗示,一路上吃的喝的玩的买了一大堆,司马靖双手提满了东西,落雨依旧兴致勃勃。
见司马靖有些吃力,私下暗道:“你若拿得重便放我背上”
话虽如此,落雨以为司马靖会客气两句,什么“哪能叫女孩子拿东西”或是“不重不重,喜欢什么你只管买”云云。
谁知司马靖毫不客气得在落雨身上绑了两个布袋,一应物件全部放进去,落雨重的四条腿都撑不起来,怨念重重地瞪着司马靖。你丫的,老娘只是说说而已,还当真了!
司马靖一阵轻松,又一拍马背豪气道:“喜欢啥?爷买给你”引来路人一阵奇异的目光。
落雨被拍得骂娘,翻了个白眼:买你妹啊买,疼死老娘了。
“回府”落雨磨着牙齿,暗道。
司马靖暗笑不语,一人一马穿过闹市回到府中。
当晚司马靖在司马易的书房将要落雨做自己的坐骑的事告知了司马易。
“就是当年你问皇后娘娘赏赐的那匹?”司马易摸着大胡子道。
司马易如今很看重司马靖,他没料到他的这个儿子习武的天赋竟然这么好,旁人自小练习的基础工,他只用一年便小有所成。若不是皇后娘娘有意提点,他真要荒废了这支好幼苗,若将来肯下功夫,超越从前的司马征是绝对的。
想到此处司马易对司马靖越发满意,便道:“原本为父是打算替你寻一匹好马的,只你大哥一事后,我越发举足不定,思来想去选了许久也没能找到好的,最好是自小养到大,如此便是最好,只不过从现在开始养未免有点迟了。既然你已有选择,明日牵来给我瞧瞧吧”
“是”见司马易如此说司马靖心中明白,此事以成大半,回去便将话跟落雨说了。
“要见你爹?为什么?能不能不去?”落雨对司马易有些发怵,它见过一次司马易就在那一次,司马易身上有一股白骨堆里出来的戾气,让人见了就不自觉的害怕,就像小学生听见老师要叫家长的心情。
司马靖摸摸落雨的头表示,不行,必须去,你没得选择,安排得明明白白。
落雨一阵望天哀怨,那个从小软糯可爱,乖巧听话懂事,对它敬爱有加的司马靖去哪儿了?面前这个一定不是真的司马靖,他一定是被掉包了!
这种想法在第二天落雨见到司马易的时候完全明白了,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从前的司马靖不过是初生牛犊,如今的司马靖已继承了司马易一半的威势与气魄,心胸自然就不同了。
司马易对着落雨转了几圈,对着马背拍了几下,落雨忍着疼哀怨地看着司马靖,一会儿又拿开马尾瞧瞧XX,落雨又一阵脸红羞耻,狂瞪司马靖,只见他垂手而立,低头憋笑。
“你这马养的不错,不过若当坐骑定是要训练一番才成”司马易摸摸落雨的毛道。
落雨心中大骂“臭老头,油揩够了没”
司马靖努力忍笑道:“父亲说的是”
司马易这才松开手,又来了句让落雨心惊肉跳的话:“我替你练一练它,每日送来五个时辰,余下的时间你自己好好驾驭”
司马靖一愣,看向落雨被雷劈了的表情,有些犹豫,他知道司马易训练的严酷,落雨未必能承受得了,想它爬个山头都有些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