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磷哥哥,你让我进去好不好,你已经十天没有出门了”
白许烟站在门口焦急万分。
自从那日,那个冥界的闹事男子走了以后白磷哥哥就一直把自己关起来,谁叫都不理不睬。
白许烟从没见过这样的白磷,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想告诉爷爷却怕牵一发而动全身,那样不知会不会闹到冥界去。
“五小姐,大公子已经十天没有吃东西了,我们不敢擅自开门,吃的都放在门口。第二天还是一动没动的”侍女面露难色:“实在是没法子了……”
白许烟咬咬牙,似乎下了重大的决定:“把门撞开”
“这……”侍女吓了一跳:“不好吧?”
我是个弱女子,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去装门。
“少废话,叫护卫队来。”白许烟眉毛微抽。
侍女急忙找来两个护卫,是巡逻的时候经过的,被那小侍女拉着来。
“你们两个把门撞开”白许烟道。
“五小姐这……”两个护卫面面相俱,这毕竟是大公子的房间,怎么做不合适。
“赶紧的,有事我负责,你们俩现在撞门”白许烟急了。
于是两个护卫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只是还没开撞,门自己往里面开了,两个护卫顿时摔在了地上。
“哎呀,大公子……”
白磷看着地上的两个摔得狗吃屎的护卫,对面站着白许烟目瞪口呆的看着白磷。
十天没有刷牙洗脸,吃饭洗漱。
白磷的眼睛下面浓浓的一圈黑眼圈,下巴的胡子有一根手指那么长,衣服凌乱不堪,活脱脱的邋遢大叔模样。
白磷没有再看他们,转头往里面的澡房去了。
“刚才出来的是谁?”白许烟愣愣地问。
“是……大公子,吧?”侍女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奇怪过。
“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是白磷哥哥”白许烟拍拍自己的脸,对一旁的侍女道:“去抄几个菜过来”
等到白磷换了一身衬衫,湿漉漉地从澡房出来,肩膀上面还挂着一条白毛巾的时候,白许烟见他胡子刮了干净,头发短了一些,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
果然刚才只是所有人都一个幻觉而已。
“白磷哥哥,这里有几个菜,你尝尝吧。总不能一直不吃饭”白许烟里面上去挽白磷的手。
白磷没有推开白许烟,他甚至没有看白许烟一眼,没有停留,坐下就开始吃饭。
问他什么味道他也不说话,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一般,白许烟倒是丝毫没有介意的样子,她说她的,他吃他的。
按理来说,神仙和妖怪的好处便是不必为一日三餐发愁。
他们可吃可不吃,喜欢的时候便体会一下食物的美味,不喜欢的时候也可以一整年半辈子都不碰一下。
但是,这样的神仙实在是少数,民以食为天,失去食物的人生还有多少乐趣呢?
三两下白磷就搞定了一碗,等吃完了三碗后,桌子上也没剩下什么菜。
他站起来往外面走去,也没有跟白许烟说自己去哪里。
站在一旁的侍女比白许烟还要尴尬。
可是她就像不知道一样,依旧高高兴兴地帮着白磷收拾剩下的东西。
“哥”
白岳恒听说白磷出门了,用最快的速度飞奔而来。
“有事?”
“你怎么了?怎么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我都听说了,你放心,人我想办法帮你找的,你现在抽不了身,可也别这幅样子。小心嫂子知道了笑死你”白岳恒拍拍白磷的背,故作轻松道。
听到他提起赵念百里,白磷的眉头微微一皱,又松开:“随你”
“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啊。
“她不会再想见到我的,找不找得到……尽人事,听天命吧”白磷说得有气无力。
“吵架了?”白岳恒啧的一声:“你看看吧,我都说了,秀恩爱死的快。你们应该收敛一些”
白磷呵地冷笑一声:“岳恒,她恨我,你知道吗?她说永远都不想再见我了”
白岳恒一愣,在白磷的脸上,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知道真正的绝望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我,我能做什么呢……肯定是有误会的,嫂子她对你怎么好,我都羡慕,怎么可能会恨你呢。她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误会了,你可以找到她,向她解释清楚啊”白岳恒忙道。
“我和我未婚妻也经常吵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可是现在不是照样好好的,所以一定要沟通,沟通是万能的”白岳恒十分耐心地传授他的心得。
确实是有误会的,可是归根结底他们之间的问题却并不仅仅只是这个误会,如果只是这样,他一早就解释清楚了,但是他们的身后所牵扯的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有心,我们之间不可能的,你别再管了,忙你的吧”说完白磷加快步伐,将白岳恒甩在了后面。
“不是白磷,你去哪儿啊”白岳恒冲着他的背大喊道。
……
“听说她出事了”
素衣白裙的女子做得端正,她的头上还是只有一支红梅簪子做装饰,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消息灵通啊”
女子手里拿着一本书,她抬眼看了看白磷,又低下头去看书,一旁的矮桌上放着茶杯和一盘下了一半的围棋,她手上拿着的是棋谱。
“反正你也无事,坐下来陪我下一下棋吧”女子敲了敲桌面,示意白磷坐在她的对面位置。
等白磷坐了下来,她又道:“被干坐着,把盘子里的白棋都挑出来”
于是白磷又开始挑白棋。
“你从来不会主动来找我,我猜你今日难得来是为了那个女子,是不是?”女子放下棋谱来,伸手捡着黑旗。
“你猜错了”
“呵,我了解你。若不是为了她,你怎么可能会来见我,你恨我的,对不对?”女子看着白磷的蓝眼。
她仿佛在看的是白磷,又仿佛是另一个人。
“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幼时我发高烧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蹒跚学步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欺负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这么多年,这么多日子,我见到你的次数屈指可数,你凭什么认为自己了解我”
白磷冷笑着,他的心里嘲讽着面前的女子,连同脸上也表现出来的疏远。
“我不是为了她,我是为了我。告诉我如何修炼水系法术。不过就算你不说我也可以去书阁查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