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魔界是分族的，其中魔族中最强者便是白虎一族。不过后来因为天魔大战，魔界损失惨重，大半组群都被灭族了，白虎魔族所剩者仅百魔”

夏禾认真地听着：“然后呢？”

这时几里突然岔开了话题，不讲故事，莫名其妙地问了夏禾一个问题：“你觉得这个世上是先有光，还是先有黑暗的？”

这是个什么问题？夏禾想了想道：“有光的地方，黑暗是必然存在的”

这个回答应该不算错。

“这么说黑暗是光的附属品了？”几里点点头，转言又道：“可你见过黑暗的地方有光吗？好的可能变坏，坏的却永远不可能变好”

其实夏禾不赞同几里如此偏激的想法，但是这不是重点：“偏见了，也偏题了”

几里笑了笑，继续道：“数百名白虎魔要誓与天界拼个你死我活。他们将自身所有的魔力倾注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那人便是魔界的第一位王”

夏禾有些惊讶：“所以，魔界胜了？”

“没有”几里摇摇头。

“那就是天界胜了”

“也没有”几里还是摇头，他冷笑道：“呵，根本没有打。那人成了魔界第一强者，为什么还要打？自然是自称为王，统一魔界与天界讲和了”

如此卑鄙，试问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可那个人偏偏毫不犹豫地在你没有利用价值地时候背弃了你，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种心情，没有人比夏禾更能体会了。

“新王登位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百位白虎魔全部处死了”几里将他们的下场也告知。

夏禾心中十分难受，却面上毫不在意道：“算是合情合理”

合冷些无情的残暴者的道理。

“这位白虎魔死后，魔界再无真正的白虎魔了。你和如今的魔王都是虎魔变异而来的”几里继续道。

夏禾刚想说她在两次雷劫之前并不是虎魔，可是想了想却没有说出口来。

“或许是这位唯一的白虎魔王对于众魔的压制太大了，或是在他长期快过了整个上古时代的统治下，让所有的魔界的魔都认为，每一任魔王必须是应雷劫而降世的白虎者，才可为魔王”几里道。

于是，夏禾陷入了沉思，低着头想了许久，两人说了这么久都话，夕阳早已沉入了山里，月色皎洁，月光如水。

“那按照你的说法，只要足够强大，人人皆可坐魔王？”夏禾是这样理解几里的意思的。

没想到这家伙的心中还有一颗想要造反的伟大心愿。

几里挑挑眉，却并没有否认：“魔界如今除了这个，那一样不是如此？”

所有的东西，厉害的魔总能得到更多，不服就打倒你服为止，哪怕是哥哥抢了弟弟的老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崇尚武力，没有理性。

夏禾冷笑，确实如此，她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

“你说这些和都江震要杀我有什么关系”夏禾此言一出便想到了方才几里说都江震杀的不是她，而是白虎魔。

“难不成他怕我抢了王位？还是他自己想做王”

夏禾很快就否定了第一个，一个好女色的魔若是当上了魔王，会被指着鼻子骂，被天界和其他界的人看不起的，他只要控制了魔王，权利在自己手里，那么这个魔王当与不当又有什么区别？

几里居然点头道：“差不多了”

夏禾有个大胆的猜想：“他要杀我是因为看见了雷劫，知道这世上又将有一个白虎魔。而他担心有一日我会强大起来将如今的傀儡魔王杀死而上位，所以在得知我的存在时便要立马将我杀死以绝后患。”

其实这个都江震完全可以将夏禾抓到然后豢养起来，等到哪天看这位老魔王不顺眼的时候，送他上西天，然后让夏禾名正言顺地取而代之，那他依旧是地位不变。

但是这么做是有风险的，万一夏禾养成了现在这样的夏禾，那么他就会翻车，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都江震选择了最方便快捷的法子，直接杀了了事。

“不错”几里道：“只一点我至今想不明白。多年前都江震是这么知道会有雷劫，提前安排杀手去找你，两年之前的那场雷劫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白虎魔？不是说万年只有一次？”

当然不是提前知道的，当时夏禾被雷电劈地找不着北，直接昏迷了七天。

夏禾并不打算告诉几里，两次雷劫劈的都是她一个人，她有预感这件事情她不能告诉任何人。

禾锦和夏花不在，她不能人人都信任，该有自保的意识，这是魔界！

夏禾随口道：“可能很多年前我父母找错人了”

几里不再纠结，拍拍衣服，道：“东西我送到了，建议我也提了。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等一下”夏禾忙喊住他。

“怎么？”

“几斤和小蝶……最近怎么样？”夏禾说的含蓄，仿佛不愿意让几里知道自己对她们都关系。

“小蝶申请了账房后厨两头抓，说要学做菜”几里淡淡道：“几斤倒是安稳不少，说要学人界女子的刺绣，让我给她买了一堆针线，把手札得满是小孔”

夏禾哭笑不得，难怪上一次看不见这两个人：“什么是刺绣？会受伤？”

几里一个男魔也不清楚，大致描绘了一下：“拿着一根针线在布上绣来绣去，真怀疑你是不是女的”

夏禾调侃道：“如果有条件，我倒是想学一学怎么做个女人”

几里居然当真了，连连点头，道：“这个注意好，你就把这个当成你想做的事情。别老是想着怎么成为一台优秀的杀人机器”

这两人真是奇怪，一个偏执，一个偏激，却有着同一个脾气——认准一件事情便死活不回头。

夏禾囧道：“我开玩笑的。还有你干嘛吃我的麻油小馄饨？”

看吧。

几里两手一摊：“我给你带了这么重要的资料，吃一个怎么啦？”

“是一个吗？那是一碗！再说查人的事情我付了你钱，连本带利”夏禾依依不饶。

“我吃了一个后，那一碗你吃得下？”几里不为所动：“做魔也要大方一些，你这样不讨人喜欢”

夏禾瞪大了眼睛：“我欠你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几里避开这个话题，转头道：“若是真的想她们就回客栈看看吧”

“我这样的身份不回去才是对她们最好的保护”

“我走了，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