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将阿采关进一处屋子里,用铁链绑住她的手脚,扔到草席上。
一天只给一顿饭吃,就这样关了三天。
椒房殿上下都被这就是吓破了胆,连着几天整个椒房殿内外安安静静地,无人敢大声说话,生怕被寒霜看见抓去小黑屋。
“你要关她到什么时候?”小羽问寒霜道:“我是让你抓人,既然抓到了杀了不就好了吗?留着她干嘛?”
“小羽”月娇皱眉:“你是女孩子,怎么还总是喊打喊杀的,再说她毕竟……这么多年了,放了她算了吧,她自己也说她没有,应该是误会,我看阿采也不是那样的人,其实我是不相信的”
“行!皇后娘娘都开口了,那就放人吧”小羽精光一闪,对寒霜挤挤眼睛道:“我们现在就去放人,给她点银子,让她颐养天年去”
寒霜站着一动不动,小羽走过去奇道:“怎么?不舍得她走?”
“现在天黑了,宫里有宵禁,还是明日再说吧”寒霜面无表情道。
小羽翻了个白眼,转头走向卧房里拖了鞋袜就爬上月娇的床,盖上被子呼呼大睡。
月娇无奈:“行了,这些天辛苦你了,这里我自己搞定,你去休息吧”
“娘娘”寒霜叫住月娇,月娇回头奇怪的看着她:“娘娘,小羽睡在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就在隔壁给她安排个房间那行啊,再不然也最好不要同床共枕,这样……不好……”
其实宫中除了太监就是宫女,侍卫一般不多,所以男女大防的时候也不多,只是大汉皇室里也曾有传出女子和女子相爱的,所以不管是什么人也总是要保持一下距离比较好。
况且寒霜发现月娇这两日对刘岸的态度竟然十分冷淡,椒房殿阿采被关那天,寒霜便对外声称是椒房殿的宫人偷东西被抓住了,这事传到刘岸那里,谁知刘岸下午便来了椒房殿,月娇居然行了个礼之后到刘岸回去只说了五句话,刘岸想留下来用晚膳和留宿,月娇竟然想着法子赶刘岸走。
寒霜觉得太不对劲了,可她每每想问,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月娇不明寒霜的意思,还以为她是在担心她们俩这样睡不舒服。
月娇笑道:“放心吧,这几天我也习惯了,她就是这样,幼时和她祖母睡,长大和她母亲睡,一朝离开家,怕是还没习惯,反正椒房殿这么大,也不差多她一个,夜里若是本宫要水,也不用人伺候了,一举两得”
寒霜一脑门子的事情也无瑕再惯这些了,叹了口气对月娇行了个礼转头就回去了。
月娇脱了鞋袜也爬上床,谁知小羽从后面一把抱住月娇的腰。
“啊……”月娇吓一跳:“你没睡着呢?”
“哪有这么快,只不过是想那个寒霜快点出去”小羽吐着舌头道:“你说你,一天到晚不是待在椒房殿就是待在椒房殿,能不能出去玩玩,我都快闷死了”
月娇笑道:“那你自己出去玩啊”
“唉”小羽哼道:“你这人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呀”
月娇叹气道:“小时候开始我活动的地方就只有院子和房间,长大了嫁入了我活动的地方还是大一些的院子和房间。习惯了,也……不知道能去哪里,对外面的世界……会恐惧,不敢踏出去,怕出去了就回不来了”
小羽一拍月娇的背:“有我在你怕什么?你见过大山吗?见过小桥流水吗?见过小城老街和牌坊是什么样子的吗?还有民间的闹市、集市、小摊小店,这些你都没见过,你这辈子就想认识一两个地方吗?就算你贵为一国之后又怎么样,你连你的臣民们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小羽见过很多像月娇这种困在深宫、高墙里的女子,一辈子只有一块小小的可以栖息的天空而已,井底之蛙,除了嫁入和生孩子之外别无用处,就算是识文断字都怎么样,世界的魅力不仅仅是跳跃在纸上的字能表达出来的,换句话说,没见过真实的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就算你认识这六个字,你能想象出她的形容的样子吗?
“我想去看看”月娇羡慕道:“可是……我还能走得了吗?”
怕是连出宫都难吧?
小羽捏紧了手道:“总会有这一天的,那时候如果你怕迷路那我陪你去啊,反正我去过很多地方,迷不了路的”
“那你都去过什么时候,跟我说说啊”月娇笑道。
“很多很多很多地方……”
“那你刚刚说的那些……你都去过?”
“当然去过”
深夜里,四处都漆黑一片,突然亮起了一盏小宫灯,那小宫灯迅速的疾向远处,十分的快就像一阵风。
最后那灯到一处门外停住了,那门上了锁,进不去,可是那灯笼在四周转了圈去然后又回到那门前面“咔嚓”的一声,锁断开了。
听到有声音,阿采缓缓抬起头,凌乱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视线,看不太清,却有一丝亮光。阿采疲惫地闭了闭眼,饥饿的感觉让她格外清醒,无法入睡。
“什么人?”这时候,三更半夜地能来什么人呢?自然是应该出现的人。
那人轻笑一声,灯笼放到地上依旧燃烧着,有脚步声慢慢逼近,然后停住。
“什么人?”阿采又问了一次。
阿采在漆黑的夜里借着灯笼微弱的光芒看清了一双鞋子,她继而冷血:“原来是你,怎么?来瞧瞧我死了没有?没死的话顺便送我上路吗?”
“哈哈”那人大笑一声,听出来心情愉悦:“阿采姐姐别来无恙啊,几日不见小敏太想念阿采姐姐了,所以才这么晚来打扰呀,相必姐姐也是很挂念小敏,有许多话想跟小敏说吧,所以小敏就来了呀”
“我确实有许多话想问你”阿采冷道:“你是孙昭仪娘娘的内奸吧?”
“是,就是我”阿采单刀直入,小敏也毫不犹豫,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对一个死人隐瞒的了。
“什么时候开始?”
“这我记不太清了……”小敏想了想笑道:“大约是入宫前一个月吧”
阿采没料到居然是这么早,原来这个人一直是装出来的天真单纯,真是可笑,原来真正天真单纯的是她自己啊。
“阿采姐姐这是什么眼神呀,怎么这么看着小敏,看得小敏好害怕呀”小敏语气里只有愉悦,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小敏做的,可都是姐姐教导的呀,姐姐这样说什么意思呀”
“好笑,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叛主”阿采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