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绍安敲了半饷,没人回应。
张标虎有些烦了,扫了左右一眼,身旁的心腹当即会意。他推开林绍安,运起真气集中在腿部,一脚踹开了大门。
“掌柜的呢?还不快来给将军大人上菜上酒。”
这酒楼生意做的挺大,上中下三层,大大小小百来张桌子。
当然,今天生意可是相当的惨淡。见到一群盗匪破门而入,躲藏起来的掌柜和伙计以及几个食客吓了一跳。他们自知藏不住,怕惹匪爷发飙,只得畏畏缩缩的主动走出来。
“孙克,快,带几位爷上座。”
掌柜还算是见过些场面,强装镇定地吩咐伙计。
张标虎只带三个心腹和林绍安进门,其他的人守在外面,以防发生意外。
“几位爷请,上间在三楼。”
被点名的那个小伙计愣了会,终于满头大汗地憋出一句顺畅的话。
张标虎等人来到三楼,有些惊讶,倒不是酒楼修筑的有多么华美,而是竟有一桌四人,仍在若无其事地座着,平静地喝酒吃饭。
透过窗户,能看得是三女一男,其中那个男子林绍安认得,正是之前在城门口让他丢脸的那少年。
“您请。”进了隔间,林绍安恭敬地替张标虎拉开一把椅子,然后很安静地站在一旁。
他倒没有胆子生出狐假虎威??,借张标虎之手搞事报复的想法。
毕竟,人家张三当家又不是傻子,岂会让他当枪使。
再说四象学院的这几人可不是他林绍安能惹得起的,没看见人家还安安稳稳地坐那,丝毫不理会他们。
张标虎坐下,看了那桌人所在的隔间几眼,移开目光,招来心腹,说了几句话。接着又叫林绍安给他推荐了些酒菜,然后便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不再有动静。
那隔间中的男子,正是前来寻找师姐求助的舒楠。
“师父,......就这样,二师兄三师兄他们被康家抓住了。”舒楠轻声说道。
顾晓月一拍桌子,“师父,我们应该现在就出发。”
“咳咳......”大师姐似乎嗓子有点疼。
“坐下,你们这成何体统。舒楠你们师兄弟胆子大的很啊!就凭你们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去寻找黑榜武者?
知道为师这几天为了寻你们跑了多少地方吗?”舒楠的师父鹤蜚显然非常生气。
才出来几天,这三个混蛋家伙就把她的话当耳边风。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有点*数?
“师父,消消气哈......”
大师姐端起茶杯递给鹤蜚,心道:他们这德行是向谁学的,你心里没数吗?
唉……本来找您来是来帮忙的,您可倒好,来了三天尽顾着县城里瞎逛,指挥我和师妹俩寻人,自己在......
顾晓月撕下半个烧鸡腿,递给鹤蜚,“师父,师父,这个好吃!”
“对的,师父吃这个,消消气。”舒楠急忙在一旁搭话。
“哼,生气了,不吃。”鹤蜚个性十足地扭过头,只不过从大师姐的角度能看到她的哈喇子已经流到桌上了。
盏茶后,“嗯,唔,真香。”,鹤蜚满嘴是油地说着。
这师父,来了三天,啥事没干,昨天还因为两壶酒和位路过的元丹境高手干了一架,现在伤都没好利索。
“唉,没救了......”
大师姐挽起长发,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发际线。
(先说一下,鹤蜚并没有这么不靠谱的不顾徒弟死活,后文会解释。)
酉时一刻,天色渐暗,已至黄昏,围绕谭兴县内城墙的战斗基本上结束了。
盗匪们的数次进攻皆被打退,最终还是没能攻进内城,因为天色已晚,他们暂时停下进攻,开始生火做饭。
暂时守住了内城,统领大人的心情却不好,手下伤亡不小,现在没负伤的将士堪堪六百人。县令则被盗匪挟持,派出去的那个百户所至今没能救出他。
这些倒是其次,最让他头疼的就是内城只有一家医馆。像他们这种编制的统领卫本身是没有军医的,因此受伤的士兵几乎都得不到医治。
还有件更头疼的事,内城的粮食只够他们吃一天,城内的粮仓可是在外城。
没有兵器再不齐也可以拿石块砸,没有粮食他总不能让手下吃土吧。要是让那些老兵油子知道,恐怕半天就要哗变。
失掉外城其实怪不得统领,因为像谭兴这种规格的边境城池,最少也得由两个统领卫镇守。
本来大周皇帝再浑,也不至于在军队粮饷上搞事。但一级级克扣下来,再加上将军吃空饷,明面上有三个统领卫编制的谭兴县驻军实际上就剩下一个统领卫。
“大人,他们射上来一封劝降信。”
某位百户打断了统领大人的思绪,接过百户递上来书信,看了两眼,统领大人愤怒地把它狠狠地扔在地上。
“把老子当什么人了?我**好歹是堂堂大周正五品统领,凝脉境武者,怎么可能......”
“属下领命,这就把它烧了。”
未等他说完,看到统领大人大发雷霆,百户慌忙捡起那封信离开。
见要他离开,统领大人恨铁不成钢地喝道:“停下,烧什么烧?老子是让你**给我找个识字人的过来!”
晚风轻掠,夕阳照拂,在盗匪们暂时没有攻破的坚城内,驻军打开了城门,缓缓撤离,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投降。
不过,这大概是最奇葩的投降方式了吧。盗匪们并没有要求驻军卸甲或者丢下兵器,而只是让他们留在原地,并请他们的军官一起共进晚餐。
其实这很正常,毕竟,在这个时代向盗匪投降和入伙没什么区别。
统领大人倒是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招来手下心腹,让其提醒驻军,莫要放松警惕。
他又回头看了看已被盗匪们占领的城楼,叹了口气,只能在心底祈求盗匪们不要出尔反尔。
福兴酒楼外,张标虎带着手下众人向内城方向赶去。
“将军,他们己经投降,一切都照您的安排,只是我们这么做会不会......臭了名声,以后怕是没人敢向我们投降。”张标虎的心腹向他禀报道。
“这种事的确只能干一次,但只要他们都死光了,每次不就都是第一次?”
“还有,已经探得那几人的身份。”
“哦?”张标虎脸色微变,显然对此有些兴趣。“说说看。”
“他们是古州顶级大势力之一四象学院的高手,其中一人昨日在城内与某个神秘人动过手,据他们交手造成的破坏来看,应该是位元丹境强者。”
“元丹境?”张标虎皱起眉头,吩咐道:“等会莫要去福兴酒楼周围生事,你亲自去那看守。”
元丹境强者可没有一个是善茬,张标虎担心手下会蹦出个找死的家伙去招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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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一章,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