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芮俊辉觉得愧对穆颜儿,没能按照穆颜儿的意愿处理幼白,也着实不好意思来见穆颜儿,便只是让王福过来以送水果为由瞧了穆颜儿一眼,并没有亲自过来。
穆颜儿自己心里也有数,心里有苦闷是确确的,却也不去计较,甚至连自己吐血的事儿都没有让任何人提及,她是想看看,芮俊辉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幼白心里可就得意了,这以今日的情形来看,芮俊辉对她也是照顾有加,并没有让沈宁定罪处理,而是有待观察,这是不是说明,芮俊辉对穆颜儿已经有所怀疑,如果她再填把柴火,芮俊辉就会彻底失去对穆颜儿的信任?
“娘娘,今个皇上格外慈悲啊,是不是表示皇上也是向着娘娘您的,那紫宸宫快要失宠了……”就连春花也是这么觉得。
更何况是幼白和其他人呢!
“不管怎么样,不能掉以轻心,紫宸宫那边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可听说紫宸宫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幼白高兴归高兴,却还是抱着一份谨慎的态度,毕竟,自己做的事儿自己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春花摇头,“奴婢这就去打听!”这刚刚从皇上那边回来,哪有时间打听穆颜儿的情况啊。
不到一会儿,春花就回来了,告诉了幼白一个好消息,“娘娘,娘娘,听闻紫宸宫那位跟皇上吵架了……就是您去见皇上之前,好似就是因为娘娘的事儿……”
“好似?”幼白对这样不确定的字眼很是敏感。
春花一见幼白脸上有些不高兴了,赶紧改口,“回禀娘娘,的确是因为娘娘的事儿,皇上不主张提审娘娘,但是紫宸宫那位认为娘娘要承担一些责任的,两个人就争吵起来,最后,紫宸宫那位妥协,负气回了紫宸宫,皇上则派沈大人过来请了娘娘过去,至于后来的事儿,娘娘您都知道了……”这都是春花刚刚打听到的。
人家就是这样跟她说的啊,她只是转述,就差点被幼白给批了!春花觉得有点委屈。
“好啦,本宫知道了,你下去盯紧点紫宸宫,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务必给本宫报过来!”幼白觉得现在就是关键时刻,在这节骨眼上,她必须把芮俊辉的同情心给激发出来,否则,依照穆颜儿的聪慧,她很快会反击过来。
春花正准备下去呢,又被幼白给唤住了,“春花,去弄些冷水来。”
春花有点莫名其妙,这大晚上的弄冷水做什么?却也没敢多问,跑过去帮幼白弄了一桶冷水过来。
“太少,再去弄一些,都搬到本宫沐浴的房间里去……”幼白看了看,身上打了个冷颤,却还是一意孤行了。
春花依旧不明就里,却还是乖乖的照幼白说的准备了。
“都倒到里面去!”等春花准备完毕,幼白又指挥春花全部倒到淋浴的木桶里去。
这会儿,春花终于明白,幼白要干什么了,赶紧劝阻,“娘娘,如今已是秋季,您这样淋浴会着凉的,身体要紧啊!”
幼白却是充耳不闻,紧咬着牙,就那样穿着衣衫缓缓步入凉水之中,浑身打着冷颤不说,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对劲了,这不一会儿,幼白整张脸都是苍白的,那上下牙齿磕得吧吧响,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子,一言不发!
“娘娘,您这是在做什么?这样您要着凉的,奴婢这就扶您出来!”春花被幼白这个阵势吓倒了,自个儿跑过去就要拉幼白起来,幼白却是哆嗦着躲开了春花的手臂。
“娘娘?”春花实在不解。
“你别过来……别把……自己整着……着凉了,本宫还要靠你打赢这一仗呢!”幼白已经颤抖得说不出话来,寒冷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打着冷颤,怎么也稳定不下来。
“娘娘!”春花听到幼白这么说,也只能呆在一边心疼。
幼白这是要用苦肉计拉芮俊辉过来啊,可是,万一芮俊辉到时候找借口不过来呢?春花替幼白担心。
幼白最后觉得自己快要被冻麻木了,才从里面出来,春花赶紧给她裹了衣服,如幼白所料,这躺下不到一个时辰,整个人开始发高烧,迷糊不醒。
好在之前跟春花细细交代过,所以这会儿春花倒不至于多慌乱,先是安排人去叫了太医过来,尔后,在太医说离妃娘娘高烧有些危险,又着人去禀报了芮俊辉,然后,就是等候了……
这期间,幼白一直是昏迷着的,春花便是她的代言人,什么事都是春花在亲力亲为!
芮俊辉听到王福禀报说幼白发烧昏迷不醒,也是愣了一下,白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烧了?再想想,还是应该过去看一下,穆颜儿本就大度,想必是不会因为他去看幼白就跟他闹的。
这不,芮俊辉在心情无比复杂的情况下去了幼白宫殿,大半夜的,虽然这看望病中的嫔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要知道的是,这半年来,自从穆颜儿进宫后,芮俊辉可是在入夜之后几乎不踏进其他嫔妃宫殿半步的!所以这消息不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芮俊辉赶到幼白那里的时候,太医还在,太医如实跟芮俊辉禀报了幼白的病情,说的不重却也不轻,什么如果待明日一早还不清醒,便会有生命危险,今晚必须有人好好守着之类的话……
“怎么就着凉发烧了?还烧得这么严重?”芮俊辉问春花。
春花自然是不能实话实说的,按照幼白给她交代的转述给了芮俊辉,“娘娘从皇上那儿回来之后,就说头有点晕乎,当时也没在意,晚膳用了一点点,沐浴之后就睡下了……再后来就突然发烧,整个人也迷糊了……”
“许是这风寒积攒在体内许久,这日突然爆发出来了,皇上也不必忧心,离妃娘娘刚刚已经服了药,再观察看看……”太医看来也是被春花已经事先打过招呼了,这会儿说话都是向着幼白的。
芮俊辉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幼白那个难受劲儿,心里也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