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走了,博阳也跟着走了,从我头到尾没有看过我一眼,从我进来也就看了一眼,是那么的无所谓,我还在奢求吗?我对他还是有放不下,是不是?
顾云和灵月走了,博阳也被叫走了,可是我还在慕容家,我像个木头一样呆在慕容家的大厅,婉悦走到我面前盯着我问∶"每天陪在你身边的是顾云还是顾淳呢?"
她还是怀疑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是不是那通电话,但是,她的表情为什么让我有种错觉,我感觉她很早就知道了,当初真得是怀疑陪在我身边的顾云,还是已经确定是顾淳了,可是她知道却没有说,她的城府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深了。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她伸手捏着我的下巴,狠狠的把我的脸拉到她的面前,死死的盯着我说∶"我告诉你,不管刚刚来的是谁,从现在开始,你只要求跟在顾云身边就是第三者,因为刚刚顾云已经选择了他带来的那个女人。"
这点我明白的,我不会在回到顾云身边,就算灵月从我身边抢走顾云,我是不会从她身边把顾云抢回来,因为抢回一个不要自己的人是很痛苦的。
婉悦轻轻的一笑继续说∶"我能确定在学校的是顾淳,刚刚来的是顾云,只是没有人相信而已,如果不是你,站在顾淳身边的人应该是我,不是你,不管你现在怎么选择,你都是第三者,从第一天在顾淳身边就已经是了,你和你那个死去的妈妈一样,生活在别人感情的世界里,真得很多余。"最后一字一字的说,刺的我心生疼,她说完甩开我的脸。
爸爸和妈妈之间的感情我完全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清楚,我只能从别人嘴里听,我但是听来的不一定是真得,只有爸爸嘴里说出来的才是真得,可是什么时候能听到呢。
我早已经被她说的浑身没力气了,能站着也是因为她很用力捏着我的下巴,现在被她一甩,我就这么摔在地上了。
地上厚厚的地毯,我并没有疼,我好希望自己摔在坚硬的大理石板上,如果是那样我的身体的疼痛就能转移我心里的痛了。
这次只有那么两滴眼泪掉下来,掉在地毯上消失了,只有我脸上有泪水流过时的痕迹。
婉悦说完走向我原来住的房间,走的那么指高气昂,阿姨走了过来,冷冷的笑着说∶"孽种就是孽种,本事到时不小,搅和的谁都不能安宁,还有你最好不要在我们家受什么伤,不然慕容家又遭殃了。"说完走了。
现在只有爸爸还在,他抱着头坐在沙发上,沉静在自己的世界,我在这里多余,空气都会嫌弃,而且嫌弃了这么久。
我扶着茶几站了起来,手碰到烟灰缸,掉了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多了这么个东西,但和我没有关系了,我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爸爸抬起头看着我站起来∶"诗诗,我..."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不过好像说不出口了。
我转身看着他说∶"你是不是很久以前就已经觉的我很多余,所以十二年前为了让我从这个家的户口上除去,才去害人的,然后全推到我的身上。"
我眼睛里闪着泪花说∶"你可以告诉我,当初你可以说不想看到我,如果灵月的爸妈还在,灵月今天是不是就不会站在我和顾云中间了。"
我吸了吸鼻子,现在眼泪才汹涌的留了下来,他的身影在我的眼中已经模糊不清了∶"你当初觉的我多余,可以赶走我,但是我更希望的是十二年前死的是我,我希望被你了结的不是灵月的爸妈,而是我。"我哭泣着说,看到他的身体明显的晃动了一下:"婉诗。"
他刚刚不是还叫我诗诗吗?他还记得我小时侯叫婉诗,那他还记不记得是他把婉诗改成诗诗的,那现在是被我刚刚的话吓到了吗?想要留住我了吗?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悠悠的吐出来,抬起手擦掉泪水,轻轻的笑了:"如果你当初了结了我,我会很感激你,这么多年我在这个家活的很累,既然当初你已经对外宣布了我的死亡,那就干脆一点让婉诗在十二年前就消失吧。"
"对不起,是爸爸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爸爸伤心的说,脸上带着深深的后悔之意,但是这些我都不会相信。
"这话你对着死去的婉诗说去吧,我现在是顾诗诗,高考结束后,顾伯伯回给我安排对外的介绍会,希望到时候慕容老总能赏光。"我说完后对他笑了笑,然后一步一步的后退,一步一步的远离他,最后毫不留情的转身走了。
他那想要留住我的表情,那种无动于衷的态度让我很是讨厌他,他当真是那个铁石心肠的人。
我出了慕容家的时候,顾家送我来的车子一直在外面等着,我开开车门坐进去就说:"回去,快。"
车子发动了,我坐在车子的后坐上,缩在一个角落里,走出慕容家,走在我扎根的这个城市的街道上,人们,车子,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周围这么熟悉的一切,我现在才知道我是有多么的多余,我和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格格不入,为什么我没有早一天意识到这一点呢?
如果早一点知道这些,我可以早一点了结自己,顾云和灵月,顾淳和婉悦,如果不是我的出现搅乱了这一切,他们会是多么和谐的生活呢。
我坐在车里一个人静静的哭,司机在前面开车完全没有理会我,我清楚他会把我送回到顾家的,我现在想的是我回到顾家也是多余的那一个吧,如果我当初没有和顾云在一起,我也不会和顾家有什么交集了,我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一样,随时都可以走。
我哭累了也就不哭了,一个人呆呆的坐在角落,身体随着车的晃动晃动着,泪水在脸上肆虐的流淌着,车里只是会偶尔发出吸鼻子的声音。
车子很快的到了顾家门口,刚刚停稳车门就开了,顾淳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一脸着急的看着我,看到满脸泪水的我,眼睛里更多的是心痛。
"诗诗。"他的声音打着颤说,手颤抖的伸到我脸上帮我擦泪水,可是刚擦完又迅速的流出来,他安慰我说:"好了好了,不哭了,有我陪着你,我永远都陪着你,不会在像今天一样让你一个人面对了。"
我扑到他怀里,不停的流着眼泪,眼睛每眨一下,都会有滚烫的泪水流出来,不停的往他脖子里钻,他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说:"好了,不哭了,有我呢,有什么委屈都和我说,都说给我听。"
他把我打横从车里抱出来,一路上都没有放下我,直接上了二楼,上了二楼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顾云,他身边站着灵月,他们的目光都放在我的脸上,我只是看着顾云,看着他淡漠的身影在我泪眼的视野中慢慢的模糊不清,当初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们会有这么淡漠的一天,那我和顾淳是不是也会有这么淡漠的一天呢。
顾淳把我抱回了我住的房间,然后坐在沙发上,让我坐在他的怀里,安心的靠在他的怀里流泪,他胸前的衣服慢慢的湿的越来越多了,他吻了吻我的额头说:"睡一会儿吧。"
我听话的闭上眼睛,不过怎么也睡不着,许久后他帮我脱了鞋,抱着我,把我放进被子里,帮我盖好被子,我揪着被子转了身,把自己缩成一团,只听到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走了。
我努力的闭着眼睛,眼泪还是会从眼角流出来。
...
相比诗诗而言,顾云的痛苦同样不言而寓,他为了不受诗诗的影响在见过诗诗的第二天就到了慕容家,一切事情解决的还算顺利,最大的失误就是给了三个小时的考虑时间,而只是和慕容老总和他的夫人面谈,忘记提前和博阳打招呼让看着婉悦。
婉悦在做仆人的这段时间里,从刚开始的大吵大闹慢慢的转变到任劳任怨,本以为婉悦的性子被磨平了可却没有想到她也是这样一个能沉的住气的人,这样的隐忍不得不说她的沉浮慢慢的深了很多。
诗诗的出现是他措手不及的事情,他只有在诗诗面前不知道该怎么做到处之泰然,他不能在让诗诗在对自己燃起希望的火苗,况且这次来是处理灵月的事情,为了不让慕容家怀疑自己的感情混乱和抛弃诗诗,所以在面对诗诗的时候自己会很努力的很温柔的笑,这样如此狼狈的让自己处在夹缝中间还是第一次。
当他看着诗诗眼睛里流出的求救的目光,那种眼神足以让自己的心体会到刀割一般的疼,那种麻木的疼恨不得马上站起来飞奔到诗诗身边,守着他,帮着他面对一切,但是自己不能自私,所以只能让诗诗的希望变成失望,只能无助的在心里悄悄的对诗诗说:对不起。
为了不让局面变的不可收拾,为了不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诗诗痛苦的眼神,他只能站起来,不能同时带走灵悦和诗诗,所以选择叫着博阳一起离开,这样就不会让他们按上顾氏少爷感情混乱不清的罪名了,看着很勉强的事情,但是该防备的还是要防备着,另外的原因就是博阳是慕容企业唯一的合法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