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晚饭的时候,顾伯伯来了,一身的西装暗示我是刚刚从公司回来直接来看我了。
我放下手里的书朝着他快速走来的身影喊了声:"伯伯。"准备着掀起被子下地。
他看见我的动作,马上说:"就在床上就好。"说着很自然的坐在我的床边,手很自然的伸到我的额头。
这个动作让我恍惚了,我这么多年大病小病那么多,第一个摸我额头关切我的是不到十岁的博阳,第二个是还相处不到两个月的顾云,第三个是频频摸我额头试探我是不是发烧的顾淳,第四个就是现在一脸着急的顾伯伯,很想问一句,爸,你会排到第几个呢?
顾伯伯当真是把我当成他的孩子一样的对待啊,我这是才明白为什么顾云顾淳两兄弟为什么没有妈妈的陪伴也能过得这么开心了,因为他们的父亲足够的爱他们,给他们的也足够的多,我和他们兄弟一样的没有妈妈,但是最大的区别就是,我们各自有个截然不同的父亲,他们的是体贴入微,我的是不闻不问。
他放下在我额头的手看着我说:"你还觉得身上哪里不舒服,要不去医院做个全面一点的检查吧。"
我瑶瑶头说:"我好多了,多休息就好了,不用去医院了。"
顾伯伯只是叹气的说:"顾云说过你是个不喜欢去医院的主,那我就不勉强你了,如果实在不舒服了可千万别忍着,去医院啊。"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现在只是感觉没有力气,休息一下就没问题了。"
他看着我又说:"晚饭的时候,你就不用下去吃饭了,拿上来吃,让顾淳陪你一起吃。"
我赶忙摇头说:"不了,我还是下去吧,没事儿的。"拿上来吃,我总感觉好特殊的,同时也太矫情了吧。
"不行,在楼上吃,一切我来安排。"他用命令的口气对我,严肃的看着我,我也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顾伯伯陪我聊了聊就走了,他走了以后顾淳和小雨就把饭菜拿上来了,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房间里就被饭菜的香气充斥了。
小雨最后走了,走的时候还暧昧的说:"尽情享受你们的烛光晚餐吧。"那个笑容别说有多灿烂。
顾淳尴尬的走过来说:"这个小雨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我笑着说:"她人在的时候你不教育,现在说她也晚了。"我心里明白,顾淳是被那句烛光晚餐说的不好意思了,既然我和他心里都明白,也就什么也不说了,很多时候不就是心里明白比说出来气氛要好吗?!
他笑着坐在我的床边说:"你能醒来,都把她高兴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呢,一直傻乐傻乐的。"
"是吗?不过我还是感觉她要更加亲切吧。"说着掀开被子,他也帮着我找拖鞋,下了床以后,浑身还是没有多少力气,他扶着我去了浴室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去吃饭了,都是清淡口味的,这么淡的口味还真怕顾淳这个***的吃的不习惯,不过似乎是我多担心了,他吃的比我还开心,还一直给我夹菜,对着我傻笑,不过他嘴里塞满东西嚼着笑着的表情很可爱。
吃了以后,他叫来小雨收拾完碗筷,就准备陪着我呆在房间里,可是我感觉好闷,和他说了好半天他才答应陪着我出去院子里走走,他找来一个很大的毛毯裹在我的身上,然后把我塞到他怀里才让我出去。
温柔的月光如同一股股温柔的水,明亮,清澈,把自己窝在他的怀里,随着他脚步的节奏,一步一步的走在月光中。
已经是三四月的天气了,所有的生命也将从现在开始,小草出土,枝条抽芽,一年的绿色也将从现在开始了,他静静的陪在我身边。
走着走着就到了后院那颗大树下了,他准备搂着我绕开时,我却停住脚步不走了,仰着头看着他,他宠溺的看了我一眼,搂着我向着那颗树走过去,他陪着我坐在草坪上,他的背靠在树上,我窝在他怀里,看着天空的星星月亮,他问我:"还想会慕容家吗?我觉得你住在这里挺好的,我能照顾你。"我纳闷的看着他,他见我没有说话然后说:"不管慕容家怎么对你,也不管慕容家现在变成什么样子。"
"想。"我很干脆的告诉他我想:"我想做慕容家的一份子,不管他们以前怎么对我,现在对我好,以后的事情谁都不知道会怎么变化,就算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可是我想回去,他们现在好不容易改变了对我的态度,所以我更是想回去。"
"好,那我每次都陪着你回去,多见见我将来的老丈人也好,增进一下感情也好。"他痞痞的笑了。
"好啊,我可的和他们好好说说,多考验你,可不能太容易把我嫁给你。"我笑呵呵的看着他说。
"好。"他抱着我,额头顶在我的额头,眼睛盯着我的眼睛,温柔的笑着看着我。
空气中的微风带着股寒意,但是有他在身边就不觉得冷了...
...
...
月光里的一切甜蜜的情景都收入了顾云的眼中,就算房间里一片黑暗,但是他的眼神里有光,目光一直盯着树下相拥而坐的顾淳和诗诗,两个人的谈话也尽收耳里。
诗诗的手机上早就安上了**器,只要手机不离开诗诗,湿湿的一言一行,他都能明白于心,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诗诗食物中毒的事情不能瞒住顾云,也正是因为这样诗诗才能被及时救回,逃过了死亡这一劫难,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也能明白顾淳在慢慢走近诗诗的心里,自己在诗诗心里的位置在慢慢的被代替,自己的诗诗心里的分量在一点点消失...
顾云因为担心诗诗,所以立马放弃在美国的治疗,坐着飞机赶回来,坐在诗诗的身边,看着诗诗痛苦的表情,浑身豆大的汗水留下来,陪在诗诗身边,握着诗诗颤抖的手,帮诗诗一遍一遍的擦拭着身体的汗珠,听着诗诗一会妈妈,一会顾云,一会顾淳的喊着,一声一声微弱的声音撕扯着他的心,不眠不休的陪在她身边,照顾左右,不管自己的身体有多么疲劳,有多么力不从心,但是有诗诗这个意念支持者他,他甚至为了诗诗动用了一个组的医疗资源,用国际上最好的药材,为的只是就会诗诗,为的是诗诗能活下去...
是他的细致入微让小雨给诗诗药,才为诗诗争取了时间,不然诗诗也就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了。
当诗诗睁开眼睛时,他的心里似乎也有一扇窗户随着诗诗的睁眼而开启,他的心似乎又一次的重新活过来一样,但是当诗诗看着他喊出顾淳的名字的时候,自己的灵魂似乎被雷打了一样,好不容易把自己爱的人从鬼门关抢回来,可听到的是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就算她的眼睛看着自己,就算是他喊的那个男人是自己双生弟弟,就算面前这个自己最爱的女孩子是自己亲手推向自己的弟弟,可是事情发生的时候心里还是那么的痛,这样的诗诗打击的不是顾云的自尊,似乎就向是在践踏顾云对诗诗入磐石般不曾转移的爱一样。
顾云心里的那道伤口被揭开了,他只是站起来默默的离开,再一次把顾淳推向诗诗,这是他一直要的结果,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努力承受痛苦,他不能怪诗诗认错人,因为从一开始就是自己把诗诗推向顾淳的,是自己推开诗诗的,所以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说:对不起,爱你却给不了你要的幸福。
灵月进了房间关掉了**器听来的声音,走到顾云身边说:"阿云,别这样折磨自己了。"
顾云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继续看着树下那相互依靠在一起的人说:"我和顾云长的一模一样,我以前和诗诗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和现在一样的和谐呢?"灵月没有说话,顾云继续说:"你知道吗?以前我那样抱着诗诗的时候,他总在我怀里不安分的扭来扭去,我知道她很害羞,她的脸就像红苹果一样,看着她真相咬上一口,可惜如今看着她的不是我了。"
"她能幸福也就是你最大的幸福,这是你以前说过的,她现在很幸福,所以现在的你应该笑着祝福,不是吗?"灵月看着树下的影子说。
顾云从刚刚听到诗诗要会慕容家他就开始担忧了,这次的食物中毒没有达到目的,那下一次呢,又会是什么呢?他无奈的说:"可是她还想回去慕容家,那个想要她命的地方,真的不想让她回去,我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她朝着危险的方向走。"
"她不是不知道吗?是顾淳告诉她是过敏,难道你要现在过去告诉她是中毒,是慕容家人想要害他吗?她的家人是有意还是无意,就算我们怀疑或是肯定,没有证据,他们不承认,我们也只能保持现在的状态,至于诗诗,毕竟慕容家和诗诗有划不清出的血缘关系,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是她的自由和权利。"诗诗感叹的说,这样的灵月完全没有以前那种嚣张跋扈的样子,语气中也多了感叹。
顾云看着灵月说:"可是她的选择是错的,不能任由她错下去。"
顾云心底的最深处是那样的
灵月看着顾云的黑眸说:"那你放弃她是对还是错呢?"顾云被灵月说的愣住了,灵月看见顾云没什么反应转头看着窗外的夜空有继续说:"选择没有对与错的区别,只有合适不合适,是否合适也没有绝对的说法,所有的事情都是相对而言,你把诗诗推到顾淳的生活中,是你认为这样做是比较合适的而已,对于他们来说是错是对不是我们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