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哥哥……”白昔悦面上十分感激,内心却差点吐出隔夜饭。
让白昔悦这么一表演,侯府众人都对她产生了不同程度的愧疚之心,只有同为绿茶的白凝雪呆呆地站在一旁。
热闹都是他们的,而我一无所有。
“……”
白昔悦哭累了,才抬起头来,从侯夫人的怀里挣脱,深深的对着他们鞠了一躬:“爹,娘,如今女儿已经嫁人,不能常在二老跟前尽孝,是女儿的不是。爹娘若是有什么用得着女儿的地方,女儿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完,她就好像伤心过度一般,闭着眼睛向后倒去。
若画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便迅速上前将白昔悦扶住,然后对身后的纸烟和纸梅说道:“快来帮忙,把二夫人扶上马车。”
“是!”纸烟和纸梅都看傻了,幸好若画喊了一嗓子才让她们清醒过来,连忙去接。
“侯爷,夫人,二夫人她最近经常失眠,吃不下睡不好,找了郎中来看,说是有郁气郁结于心,导致她烦闷,所以才会如此,严重的时候,二夫人就会像现在一样,哭晕过去,奴婢必须马上带二夫人回府治疗!”
“这……”侯夫人有些犹豫,他们都还没开始说正事儿呢。
倒是白凝莫先开口了:“那你还不快带她走啊,晚了可能就来不及了!”
他已经完全被白昔悦演出来的人设迷住了,觉得她怎么能那么可怜,那么惹人怜爱。
听了白凝莫的话,定远侯才说:“是侯府害了她啊!既如此,你们就快些回去吧,治病要紧。”
“是!”得到了定远侯的肯定,若画哪里还会耽搁,连忙让车夫驾车往将军府的方向而去。
只留下定远侯府这些本想让白昔悦帮着破除流言的人面面相觑。
白凝雪最先开口,这件事毕竟她的受害面积最大,四皇子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啊!
“父亲,母亲,依凝雪看,昔悦妹妹不像是身患重病的样子,她……”
“你闭嘴!”白凝莫第一个不同意,他用不可置信的目光对着白凝雪,说道,“我竟没想到你是这等善妒的女子,昔悦妹妹都当着我们的面哭晕过去了,你心里想的竟然是这个,真是不可理喻!”
“哥哥……”白凝雪哪里会想到自家哥哥会这样为白昔悦说话,明明他们两个才是一母同胞。
“你若是再这样以己度人,就别叫我哥哥!”白凝莫是真的生气了,说话口不择言。
说出来之后,他也觉得有些过了,但是一想到刚才白昔悦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他就又把这种想法按了下去。
“你、你竟然这样说我,母亲,你看看他,呜呜……”白凝雪哪里受得了自己的哥哥当着家里人的面揭她的短,一时羞愤不已。
他、他居然说她以己度人!
明明白昔悦是骗他们的,可是他们全都被骗了过去,反过头来说她的不是。
白凝雪第一次觉得,定远侯府这些人太容易被绿茶的手段制住并非一件好事。
以前她就是这样让他们对她言听计从的,现在白昔悦也是这样。
还是侯夫人最疼白凝雪,替她说了两句:“行了行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破除外面那些流言,其他的事别再说了,我累了,凝雪,扶我回房。”
“是,母亲。”白凝雪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搀扶着侯夫人走了。
只是她突然发觉,自己身上好像有什么地方突然有点儿刺痛,但是转瞬即逝,她便没当回事儿。
……
马车里,白昔悦靠在若画身上的脑袋忽然晃动了两下,然后抬了起来,还伸了个懒腰:“其实白凝雪也挺累的哦。”
装绿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她只是装了这么一会儿就已经很累了,白凝雪可是从出生到现在就一直在装,能不累么?
“二夫人,奴婢应变得不错吧?有没有什么奖励呀,嘿嘿。”若画跟白昔悦混熟了之后就不那么怕她了,俏皮地说道。
“干得不错,呐,这银子你收着,送什么都不如送银子来得好。对了,也分一点给纸烟纸梅他们。”白昔悦笑着刮了她的鼻子两下,说道。
在将军府只有若画一个亲信是不够的,如果纸烟和纸梅愿意归顺,她自然不会亏待。
不求她们多么忠心,只要别捣乱、吩咐的事儿能给她办好就成了。
“二夫人,奴婢刚才看见你好像不小心碰了白凝雪一下,是不是……”若画如今跟着白昔悦学习药理,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呀,有慧根。回去一定要好好研究药理,说不定日后真能成为名医呢。”白昔悦笑眯眯地承认了此事。
白昔悦说到做到,她之前就想好了要给白凝雪下毒,让白凝雪日夜煎熬,但是不会致死。以她的手法,她可以肯定,整个皇城没有一个大夫能解这种毒,到时候白凝雪要么想到端倪来求她,要么就只能慢慢等死。
白昔悦当然是希望她慢慢等死的,那样剧情也好结束的轻松一点嘛。
“二夫人说笑了,奴婢哪有那天赋啊。”若画所求的很简单,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就好。
白昔悦闭目养神,不再搭话。
……
将军府。
白昔悦刚进了府门就看见柳心妩带了四个丫鬟在散步,而她的头上,赫然就戴着早上白昔悦想要当掉但是没当成的玉簪。
“姐姐回来了?真是不巧呢,云初他刚刚出门,好像有什么急事要办。姐姐您瞧我这支簪子漂亮吗?”柳心妩见到白昔悦就马上贴了上去,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炫耀的机会,可不能就这么让她跑了。
穆云初现在不喜欢她叫他云初,但是现在穆云初不在嘛,为了进一步刺激白昔悦,柳心妩就直接喊“云初”了。
若画一眼就认出了玉簪的来历,想说什么,却被白昔悦拦住了。
白昔悦微笑着上前,围着柳心妩转了一个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她头上戴着的簪子,然后装作羡慕地说:“哇,妹妹这支玉簪真好看,值不少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