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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海军的弟兄带来口信说,皇帝老儿派使臣来了,不日就到南州港。”亲兵王大山突然跑进门冲正在陪梁香茹用餐的樊谨言弯腰说道。
嗯?
樊谨言一愣,纳闷道:“朝廷?来干什么?问了吗?”
王大山摇头道:“传信的士兵也不清楚,那人好像一定要见到您才说。”
樊谨言点了点头,挥手示意王大山退下后,继续陪妻子吃饭。
崇祯皇帝派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其实只要细想一下就能猜出来。
樊谨言手上什么最值钱?
工厂?
还是军队?
大明这座大厦眼看就要倒塌了,钱有什么用?钱能招兵,钱能买一时平安。
但是,哪有现成的兵好使。
而樊谨言手里最值钱的不是能为他赚钱的工厂,是一万多陆军和那拥有四百多艘战舰的海军。
很显然,崇祯是冲着他的海军而来。
大明末期,海军废弛,只有南海军师尚有战斗力。而大明最后的海防力量还被樊谨言用计给嚯嚯了个干净。
现在,长江以北之地尽归满清夺得。眼看大战在即,而海面上却也不太平,虽说有荷兰人帮助协防,可那些红鼻子蓝眼睛的西洋人比海盗还贪心,终究不可信。
于是乎,大明朝廷就把目光投向了孤悬海外的琼州府。
虽然,崇祯已经得知琼州府陷入内乱并已脱离大明,但他还是有叛乱的知州有一丝寄托,幻想这个知州对自己还是忠心的。而且,琼州的四百多艘战船对现如今海防空虚的大明来说,无疑是最后压箱底的家当了。
只要琼州海军同意北上,那朝廷至少不用担心满清从海上进攻,专心在长江布防就行。
这一切和樊谨言有关系吗?
当然有。
满清虽然是马上民族,但他们人少,朝堂之上汉官并不少见,而且几个能说上话的都是水师出身,不擅与大陆战的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表现的机会?若满清想一鼓作气拿下富饶的江南,水师建设势在必行。
而占据台湾的荷兰人虽然表面上属于荷兰政府海军,但实际上控制这些海军的却是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商人的眼里,利益高于一切,只要满清朝廷能出一个让他们心动的价格,抛弃大明这个曾经打败过他们的盟友,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面对占据绝对优势的满清,大明还有机会吗?也许在苟延残喘个两三年之后,华夏大陆就会彻底落入满人的手里。
而到了那个时候,即使樊谨言已经占据了整个南洋,但要想北上和已经吃饱喝足正打着饱嗝的满清对决,就更加困难了。
所以,势力越多的华夏大陆,对樊谨言越有优势,他宁愿和一帮子枭雄割据的大陆开战,也不愿意和一个傻子独占的世界打仗。
经过一番思虑过后,樊谨言毫无意外的选择了帮助大明,但也要看大明能拿出多少利益来换取他的支持,白帮忙可不是他的风格。
负责出使的是大明礼部右侍郎汪文袁,一个古板的倔强老头,整天就知道在皇帝耳边讲三皇五帝,讲尧舜禹汤等等。估计崇祯选他来出使,也是为了耳根子能清静清静。但又怕这倔老头犯倔脾气把樊谨言给惹毛了,于是又安排了一个皇亲,他的小舅子当阳伯侯琦当副使。
当然,崇祯不可能说是派他们出使琼州,那不是直接承认琼州就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吗?他名义上是派两人代天巡狩广州福建一带,听听各地的施政报告。
事关国运,两人哪敢耽误,一路马不停蹄直接赶往广东雷州府,连歇息都来不及就派船出海联系琼州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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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让樊谨言久等,五天过后,朝廷的使团就随海军战舰到了南州港。
不过,樊谨言并没有亲自去迎接,只是叫李通以南州知州的身份,去码头象征性的迎接了一下,并安排使团在新城的客栈休息,便就没了下文。
樊谨言知道,你越是表现的很热情,他们就越会顺杆子往上爬,与其如此,还不如先晾他们几天,反正着急的是崇祯。
和他想的一样,汪文袁从下码头那刻起,就心情很是不爽,不亲自来迎接也就算了,随便找个客栈把他们一扔,就不闻不问。
为了大明,老夫忍了,可老夫派人前去求见,你丫能不能找个好借口?受风了,见不得光?这尼玛什么病?你丫怎么不说你得了癌症?还晚期。
这位汪老夫子可算给气的够呛,一开始,他只当樊谨言属于娇蛮之人,这种人毫无大脑,老夫一番大道理,定要这姓樊的磕头认错,悔不当初,亲自前往南京向皇帝请罪。可接下来却发现,这姓樊的简直就是无君无父之辈,朝廷天使来了,竟然还如此怠慢,更本就没有把皇帝放在眼里。
看着这汪老夫子絮絮叨叨没完没了,作为副使的侯琦可是痛苦不堪,他现在终于明白皇帝大舅哥的苦处了。幸好这一路上老家伙又晕船又晕车,要不以自己的脾气,非杀了这老头不可。
见汪老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侯琦苦笑不得,安慰道:“汪大人稍安勿躁,或许这位樊大人真的生病了呢?兴许明天............”
还没说完,就被倔老头打断,”胡闹,皇上已将大明安危寄托在你我二人身上,怎可不急?当阳伯备受皇恩,当思报....................“
侯琦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就插了一句嘴,竟被老家伙喋喋不休的数落了半个时辰,而且汪老头好像连一半都没说到。
救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