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有曾经，任何事都有过去。

人有曾经，人族，也有过去。

消失在历史中的真相，没有人可以完整的知道，除了那些亲身经历者。

黎天神看到了，他的记忆中，无端多出了一些东西，那是数百位神明的过去。

在那些记忆中，最深处，也是最闪耀的东西，是以份契约，或者说，传承。

传承与灵魂，传承与规则的契约。

是人与人之间的约定。

在那个最黑暗的时代，这份约定成为了最纯粹，也是最可笑的事。

但是，就是这样可笑的事，被人族做到了。

最古老的约定，来自于每一个人类，来自每一个追求永生并且成功的人类。

曾经，人类是食物，是垃圾，是一切一切最底层的存在，黑暗的星空中到处都是这些。

总有不甘心的生命去做一些他们做不到的事情，一些人类开始攀爬于黑暗的宇宙。

永生的过程是痛苦的，无数的骸骨成就了某些走在偏路的人。

他们成功了，为了掩盖身上和人不一样的部分和属于人类的气息，他们戴上了面具。

面具，是害怕人类看到自己这样的怪物，也是彻底掩盖自己的内心，从那个时候他们将开始——放弃自我。

如果可以，他们想要找到一条属于人类，属于人族的正常的路，而不是变成一些奇怪的东西。

但他们做不到。

而且，他们可以肯定，在为了某些不切实际的梦想的未来，他们会在这条扭曲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他们害怕终有一天，自己会彻底变成怪物，并且失去最初那纯真的梦想。

于是，他们做出了一个约定。

那是古老的契约，以整个人族所有人类的存在书写的契约。

他们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一定会有一个成功的人类走出一条成功的不用变成怪物的路。

这是个美好的愿望，整个宇宙知晓一些东西的异族全都嗤之以鼻。

但人族并没有在意他人的看法，怀揣着崇高的梦想，他们写下了自己的约定。

死去的人，没有资格书写，而活着的人，除了那一个，都是失败品。

任何的实验，所有的失败品都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被放弃，丢在垃圾堆的深处。

但是，那最初的人不想当垃圾，他们希望，他们恳求，他们祈祷那最终成功的唯一一位，能够满足他们的一个愿望。

他们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扭曲正确的方向，但他们终究得到了永生，他们会为人族打下一个完整的天下，或许在这个过程中所有人都会死，死的干干净净，死的历史也无法记住他们的骨灰。

但如果，如果他们之中，有的人活了下来，那么永恒的生命一定能够让他们活到很久很久以后。

他们愿意……为王先驱。

同时也是为了人族，为了那个他们共同愿望之中的人族，尽忠。

他们想要为了人族，而非当初那个四分五裂的人类食物群体，他们渴望见识那个成功的世界。

于是他们书写了约定，他们会成为兵器。

成为那个理想中的世界最完美的兵器，或许那个时候他们已经不再是自己，但作为兵器，他们不必拥有任何东西，包括——意志。

追逐力量的过程中，代价一次次让他们扭曲自身，他们却偏偏就要让这个漆黑的宇宙知道，胜利的终究会是他们。

他们可以不是自己，但他们一定会是人，以任何方式！

约定，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漫长，最初的那一批书写之人，已经彻底死去，紧接着是一批又一批。

他们全都死去，而人族也在他们的厮杀之下，疆域越来越大。

约定的内容，也越来越多。

每个人都想要在上面书写一些东西，他们甚至写过未来要在某一片星空找一片最冰冷的地方冰封他们的存在，永恒地游荡在宇宙中。

有人觉得要写生好多好多血脉，有的想要骑着大妖，有的人想要制造一座巨大的行宫收集异族美人。

约定之中，千奇百怪，但写下的人，几乎都死了，没死的，也逐渐变成了自己也模湖的东西。

直到，第一个成功者的出现。

第一个成功者，在星云境的时候没有变成怪物，而是实实在在的人。

那一刻，所有的永生人类都疯狂了，他们终于用自己有限的意识在约定上面写下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之前的一切都被擦去，为了那个可能的未来，真正福泽未来的东西被写下。

这其中，有不少就连现在都还遵循着。

而宇宙中，也有太多的异族在人族的面前开始恐惧，直到后来一连串的惊变，智脑崛起，人族韬光养晦，直至至高。

那一刻，再无畏惧。

然而也是在那一刻，失败的路被放弃，无数人追逐的路被抹除，只留下一条最正确的路。

成功的人走到了最后，其他的路自然失败，而失败者，向来没有什么好结果。

他们将会履行那最初的约定，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间点。

失败品，注定了会被丢弃，只是在至高成就之后，取决于丢弃在什么地方。

是垃圾堆，还是战场，如今已经有了选择。

“这些隐秘，还有那个疯狂，那个不顾一切的怨恨和怒气制定的计划……”

黎天神看着已经狂暴的战争以及无数规则被迫显化的战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成功，自己就必须在第一时间死去，有些禁忌的东西，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就比如，为什么是他出现在这里。

战场，无数的星主卷族还是在神明的余波之下灰飞烟灭，他们没有选择生存的余地，在神明无差别的毁灭力量下，星空都已经被打碎了不知道多少。

甚至连宇宙最根本运行的规则力量，都已经被迫有了实体。

无数的光影在黑暗中闪耀，如同漆黑深海之中的游鱼，它们因为神明的战争狂暴，也因为某一道……

无比渺小的身影。

夜枭承受着无穷显化出来的规则冲击，同时，他也在神明的规则力量下接近于崩溃。

这和想的一点都不一样！